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寨德伸手拍了拍萬靈真人的肩膀,轉身離開。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要看書對此,萬靈真人真的是有一種毛骨悚然,從骨頭里面往外冒的陰森感覺,久久,徘徊不去。
丁當響依然磕著頭,笑道:“微臣最近尋訪到了一道仙法符咒,可以用來鑒定彼此之間的血緣關系。雙方各滴一血于符咒之上,只要雙方之間有父子母女兄弟姐妹之血脈,那就會變成紅色。如若不然,符咒就不會變色。微臣身邊如今就帶有這些符咒,還請圣上驗明。”
太監下來,從丁當響的手中取過一疊符咒,走到奎永皇身旁讓其查看。隨后,奎永皇從其中取出幾張,讓在場的眾位官員叫來自己的子女,進行逐一驗證。
效果很明顯,那些子女們都和他們的父親共同點亮了符咒。同時,也讓兩個年齡幾乎等同于父子的官員互相滴血,符咒則是毫無反應,證實了這道符咒的正確性。
看到實驗成功,丁當響繼續說道:“現在,還請圣上賜予龍血,以驗真偽。”
奎永皇點點頭,從太監手中取過小刀,捏在手里。
“慢著!”
可就在這個時候,萬靈真人的聲音卻是再一次地響起。
“我說你這個人好煩啊,這次又有什么事情啊?”
陶寨德抬起手,直接就要來抓萬靈真人。這一次他沒有用什么力氣,而當他的手剛剛就要抓到的時候,萬靈真人的身體卻是突然一晃,直接竄到了他的后背。
陶寨德沒有反擊,而是在等。
等對方對自己的背上來上那么幾下,然后就可以直接殺掉他。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個萬靈真人卻一點點都沒有想要來直接攻擊自己的意思,而是再次對著奎永皇建言道:“圣上,此事太過重要,還請圣上慎重考慮!待的魔國之危解除之后再多加考慮!還請……還請……還請圣上念在當年先皇遺命的份上!多加考慮啊!”
之前,奎永皇還沒有什么決斷。打算割手指滴血。但是,萬靈真人的那句“先皇遺命”,卻是讓他立刻醒悟過來!
——丁當響……如若不防,必是禍害厚土。顛覆黃泉的一個大禍害!——
一想到這里,奎永皇立刻放下手中的小刀,大聲道:“朕已經知曉,但是今日朕身體不適,還是等待改日……”
在這個時候,丁當響終于不再跪拜,而是抬起頭來看著奎永皇,當著在場那么多人的面,大聲道——
“我厚土社稷之安危重于一切!如若圣上能夠滴血認親,壯大帝王之家,此乃我厚土臣民之萬幸!請圣上不要聽取國師的一面之詞,還是為國家社稷多多著想才好啊!”
萬靈真人大聲道:“大膽!圣上做出的決定,豈容你這個小小的監察所能管控的?!”
丁當響終于不再客氣。抬起手指直接指著萬靈真人,大聲喝道:“你這妖道!這也阻攔那也阻攔,今日殿堂之上凡是有些許提案你就全部阻攔!你這道人身為國師,但是行事作風卻處處不為我厚土著想。說!你到底意欲何為!”
被丁當響這么一個小小的散仙呵斥,這讓萬靈真人的這張臉往哪里放?他一揮拂塵,大聲喝道:“丁當響,今日上殿之后你的所言所語處處透露著怪異!難不成這所有的風言風語都要圣上親自過目,盡皆聽遍嗎?!你這個……”
喀拉拉拉拉拉 這一刻,氣溫驟降。
原本還算是比較溫暖的殿堂,在這一瞬間卻是突然變得奇寒無比。腳下的板磚更是在這一刻凍結。懸梁之上甚至已經開始浮現出些許的細微冰柱!
寒冷,來自這里的一個人。
來自這個身為中原仙界頂點的男人。
他的腳下浮現出冰花,身上涌現出來的強大念力,即便是絲毫都不懂的念力的文臣們。也能夠感覺到,體會到!
