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撲哧……”
原本手臂中箭落后的鰲拜終于沖到陣前,但他胯下的戰馬隨即便被一名長槍兵刺中,戰馬長嘶了一聲跌倒在地上,但鰲拜不愧是一名悍將,他立刻翻身跳了起來,沒有受傷的右手反手便抽出背上的短斧對著前面這名一名長槍兵甩了過去。
一道寒光閃過,短斧立即就擊中了這名來不及收槍的長槍兵的胸口,發出了“當啷”一聲巨響,這名長槍兵仰天便倒,還沒等鰲拜臉上露出笑容,只見這名長槍兵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什么,竟然沒死?”
看著這名長槍兵胸口上的那道明顯的凹痕,鰲拜的眼睛幾乎要凸了出來,他這把短斧全重雖然不過才三斤六兩,但卻鋒利異常,在他的用力投擲下能發揮出的殺傷力可是非常驚人的,往日里不知多少明軍倒在了他這把短斧下,但是今天鰲拜卻第一次發現平日里無往不利的短斧竟然打不透長槍兵身上的鎧甲,這也讓鰲拜第一次對自己的武力產生了懷疑。
其實鰲拜投擲的短斧沒能擊穿這名長槍兵身上的鎧甲并不是他在受傷后臂力降低了,而是這些鎧甲實在是太堅固了。
和古時用熟鐵來打造的鎧甲不同,岳陽給他手下的士卒所配發的鎧甲都是用厚達3毫米的冷鍛鋼板所制,它們的含碳量都在0.44%左右,有效防御能力大約在250焦,而一般的人的臂力做能發揮出來的動能也不過210焦左右,個別力氣大的也不過是240焦耳。而相比起鱗甲來說,板甲最大的優點就是它能迅速把對手擊打在身上的傷害平攤到全身上來,因此只要剛才鰲拜的短斧沒有在第一時間穿透板甲的話,板甲就會在瞬間就受到的撞擊力量分攤到全身各處,這樣就大大減少了傷害,這也是這名長槍兵挨了鰲拜一記短斧后還能站起來的原因。
“噹……”
一名后金騎兵將手中的斧頭槍砍在了一名刀盾兵的背上,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金屬撞擊聲。這名刀盾兵挨了一記重擊后一個趔趄,但他很快就站穩了身子反手對著那名金兵就是一刀,金兵躲了過去,但他胯下的戰馬卻遭了殃,被砍掉了半拉腦袋后一聲不吭的摔倒在地。刀盾兵剛想過去對被壓在地上的金兵補刀,但卻被從前方沖來的戰馬給撞得飛到了三四米開外,倒在地上不動了。
看著前方那激烈的場面,代善的眼中露出驚訝的神情,若非親眼所見,他實在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防護性能如此優秀的鎧甲,后金勇士們射出的重箭竟然被彈開了,這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后金士兵所用的中箭代善是很清楚的,這種箭鏃長三寸重三兩,用長弓射出后在八十步內能貫穿重甲,這還不算,后金士兵們之前還用馬的鳥糞浸泡過,只要射到人的身上,傷口就會變得極難愈合,而且還會使得傷口化膿發炎,在沒有消炎藥的年代這種傷對于一個人而言那是致命的。
但是就是后金倚為重器的箭鏃竟然失效了,許多箭鏃在射到那些護衛身上的鎧甲后卻被輕易的被彈開了。
久經戰陣的代善眼光何等的毒辣,他一眼就看出那些團練的格斗素質只能說是還可以,但是和后金的勇士比起來差得不是一般的遠,他們之所以能和數量比他們還多的后金勇士打得難解難分甚至還占了上風全靠了他們身上所穿的那套鎧甲。許多時候后金騎兵用刀砍劍刺槍挑都無法傷害他們,只有用斧、錘等重兵器才能將他們擊倒,這樣一來他們的便宜可就占大了。
就在代善沉思的時候,寨桑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對他冷聲道:“代善大貝勒,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待嗎?為什么指示鰲拜對科爾沁部落的客人下手,你知道這樣一來會對我們部落產生多大的影響嗎?”
