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你前幾天離開時恰逢我齊云宗一年一度的宗門大比。”宗門中的這些雜事,一向都是七長老鐘離景負責組織的。
“怎么了?不是由你在操作嗎?能出亂子?”郭奇經有些不解。
“正常的宗門大比,肯定不會出亂子。可問題是,今年恰逢與離水宗三年一度的兩宗內門弟子大比,離水宗派人來了。”
“離水宗?離水宗還能翻出什么浪花?前年精英外門弟子被葉真滅光,雖然內門弟子元氣未傷,但是我們齊云宗內門弟子中,有蒙小月在,誰能翻盤?”
“掌門,不是內門弟子!蒙小月一人獨敗離水宗內門弟子前三.......”
“那不是好事嗎?”
“哎,是好事,掌門,你還是自個下去看吧,這事,一言半語間說不清楚。”七長老鐘離景苦笑。
郭奇經眉頭輕皺起來的時候,帶著一眾長老向著齊云宗山門內飛去,剛飛過去沒多遠,就聽到了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
“你們齊云宗如今不是有八大真傳嗎?怎么只出來了七個,還有一個呢,怎么不出來,當了縮頭烏龜不是!
今天要是再沒人應戰,這場真傳之爭,你們齊云宗就要輸了!嘿嘿,這賭注......”
“這不是離水宗的真傳弟子巴國安嗎?他一個真傳,怎么站在了挑戰擂臺上?”
看著武斗臺四周,郭奇經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此時的武斗臺四周,一片狼籍,布滿了一個又一個大坑,巨樹攔腰折斷,幾十個武斗臺。幾乎沒有一個完好的,顯然,經歷了不止一場惡戰。
而且。這種程度的破壞,絕對不是內門弟子能夠造成的。
離水宗的真傳弟子巴國安在臺上叫囂。身后離水宗的幾名真傳弟子正聚在一起,一臉的傲然,領頭的一個,正是葉真的老熟人,離水宗大師兄,楚鈞。
齊云宗的真傳弟子們,則聚在另一邊上,呂信、樊楚玉、鄔明達、梅元駒等七人個個一臉苦色。時不時的沖某處山峰看上一眼。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七長老鐘離景從云頭說到地面,說了一大堆,讓葉真總算將事情搞明白了。
這事情,還真不是離水宗的在鬧事,最先挑起事來的,是齊云宗的弟子,如今的內門弟一蒙小月。
一年多前,蒙小月就知道了殺害她姐姐的真正兇手,就是離水宗的大師兄楚鈞。而且,由于追殺的原因,蒙小月恨極了離水宗弟子。
所以在兩宗大比之中。蒙小月下手極辣,連挑離水宗內門前三,最慘的一個,連手筋都被蒙小月給挑斷了。
那慘烈程度,只比葉真稍弱。
連番大勝的蒙小月卻是有些昏頭,進而挑戰楚鈞,意欲趁此報仇。
楚鈞當然不會親自出手,那樣太掉價了,派出了修為高達化靈境四重的巴國安單手應戰。
毫無意外的。蒙小月敗了,畢竟修為差距太大了。蒙小月只有引靈境后期的修為而已,而且還是慘敗。
因為蒙小月之前的狠辣出手。巴國安的下手也稍重了些,讓蒙小月當場吐血。
值得一說的,這一兩年的時間,蒙小月以其冷厲的作風,高絕的劍道修為,已經替代彩衣,成為了齊云宗弟子們的夢中女神。
蒙小月重傷,齊云宗弟子群情激憤,然后,齊云宗的幾位真傳迫于壓力,挑戰回擊。
然后,齊云宗歷年以來,最黑暗的時刻來臨了。
離水宗算上楚鈞,一共只來了四名真傳弟子,可就是這四名真傳弟子,卻是將齊云宗的七名真傳弟子,殺得丟盔卸甲,今天已經是第三天在擺擂臺了。
用鐘離景的話說,離水宗帶隊的離石長老笑得菊花都綻放了。
因為這一次真傳弟子之間的戰斗,不止是名望上的勝利,還有真金白銀的巨大利益。
也不知是哪個倒霉鬼提出的,據七長老鐘離景說,是齊云宗的真傳弟子樊楚玉首先提出的。
雙方真傳進行切磋也沒問題,但是,總得加點彩頭。
挑戰者上場時,一次下注一萬塊下品靈晶,誰若是最后的擂主,這所有的賭注,就歸誰。
原本,齊云宗的真傳們還準備狠狠的在離水宗真傳弟子身上割一塊肉,沒想到,別人的肉沒割下來,先把自己的肉給割了。
這不,三天下來,壓到擂臺上的賭注,已經超過了二十萬塊下品晶。
其中,十四萬塊下品靈晶是齊云宗出戰的七名真傳弟子下注的,基本上每人出戰了兩次。
還有六萬,是離水宗弟子上場時壓注的。
三戰一共戰了近二十場,齊云宗人數是對方的兩倍,但卻勝少輸多,二十場,只勝了六場。
