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北海,海面深邃如墨,遠看整個海面平整如鏡。
可要是近看,這平整如鏡的海面陡然間就破碎成無數怒濤與海波。
時而激蕩,時而起伏,時而掀起幾米甚至十幾米高的浪頭,仿佛一頭隨時可以吞噬無數生命的怪獸一樣。
不過,此時這一片北海海面上,不僅僅波濤連天,水霧亦是連天。
連天的水霧與波濤,讓這一片海面變成了船只的禁區。
一只遠航的船隊剛剛觀察到連天的水霧之后,就急急的掉轉了航向。
許多遠航的船只早早的發現了這一片會移動的水霧與波動這后,也早早的繞開了。
也幸虧是這是洪荒大陸,基本上所有船隊,都會派出玄宮境或者界王境的護衛探路,以規避風險。
這些遠航的船長經驗都無比的豐富,自然明白這種持續的會移動的連天的水霧與波濤,鮮少是自然現像。
基本上出現這種情況,不是有神通廣大的水族在行動甚至是行軍,就是有神通廣大者在修煉秘法神通,所以是避的越遠越好。
要不然,一個個都得葬送到大海里。
不過,要是離得近了,就會從水霧中聽到一些極其吵要的奇怪聲音。
再離的近一點,就會聽到那是許許多多的生靈的吵鬧聲,笑罵聲,打斗聲甚至還有喝叱聲。
不過這許許多多的聲音都混雜在波濤聲中,瞬息間消彌于無形。
若是有人敢深入波濤當中,穿過波濤內的重重水霧大陣,透過霧氣,就會看到水霧深處,隱藏著一艘艘巨大無比的軍艦。
這些軍艦巨大無比,最小的都長達三千米以上,寬五百米。
無數陣法光華映照的層層疊疊的甲板上,有著數量巨大體型各不相同的魔族大軍,此時正以千奇百怪的姿態呆在甲板上,各自進行著無聊的游戲。
最少兩百艘軍艦此時正列著整齊的編隊,在水霧中劈波斬浪,飛速前進著。
而外界,卻毫無所知。
任誰也想不到,這連天的水霧與波浪中,竟然隱藏著高達百萬以上的軍隊。
軍艦隊伍中前方,一艘懸掛著金色半月旗幟的巨艦,此刻分外醒目。
這艘巨艦上方,大量行走的并不是魔族戰士,而是海量的侍女,各族的都有,還有大量的人族奴隸。
各種各樣的美酒佳肴被送到了頂層甲板上,寬闊的頂層甲板上,還有上百名只著輕紗寸縷的舞姬在表演著曼妙的舞姿,巨艦破浪前進,波濤起伏,甲板上卻平靜如鏡,舞姿曼妙,令周邊坐著的魔族將領與水族將領們眼珠子個個有點發紅。
要不是魔皇五太子破月與北海龍君在場鎮著,恐怕這會跳舞的舞妓們,恐怕早就一個都不剩了。
甲板最正上方,魔皇五太子破月居中而坐,其右側坐著的,乃是這次四海龍廷派來同他一起出兵的北海龍君麾下水軍右軍大元帥。
左側坐著的,卻是一名頭生犄角、頂束玉冠、身穿玄色冕服的年輕人。
明顯,這個年輕人也是一名龍族。
按洪荒大陸以左為尊的慣例,北海右水軍大元帥居然坐在右側而毫無不悅之色,可見這名年輕人的身份之高。
“檳太子,章大元帥,這次我部大軍能夠悄無聲息的跨越北海,全靠二位之助。
本太子在這里敬二位一杯,順帶預祝戰事順利,你我兩族皆能在大周開疆拓土。”魔皇五太子破月舉起了酒杯。
“四海龍廷與貴族合作,共攻大周,此乃應有之誼。”敖檳亦舉起了酒杯大笑了起來。
“檳太子說得是,以我水族合魔族兩族的力量,上岸之后開疆拓土,乃是輕而易舉之事。”北海水軍右軍大元帥章校亦舉杯笑了起來。
“哈哈,沒錯,的確是輕而易舉之事。”魔皇五太子破月再次大笑起來。
三人一飲而盡,敖檳卻沖著魔皇五太子破月意有所指的問道,“就是不知道貴族合作的誠意,何時能到?這可事關我四海龍廷的大計!”
