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頭發花白的太醫連滾帶爬的趕了過來為皇太極診脈,不過好在皇太極并沒有昏厥,回到本陣后神情依舊很是清醒,他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要驚慌,任憑太醫為自己診脈。
好在太醫檢查了一會后神色松了口氣對皇太極說道:“恭喜大汗,大汗的身體并無大礙。,吐了這口血后反倒是將原本的淤血給吐了出來,對大汗的身子來說反倒是有好處,不過大汗年紀已然不輕,這些日子依然需要多加休息,不可過度操勞。臣回頭就為大汗開個方子調理身子。”
“嗯,這就好!”皇太極有氣無力的說道:“朕吐了這口血也覺得心里沒有那么堵了,看來這反倒是好事了。”
“父汗!”一旁的豪格看到自家老子沒事后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隨即氣憤喊道:“父汗,那岳陽竟然如此侮辱我大清勇士,請父汗允許孩兒帶兵出戰,不斬了那岳陽誓不收兵!”
豪格的話一出口,一旁的多爾袞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仿佛是在說,就你那兩下子還是省省吧。皇太極也輕輕擺了擺手,“今日應州軍士氣正高,咱們此時同他們決戰勢必傷亡慘重。再者說應州軍火器犀利,再沒想出好法子之前不宜與對方硬拼。”
“那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的讓那岳陽羞辱我大清嗎?”豪格的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紅,剛才岳陽譏諷女真人是大明的奴才。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豪格如何受得了。
而滿清眾將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如果說剛才岳陽這是胡說八道也就罷了,可他說的卻偏偏是事實,努爾哈赤當年確實是大明冊封的龍虎將軍,也曾認過李成梁為干爹。這點在滿清高層并不是什么秘密,不過滿清的絕大多數將士對此卻一無所知,即便有人知道。但他們更愿意相信這是努爾哈赤在“忍辱負重”,現在卻讓岳陽當著數萬人的面前大聲喊了出來。這不亞于當眾狠狠的抽了愛新覺羅家族一巴掌。
如今滿清的價值觀念還處于奴隸社會時代,在他們看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可以對奴才隨意打殺。可奴才卻是萬萬不能背叛主子的,岳陽這頂帽子扣得不可謂不狠。
皇太極的心情也很糟糕,不過作為一名大汗控制自己的情緒是基本功,他還是得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對眾人道:“今日朕同這岳陽見過面的過程眾卿都看到了,此人是鐵了心的反對我大清,因此朕在這里承諾,誰若能誅滅此人朕也不吝王爵之位,若能活捉次賊,朕愿裂土相贈之!”
“嘩……”
皇太極的這番話一出口。眾人大嘩。封王爵還算在情理之中,畢竟此時的大清王爵還不是太值錢,至少像耿仲明、尚可喜這些人剛歸降便得封王。而且以岳陽如今連皇太極也忌憚的實力,誰能滅了他封王也不為過,但裂土相贈這個封賞可就太大了,也就是說在這片分封的土地上你就是土皇帝啊。
一旁的多爾袞冷眼相看,當他看到不少人的眼中露出炙熱的神情時,心中卻是冷笑不已。對于這位八哥的手腕他實在是太熟悉了,讓他送金錢美女什么的都好說。可是想要分封土地啊……還是到了陰曹地府下面去要吧。
看到眾人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皇太極緩緩點了點頭,勉力站了起來對眾人喝道:“今日咱們先收兵回營,這岳陽既然來了,就等于一群羔羊進了咱們的狼窩,咱們剩下的就是好好想想要怎么吃掉他們。現在咱們先回去,過幾日再吃掉這群羔羊,諸位愛卿說好不好啊!”
“正是,咱們必定能吃了這群羊!”帝王的身邊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缺捧眼的,皇太極的話一出口,自然有人紛紛相應,于是在眾人的擁護下,皇太極又開始返回了營地。
“嗚嗚嗚……”
隨著帶著一絲悲咽的號角聲響起,清軍便開始撤退了,而大陣中的明軍也開始歡呼起來,雖然剛才的那場仗只能算是一場開胃小菜,但這場開門紅的勝利還是令眾人感到振奮不已。
清軍撤退了,明軍也不追擊,他們在岳陽的帶領下開始緩緩開進了察哈爾部落把守的大寨。在大寨的門口,多羅太后娜木鐘早已領著一眾部落的福晉和貴人站在大寨的門口迎接眾人。
在一陣陣激昂的號角聲中,岳陽率先走到了眾人面前,看著面前那些已經變得有些陌生的面孔,岳陽心情有些復雜,有些既興奮又擔心。當他的目光移到距離中間時,便看到那名既熟悉又陌生的那道倩影,很快雙方的目光就這么毫無征兆又自然的對上了,一股帶著一絲溫柔而又帶著一種倔強的眼神就這樣傳到了他的眼中,兩道目光也象兩個磁石般牢牢的貼在了一起。
“她還是沒變,依舊那么漂亮誘人!”
“他變得更加威嚴,更有男人味了!”
