陶寨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還行……吧。我的眼睛沒有什么問題,可能是……睡眠不好的吧。”
“是嗎?”
欠債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爸爸,沉默片刻之后,才呼出一口氣,緩緩道:“鯉兒姐姐的身體有些糟糕,她的體重顯得很輕,體內的各個部分都顯得十分的虛弱。爸爸,你的功法究竟是怎么運轉的?你之前說的那些所謂的轉換念力的方法是真的嗎?還有,你之前的那些所謂的轉換他人內臟骨骼出來的行為,總感覺……有點恐怖。”
陶寨德一愣,臉上的笑容一時間有些僵硬起來。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沉默。片刻之后,雙眼再次進入墮幻視野,自己的手掌失去形態,化為一團濃郁的紫紅色。在抬起頭看著面前的欠債,這個自己自己愛,最關切的女兒,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團黃色的氣霧所形成的一團濃稠而已。
視野隱去,欠債的臉龐再次浮現了出來。他顯得有些尷尬,就連笑容也顯得十分的窘迫了。
欠債察覺了陶寨德臉上的色彩,她雙手叉腰,嘆了口氣說道:“爸爸,你有沒有辦法≥可以治療鯉兒姐姐的身體嗎?現在,她的體重畸輕,身體內的各個內臟都顯得十分的虛弱,身體隨時隨地都有衰竭的可能。換句話說,如果爸爸的功法真的是真的話,那么你就是將她身體的肌肉,骨骼,內臟的一部分給奪走。導致鯉兒姐姐現在身體十分的衰弱。”
“而要治療的方法嘛,也很簡單。只要爸爸你能夠把她身體欠缺的身體組織還給她。應該就可以了。”
欠債一拍手,正色道:“所以。爸爸,你能夠做到嗎?”
對此,陶寨德歪著腦袋想了想。在非常嚴謹地思考過后,他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是啊……破壞和掠奪要簡單得多,只要將世間萬物視為同一種念力本源,那么隨意掠奪破壞,不用想著怎么去重新構成,這當然簡單得多。
可是,他不是元始仙。
即便是能夠初窺念力的本質。能夠自由自在地轉移那些念力,但要想讓這些念力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執行如同重現人體內臟這樣的精細活,他承認,他辦不到。
而注靈也不可能,因為注靈是根據他自己對生命的理解能力來進行的,他可以掌控自己創造的注靈生命的生與死,但是現在的他卻還不夠資格去理解元始仙對生命和的運轉方式,使用念力重現肌肉與骨骼,填補內臟。
這一切。他還不夠這個資格。
對于陶寨德的搖頭,欠債嘆了一口氣,顯得十分的無奈。
而看到女兒搖頭,陶寨德的心中卻是一陣抽搐。
自從他從黃泉歸來之后。一路上幾乎都是順風順水,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難倒他,也沒有什么人能夠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卻突然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而造成這些事情的原因。卻是自己……
“如果爸爸做不到的話,那我最多只能做保守治療了。”
聽著欠債那種似乎無可奈何的語氣。陶寨德幾乎快要把自己的腦袋給拽下來了。他一把抓住自己女兒的肩膀,緊張地問道:“丫頭!有沒有什么辦法?有什么……有沒有什么更加好的方法可以治療她?是我誤傷了她,如果真的弄傷她的話,我真的……真的會過意不去的!昨天在朝堂上我還剛剛說要保護她們母子,結果到了晚上我就把她給弄傷了……我……我……欠債!”
對于老爸的吶喊,欠債呼出一口氣,說道:“爸爸,你冷靜一點,不要這樣。其實吧……方法也不是沒有。就是希望能夠找一個地方來加強她的身體,運用元始仙遺留下來的力量來重塑她的身形。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體里面都包含著完整身體的全部記憶,只要能夠給她提供足夠多的,充滿了滋養性質的念力,那么或許就能夠讓她的身體重新長好。”
“就好比說,現在的鯉兒姐姐身體很虛弱,我們現在這種空氣環境不適合她生存。但如果將她放到一個非常滋養的地方,通過外部的補充,就可以讓她那脆弱的身體機能維持她的生命。然后再慢慢長好身體的器官,重新活過來。”
“那么我們快點找個有充足念力的地方給她待著啊!”
陶寨德緊張的大叫起來。
欠債聳聳肩膀:“說是這么說,但是現在哪里找這么一個地方?如果是那個方自行曾經說過的魔泉的話,或許還可以……不過聽那些曾經浸泡過魔泉的仙人說,那個魔泉里面的念力幾乎已經被他們給吸了個七七八八,應該不再適用了。所以,想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來讓她修養,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陶寨德的心咯噔一下,整個人也是隨之晃動。
他轉過頭,看著那邊躺在床上的平穩呼吸,一動不動的奎禪,心中的懊悔之情油然而生。
怎么辦?怎么辦?!
有什么念力強盛的地方嗎?有什么……可以讓人療傷的地方嗎?
落霞鎮?
不不不,落霞鎮的念力漩渦已經被毀了。而且就算那里沒有被毀,那么狂暴不受控制四處亂竄的念力怎么說也算不上溫柔吧?
那么,歡喜地獄?
恐怕也不行,那里的確是個療傷圣地,但是鯉兒和當日欠債的情況可不一樣。欠債是內火強盛,需要用歡喜地獄中的火焰來壓制。而她卻是身體虛弱,如果再被歡喜地獄的熔巖浸泡一下的話,簡直就是死定了!
煉彩地獄怎么樣?
不不不,不可能啊!煉彩地獄在黃泉啊!去了那里可就真的回不來了呀!
此時,帳篷布掀開,秦月思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這邊的甜彩蝶和慕容明蘭,再瞅瞅師父那張布滿了憂愁的臉,不由得低下頭,懷著無比的歉意說道:“對不起,師父……那個火焰人我沒有追到。天色太暗,他身上沒有了火焰之后就混入了到處來救火的人群,就分辨不出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