魔皇五太子破月怔了一下,“這個,應該快了。”
這個回答,卻沒有讓那個檳太子滿意,臉上似有不愉之色,見狀,魔皇五太子破月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你們所要的百萬掘地魔奴隸,已然準備挑選妥當。
只是,你們要求的一萬水脈,從其它小世界移取也需要時間,按我父皇的交待,正在加緊辦理。
不過檳太子放心,那一萬水脈中的第一批水脈,一定會在登陸之前交付給檳太子。”
“第一批水脈有多少?”敖檳急問起來。
“一千,最少一千水脈。”
這個答案,讓敖檳還算滿意,“有一句話,五太子殿下卻是說錯了。”
“噢,請檳太子賜教!”
“無論是那百萬掘地魔,還是這些水脈,以及其它所需物什,全部交給四海龍廷就好,與我敖檳沒什么關系。
我敖檳這次之所以跟著五太子殿下行走,是因為前廣源龍王之死一直沒個結果,龍廷震怒,讓我追查,我只是沒有頭緒之下,順帶就跟著五太子殿下的大軍溜達一圈,找找線索。”敖檳突然間就打起了哈哈。
一旁的北海水軍右軍大元帥章校卻是笑了起來,“檳太子說哪里話,你是代表四海龍廷出使魔皇的特使,出發前龍君可是吩咐了,要有什么不決之事,就先請示你。”
“哈哈”敖檳再次打了個哈哈,“那只是北海龍君陛下給面子而已,這次南征,真沒我什么事。”
“怎么能呢,也就是你法力無邊,要不然,只憑我章校,可無法掀起這連天的波濤與水霧”
兩人一唱一和,一個推脫一個夸,直接將魔皇五太子破月給晾到了一邊。
不過魔皇五太子破月在魔族的政治漩渦中斗爭這么多年,焉能聽不出味來。
人說龍族極其貪婪,果不其然。
這戰爭還沒開始呢,就先開始要好處呢。
一拍手,就有一名道境后期的大神師上前,帶著兩名界王境的神師分別上前奉上了兩個玉盒。
玉盒水氣彌漫,但卻重若萬鈞,兩名界王境九重巔峰的神師捧著,也是舉步艱難。
“此乃本太子這些年用心從各界收集來的一部分水脈,些許小禮,特送給檳太子與章元帥,也愿我們上岸后合作更加順利。”
“這怎么好意思呢。”
嘴里推脫著,那敖檳的動作卻比誰都快,直接將給他的玉盒收了起來,一張嘴,就吞了下去,立時就展顏大笑起來。
二十條水脈,這可算是一份重禮了。
“五太子殿下放心,你的心頭之恨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北海都督葉真嗎?
等上岸之后,要是需要,無論是水軍甚至是本太子本人都可以讓五太子殿下調遣,到時候,五太子殿下想怎么整治他就怎么整治他!”
此言一出,魔皇五太子破月大喜,“如此,就多謝檳太子與章元帥了,到時候拿了葉真的人頭,抄了他的老家,泄了本太子的心頭之恨,另有重謝!”
一聽‘另有重謝’四個字,敖檳的雙眼立時有些放光,連連附合起來。
“報,金鉦大總管急報!”一名親衛疾步上前,送上了一封剛剛收到的緊急軍情。
僅僅看了一眼,魔皇五太子破月的神情,就變得難看無比,“廢物!”
心頭剛風涌起的好心情,瞬間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