這種似乎只要再多一分就能夠把整個房梁全部轟飛的強大念力壓迫這這里的所有人……就如同真正的君臨天下一般,根本,就輪不到這里任何一個人說一個“不”字。
萬靈真人癱在地上,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陶寨德邁開步伐走上王座,面對著那只不過靈仙實力的奎永皇。手指一揚,一把冰刀就在他的指尖浮現。緊接著,手一劃,奎永皇的食指破裂,滲出血水,滴落在了那符咒之上。
接下來,就是等……
等待片刻之后,這張有著兩個血液的符咒迅開始變色!變成了那血濃于水的紅色。
事情辦完,陶寨德松開手,空氣中的寒冰就像是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士兵一般,迅退下,讓這里的溫度重新回歸到那陽光的掌控范圍之內。
隨后,他抬起手中的符咒向著在場的所有人揚了揚,走下王座階梯,來到丁當響的身旁,站定。
“圣上,清冊封。”
至此,丁當響完完全全地站了起來。他拱手,行禮。姿態端正,語氣之中卻已經沒有了那份謙卑。反而顯得不卑不亢,似乎正在以一種對等……不,甚至是以更高的身份,在和奎永皇說話一般。
對此,奎永皇無話可說。感受著手指上的屈辱,他咬了咬牙后,終于說道:“冊封鯉姑娘為先皇嬪妃,享正三品。冊封奎禪……”
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這個時候,他看著下面的那個丁當響的雙眼,終于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些……他的父親竭盡全力,都想要避免的事情。
“冊封奎禪為西王,列入皇籍。賞黃金五千,白銀十萬。從此以后,西王即為朕之血親,為朕的親兄弟。”
下面的鯉兒雙眼中幾乎飽含淚水,連忙低頭行禮謝恩。奎禪也是對著王座之上的哥哥跪拜叩謝,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至此,丁當響的嘴角終于露出微笑。他向著奎永皇拱手,行禮,高呼——
“謝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朝。
“丁當響!你……你好大膽啊!”
糯將軍府邸,大廳內。廣寒城一干人等全部到齊,鯉以及她的兒子奎禪也是站在一旁。
可即便現在這里有這么多人,糯元修依然是氣憤不過,直接對著那對自己行跪拜禮的丁當響大罵出口,一點點都不含糊。
糯咪咪站在爺爺身旁,看到丁當響跪在下面,有些心疼,勸說道:“爺爺,您先消消氣嘛。丁……將軍一定也不是故意的……”
糯元修直接伸出手抓著糯咪咪的肩膀一甩,讓她也貴在自己的面前,大聲喝道:“你說!你這個不孝孫女,這件事是不是連你也有份!是不是!”
糯咪咪嚇了一跳,她看看旁邊跪著的丁當響,再看看自己的爺爺,臉上一紅。想到自己之前曾經“背叛過”丁當響,所以這一次就算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再一言,死心塌地,跟著丁當響一起跪著了。
鯉看到收留自己的丁當響跪了下來,顯得有些緊張,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但是奎禪在想了想之后,卻是默默地走到丁當響身后,面對著糯元修,雙膝一軟,直接跪下。
這一跪,立刻是嚇壞了糯元修。這位老將軍連忙從椅子上站起,同樣對著丁當響身后的奎禪跪下,說道:“殿下!殿下請起!微臣萬萬不敢受殿下如此大禮!請殿下起來吧!”
奎禪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亞父跪爺爺,那么小輩的蟬兒自然也應當跪。亞父始終教導蟬兒,君子之道,禮者,義者,尊卑有序,萬物協調。即便蟬兒現在身為西王,但亞父既然跪拜,做兒女者豈有不跪之理。”
糯元修一愣,看著這個小小的王爺,隱隱然,他突然有了一種看待先皇的感覺……這種彬彬有禮的態度,舉止得體。盡管年僅五歲,卻已經如此深明大義!
不由得,糯元修心中一酸,惡狠狠地瞪了丁當響一眼,喝道:“你給我起來!還想連累殿下和你一起跪著不成?!”
丁當響呵呵笑了笑,站了起來。
一旁的陶寨德聳聳肩膀,笑道:“我說你們未免也太過小題大做了吧?不過就是個孩子認回自己的宗家而已,用得著那么緊張嗎?今天朝堂之上,那么多人又是吵又是叫的,何必呢?你說對吧?小禪禪~~~”
對此,丁當響也只能是苦笑一聲。不管他多么精于算計,對于這個義弟,有的時候他也真的是完全都算不出來他究竟會做什么。
“賢弟,今天在朝堂之上,還真的是謝謝你了。”
陶寨德一甩手:“沒事~~~!做兄弟的,應該的!你還救過欠債的命,這么點小忙算得了什么?”
陶寨德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其實他還想說丁當響的那封信讓他感覺很感動,如果不是此時此刻旁邊欠債那雙犀利的眼神的話,他還真的就會把那封信拿出來,再讀一遍,重新感受一下這種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