說起這個勝率的時候,七長老鐘離景都有些臉紅。
不過,也是沒辦法,離水宗的楚鈞與那巴國安非常的強大,而且有些無賴。
原本,齊云宗弟子之中,以樊楚玉、梅元駒兩人的實力為強,尤其是樊楚玉,戰勝那巴國安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只要樊楚玉上場,巴國安就會主動認輸,然后楚鈞就會上場挑戰,大敗樊楚玉。
這幾天連敗下來,內外門弟子的士氣都被打擊得非常低落,用七長老鐘離景的話,這個戰果,恐怕明年招收門徒的時候,會非常受影響。
“鐘長老,既然連輸了十四場,那這場擂臺為什么還有沒結束?”葉真問道。
聞言,鐘長老的老臉瞬地紅了。
“這個......算是老夫耍了個小把戲,在拖!嗯,老夫推拖說,還有一位真傳彩衣正在正閉關,不在馬上就將出關,等彩衣出關之后。與彩衣打過之后,才能算是贏了。
嗯,老夫也交待過彩衣。讓她萬萬不要露面。要知道,如今的賭注已經達到二十萬塊下品靈晶了。這要是輸了,半年甚至一年之內,我們宗門內的真傳弟子,都要元氣大傷了!”
葉真的眉頭皺了起來,“彩衣的實力不弱吧.......”
“不弱,但是彩衣鮮少出手,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實實力,而且對戰經驗很少.......”
“掌門。你看這事.......要不要暫時性的賜下一件中品寶器?”七長老鐘離景請示道。
掌門郭奇經卻將目光看向了葉真,在葉真微微點頭之后,就道:“鐘長老,你帶葉真過去吧,我這個掌門帶人興師動眾的圍過去,還不得讓人笑話?”
“葉真.......”
“你化靈境了?”
七長老鐘離景先是一喜,隨即苦笑起來,“掌門,就算葉真化靈境了,可也不管用啊!而且。那楚鈞與葉真有仇怨,我怕楚鈞下狠手......”
“鐘長老,我們走吧!”
“其實這次就算楚鈞不來。我也要親上離水宗,會會楚鈞,解決恩怨的!”
聞言,葉真身后的大長老路長川,二長老計車,包括掌門郭奇經,神情都是一動。
無它,葉真這口氣,實在是有些大了啊。
離水宗。那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闖的。
一旁的廖飛白,卻是瞇起了眼睛。秀眸中,精光閃閃。
“掌門?”七長老鐘離影可憐兮兮的看向了掌門郭奇經。
“去吧!”
“我齊云宗。就算是輸,也要輸得堂堂正正,另外,你通知一下彩衣,彩衣也可以出手!”
“好!”
立時,一道符訊就從七長老鐘離景手中飛出。
“葉真,一會若真對上楚鈞,你可不要逞強,畢竟楚鈞的修為擺在那里。你今年才十九歲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葉真明白,七長老鐘離景是真的在關心自己,對于自己的真實實力,也不點破,只是笑呵呵的應著。
“哈哈,鐘離景,你這次又搬來了什么救兵?我說你個老不羞,輸就輸嘛,還死不認帳,就這樣拖延著。”
老熟人離石的大笑聲響了起來,話說離石與鐘離景,對外敵的時候,也是過命的交情。
可是一旦齊云宗與離水宗爭斗起來,兩人卻又能斗個你死我活的,也算是一對奇葩。
都是老熟人了,所以鐘離景的那些拖延的手段,早就被離石給看破了,不過也不點破,這樣揚眉吐氣的日子可不多。
“見過離石長老!”
葉真恭敬的向著離石問好。
自從那次保護戰魂血旗的大戰過后,葉真就一直很尊敬離石,哪怕兩宗有時候處于敵對關系,這并不妨礙葉真對離石的尊敬。
“咦,葉真?你歷練回......”
話沒說完,離石的神情就陡地一變,用手指著葉真,一臉的驚色。
“你......你......你竟然這么快就突破到化靈境了,你才十九歲啊,你是變態還是天才.......”感覺到葉真氣息的離石直接傻眼了。
不遠處,正負手而立的楚鈞,突地轉身,那只獨目,死死的盯向了葉真,連覆蓋在右眼上的寶石眼罩,也忍不住抽搐起來,整個額頭,似乎因為某種原因變得殷紅起來。
心有所感的葉真,一轉頭,就看到了用一只獨目死死盯著他的楚鈞。
一對半三道目光,在虛空中的某處狠狠的碰撞在一起,連空氣都因此而波動了一下。
離石與鐘離景對視一眼,心底同時閃過一個念頭:“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