兩個人幾乎同時在心里閃過了這么一絲覺悟。
“末將見過侯爺,侯爺遠道而來辛苦了!”正在岳陽微微出神的時候,吳成楓的聲音也在一旁響了起來。
“末將吳成楓見過侯爺!”
“嗯……”
直到吳成楓的聲音第二次響起,岳陽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已經有大半年沒見的吳成楓正站在自己面前恭敬的朝自己家行禮,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沖著他點了點頭。“成楓你辛苦了!”
和吳成楓打完招呼后,岳陽從馬上下來,走到娜木鐘等一眾察哈爾部落的福晉和貴人的面前對他們說道:“多羅太后、斯琴圖福晉、烏云娜福晉、苔絲娜伯奇福晉、巴爾特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娜木鐘作為目前察哈爾部落的當家人,率先向前一步對岳陽行了個禮說道:“尊敬的岳將軍,您能不辭辛苦的來到察哈爾草原實在是辛苦了,請您接受我們察哈爾部落六萬子民真誠的謝意!”說完,娜木鐘便朝著岳陽彎下了腰,行了一個最鄭重的大禮。
“不必客氣!身為察哈爾部落的盟友,我只是遵從我們的約定而已。畢竟抗擊邪惡的大清國也是我們共同的目標。”岳陽微微一笑,眼神在娜木鐘那依舊婀娜苗條的身材上飛快的掃了一眼。只是岳陽雖然自認為做得很隱蔽,但卻瞞不過女人那天生的第六感,娜木鐘雖然依舊面不改色,但她的米分臉卻微微紅了起來。只是她掩飾得很好,并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
緊接著岳陽在逐次見過察哈爾部落的眾人后,原本緊逼的數個寨門大開,讓出了數個通道,隨即岳陽的大軍也從這些通道魚貫走了進去。
進入這個通道后,岳陽這才發現通道里面是一個大大的山谷,里面的面積大得出乎岳陽的意料,這個山谷足有十多里寬足以安置十多萬人,一進山谷岳陽便看到山谷里坐落著無數的帳篷。數不清的婦女、兒童和老人正在里面忙碌著,山谷里還有一個小湖泊,湖泊旁還有一群群的牛羊正在悠閑的走動著。
在山谷的周圍還有陡峭的山脈將這片山谷牢牢的保護起來。除了外面那個數里寬的出口外就沒有別的出口,可以說只要守住了前面的大寨,任憑外面有千軍萬馬也攻不進來。
看到這里,岳陽的心中便有了計較。他對跟在一旁的巴爾特說道:“巴爾特將軍,這座山谷確實是個好地方,只可惜卻是一片死地啊。”
“岳將軍所言極是。”巴爾特輕嘆了口氣道:“這座山谷原本是我們部落歷年來躲避戰亂和冬季的天然寶地。但同時也是一塊絕地,它雖然能保護我們部落的安危。但也只是暫時的,時間一長我們整個部落就得全部困死在這里,所以我們部落躲避到這里也是逼不得已之舉。”
岳陽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個山谷既保護了察哈爾部落,同時也將他們牢牢的困在這里,清軍只需在外面把寨門一堵,察哈爾部落所有人就象甕中之鱉一般一個都跑不了。
現在還是三月份,距離五月的開春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皇太極挑選這個時候發動進攻也是經過了精心策劃的,十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殺過來,察哈爾部落若想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中遷移那只有死路一條,唯一的辦法只有一邊龜縮抵抗一邊向自己求援,而皇太極也料定了自己絕不會坐視唯一一個盟友被他殲滅,除了出動大軍進行跟他決戰別無他法,而且皇太極最毒辣的地方還在于他沒有留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做準備,倉促之間出動大軍和早已準備了大半年的對手決戰,無論是糧草、武器和物資都準備不足,這場仗還沒開打便已經輸了一般,這才是皇太極敢于叫囂著要消滅自己的最大底氣。
看到大軍源源不斷的開進山谷,一旁的吳成楓有些擔心的對岳陽說道:“侯爺,這個山谷雖然安全,但也是一塊絕地,咱們還是將一部分兵馬駐扎在山谷外頭以防不測吧。”
“不用!”岳陽搖搖頭,“皇太極不是一心想要將咱們困在山谷里,將咱們困死餓死嗎?咱們今天就如了他的意,傳我將領全軍都開進山谷!”
“是!”
吳成楓輕嘆了口氣,作為下屬這種事說一次就夠了,說多了可就超出下屬的本份了。
在距離山谷數里外的某處,皇太極拿著一個單筒千里鏡站在一處山丘上看著浩浩蕩蕩的明軍開進山谷,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嘴里輕聲呢喃道:“岳陽啊岳陽,朕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來的信心,竟然這么不留后手的將人馬全部開進山谷,你真當朕的鐵騎是泥捏的嗎?好。朕倒要看看你的大軍能不能把泥土當飯吃!”