代善收回了目光,淡淡的回過頭來看了寨桑一眼,指著前方正在激戰的雙方說道:“寨桑貝勒(寨桑也是皇太極親封的貝勒),這里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覺得能造出如此厲害的鎧甲商人是簡單的人嗎?此等人物既然不是我后金的人那就應該及早除掉才是!”
“放屁!”
寨桑再也忍不住了,趁著臉道:“代善,我敬你是大汗的兄長這才讓你三分,若是你執意要攻擊科爾沁部落的客人,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正在說話間,附近傳來了一陣吵雜而喧嘩的腳步聲,代善和寨桑同時扭頭一眼,一隊隊手持長槍刀劍盾牌的士兵正朝著交戰雙方處跑去,他們身上的鎧甲在深秋的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而于此同時,不遠處也傳來了陣陣馬蹄聲,一隊后金的騎兵也朝著這邊沖了過來,眼看戰斗的規模要迅速擴大了。
寨桑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做點什么的話,明天科爾沁部落的叼羊大賽也別想召開了,他就等著為這些人舉辦葬禮吧。
狠狠的瞪了代善一眼,寨桑罵道:“代善,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說完,寨桑把手一揮,他身后的烏達木吆喝一聲便率領著數千名蒙古騎兵朝著正在交戰的雙方沖了過去。
數千名騎兵跑動時發出的動靜可不是剛才那一百多后金騎兵沖鋒時所能相比的,當數千匹戰馬踐踏在地面上時連大地都在震顫。還在廝殺的雙方很快就注意到了旁邊沖來的大隊騎兵,此時正在胡老三的保護下在一旁觀戰的岳陽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如果這數千名騎兵一起沖過來的話,他只有被踏成肉泥的份。
好在他的擔心是多余的,這隊蒙古騎兵沖到他們附近后立刻降低了速度,等到靠近交戰的雙方后,為首的數十名騎兵揮舞著一根根套馬索,隨后甩了出去。從小就接觸這些東西的蒙古人玩起套馬索來那是最熟練不過的,只見這些套馬索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將還在交戰的雙方后金士兵和岳陽的團練士卒給套了起來,隨即拉倒在地,就連左手臂上還插著一根箭鏃,依舊還在揮動著虎頭槍廝殺的鰲拜的脖子上也被套了一根繩索。
就在此時,岳陽手下的剩余的士兵終于也趕到了,這些士兵立刻便在胡老三的指揮下列成了一個大方陣,與此同時,后金的后續部隊近千名騎兵也趕到了現場,雙方都看到了戰場上己方袍澤的死傷慘狀。用不著誰下達命令,所有后金的騎兵已經開始摘下了背后的長弓,搭上箭鏃,而對面的岳陽所在的步兵方針也開始豎起了如林般的長槍,后方一架架連弩也開始上弦,鋒利的箭鏃呈現四十五度角斜指向了天空,一場大戰眼看就要爆發。
而帶隊的蒙古騎兵將領反映也很迅速,他用蒙語大聲吆喝了幾句,一隊隊蒙古騎兵迅速沖到了戰場的中央將已經充滿火藥味的雙方隔離開來。
“不許動手,誰都不許動手,誰敢率先動手就是科爾沁部落的敵人!”戰場上很快就響起了寨桑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在威脅并吵了一架后,寨桑和代善這才聯袂趕到了戰場,當他們走到近處后,這才看到地上躺著上百具尸體,這些尸體有后金騎兵的也有岳陽手下團練士卒的,這些尸體密密麻麻的都躺在地上,還有不少受了重傷尚未斷氣的士兵在發出低低的**聲。
看著滿地的試圖,寨桑一邊忍著心中的驚訝一邊對著岳陽的方向大聲喊道:“岳兄弟,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作為此地的主人,我絕不會科爾沁尊貴的客人在科爾沁的土地上受到傷害,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現在,還要麻煩你出來和代善大貝勒談一談!”
過了一會,一陣細微的馬蹄聲響起,岳陽的身影出現在戰陣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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