當天深夜,在一處僻靜的小帳篷里,兩個赤裸著身子的男女正在一張柔軟的床榻上翻云覆雨。一聲聲喘息和呻吟聲不住的從帳篷里傳出。娜木鐘高舉著白皙的玉腿,雙目迷離一會緊閉一會睜開,此時的她早就魂飛天外,一雙玉臂只會緊緊的摟著身上愛郎脖子,任憑愛郎在自己的身上縱橫馳騁。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高亢的嬌吟響了起來,足足響徹好久這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不知過了過久。娜木鐘這才狠狠的在岳陽寬厚的肩膀無力的捶打了幾下帶著哭腔用已經喊得有些沙啞的聲音輕聲罵道:“你這冤家想折騰死我嗎?”
“誰讓你剛才一個勁的喊著要的。”微微喘氣的岳陽一邊說一邊笑著在娜木鐘冒著一層香汗的光潔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這個冤家,兩年了。你除了派人給我送東西,就從來沒來看過我,你不知道人家很想你嗎?”此時的娜木鐘放下了一切的矜持,變得就象一個初嘗愛情滋味的少女般癡纏著自己的愛郎。四肢如同八角魚般摟著岳陽。而岳陽則不停的在她耳邊說著肉麻的情話。若是別人對娜木鐘說出這樣的情話娜木鐘只會當通通是廢話,可換做自己的情郎在自己耳邊說時,娜木鐘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此時的娜木鐘將米分臉藏在愛郎的懷中,靜靜的聆聽著他那強壯心臟的跳動聲,只覺得再無所求。
“寶貝,我當然也想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一名侯爺了,我下面還有上百萬名百姓要靠我吃飯呢。所以才沒有時間來看你,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是關心你的,你看你一寫信我不就來了么?”
作為一個已經有了六個媳婦的男人。自然知道辦完事后女人是需要安慰的。于是他一邊摟著這位察哈爾部落最美麗的太后一邊在她耳邊說著綿綿的情話,將她哄得眉花眼笑后這才躺了下來,將她摟在懷里,一股暖香溫玉般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的舒爽。
過了一會,岳陽這才問道:“娜木鐘,我們部落現在還有多少糧食。足夠咱們吃多久?”
一談到正事,娜木鐘這才稍微清醒。她想了想說道:“這兩年由于和你們進行互市,所以我們部落的日子好過了不少,每家每戶都有一些余糧,這些余糧讓我們熬到五月是不成問題的,可若是再加上你帶來的這支大軍的話,我們的糧食就有些不夠用了,最多能吃到四月份左右。”
娜木鐘不愧是察哈爾部落的當家人,這些年下來她的眼光和經驗也越來越足,她從岳陽隊伍中輜重營所攜帶物資中一眼就能判斷出岳陽所攜帶的糧食能堅持多長時間。
“你倒是眼尖!”岳陽在娜木鐘筆挺的瓊鼻上輕輕刮了一下,隨后又輕輕笑道:“我所攜帶的糧草確實不多,估計只夠大軍再吃半個月左右的,畢竟輜重營還要攜帶大量的彈藥。”
岳陽說的確實是實話,五千名輜重兵所趕著近兩千輛大車一路過來,看起來聲勢確實浩浩蕩蕩,可這年頭的大車載重量卻不是很大,每輛車能攜帶三百斤的貨物就到頭了,而且也不可能全都是吃的,還有鎧甲、彈藥、火炮、補充的槍械等東西,加上一路上三萬多大軍連吃帶喝的,如今能剩下半個月的存糧就不錯了。
“那怎么辦?”聽到這里娜木鐘就開始緊張起來,她即便是再不通曉軍事也知道皇太極此行絕不會是來個幾日游,而是下了必勝的決心的。岳陽既然來到這里,皇太極就絕無放任他離開的道理。
岳陽笑著在她的漂亮的鵝蛋形的米分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的說道:“怎么,擔心你的男人打不過皇太極嗎?”
“誒呀,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娜木鐘有些惱怒的在愛郎胸前咬了一口怒道:“人家都擔心死了,你不知道皇太極此行的目的就是你嗎,他不把你打敗是不會收兵的,你還笑得出來!”
“那你還寫信讓我過來!”岳陽依舊笑嘻嘻的摟著佳人打趣,“難道你想和我做一對同命鴛鴦嗎?”
“嗚嗚……”
岳陽的話剛一出口,娜木鐘卻突然哭出聲來,淚水很快就把岳陽的胸前侵濕了一大片。
“人家開始也不明白的,后來我們部落退守到了山谷,皇太極雖然派兵圍住了我們,可卻并不對我們發起進攻,我這才漸漸明白,可那時候已經晚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可我既盼著你能來,又不希望你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矛盾嗎?可你還說這樣的話來氣我!”
“呃……好了,寶貝別哭,我錯了,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岳陽也沒想到她會有這么大的反映,只好柔聲哄著懷中的佳人,不知過了多久,放下了心事的娜木鐘這才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天氣冷了,阿頂家中由于沒有裝空調,只能燒木炭取暖,可今天卻忘了開窗戶,中午的時候便感到頭暈、惡心想嘔吐,這才知道是一氧化碳中毒了。靠,太他娘的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