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葉真守在戰魂殿殿門口時候,遠在幾千萬里之外的青州州城,西巡狩衙門的所在地。
已調任西巡狩右從事的洗千古的左膀右臂衛綱,急匆匆走向了正在花廳享用早餐的西巡狩洗千古。
“大人,洛邑那邊與葉真有關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衛綱雙手奉上了一塊加持了層層封禁的玉簡。
洗千古并不著急看,而是慢嚼細咽的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又喝了一口馥郁的靈酒,這才拿起玉簡,施以秘法化去上邊的層層封禁觀看起來。
僅僅看了數眼,西巡狩洗千古的眉頭就是一揚。
“葉真這廝,竟然能夠讓伍預出手幫忙,而且力度不小,看樣子,這葉真付出的代價,怕亦是不小。”
“秘監竟然也c手了?想來這應該是長樂公主的面子。”洗千古是邊看邊點評。
“連長樂公主都親自出手震懾戰魂殿的日祭?看來,葉真對戰魂殿的萬骨輪回印的分身,是志在必得嘍?”說完,洗千古的眼神就斜向了衛綱,似有詢問之意。
“回大人,你判斷的沒錯,這一切沖突,都起于戰魂殿不給葉真出租萬骨輪回印分身,刻意的刁難葉真。
而葉真,在受到刁難的當天下午,就殺上了戰魂殿,堵住了戰魂殿的大門。
而且根據情報,當天晚上,葉真就離開過祖神殿,應該是去找大司天等人幫忙去了。
葉真對這萬骨輪回印分身不僅志在必得,而且看上去很急!”衛綱說道。
西巡狩洗千古的眼神忽然間變得有些飄渺,“那這葉真,如此著急的要用這萬骨輪回印分身,到底要做什么呢?”
“這個不清楚。不過萬骨輪回印主要還是與神魂有關,想來是神魂力量方面的問題。”衛綱說道。
“神魂方面的問題.......”
西巡獰洗千古的眼神,突然間就變得凌厲起來,“本座記得,這萬骨輪回印分身,在出租之時,必須是本人的神魂親自打入臨時烙印才可是吧?”
“沒錯。”衛綱點了點頭。
“那么,可曾知道這葉真要租用萬骨輪回印分身多久?”洗千古再次問道。
“據情報,葉真在戰魂殿最初要租用的天數是,是十五天。”衛綱答道。
“十五天.......”
西巡狩洗千古再次沉思起來。
良久,才緩緩開口,“只租用十五天,那么這葉真應該不是用來磋磨神魂的,而是另有他用,照葉真目前表現出來的狀態,這對葉真應該很關鍵。
而用萬骨輪回印分身時,最忌諱外界打擾,換言之,我們將會有十五天左右的寶貴時間利用。
這十五天內,第二路巡風司將失去葉真這個頭領的指揮,小事還能應付,若是出了大事,那么.......”
西巡狩洗千古的嘴角,滿是冷意,“而且,十五天的關鍵時間,已經足夠我們將一件事做成鐵案,讓葉真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聞言,衛綱點了點頭,“應該如此,不過,葉真做事,一向留有余地,也許供我們可用的空檔時間,沒有十五天。
但最少亦有十天左右,應該在十到十五天之間。”
“十天,也差不多了。”
“傳令下去,叫那邊準備吧,一挨收到我們消息,就按計劃發動吧!”西巡狩洗千古突地交待道。
“屬下遵命!”
應聲之際,衛綱又抬起頭道,“大人,若是戰魂殿不屈服呢?”
“本座瞧著,已經差不多了。不過,若是戰魂殿果真不屈服,那么叫我們的人手,再暗中加一把力,這一次的機會,對我們至關重要!”
說到這里,洗千古猛地攥起了拳頭,“這一次,我們一定借此機會將葉真趕出西巡狩,將葉真的勢力連根拔起。
而且,還要讓葉真沒有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是!”
同一時刻,葉真大搖大擺的被戰魂殿右大主祭達蘭臺請進了戰魂殿。
事實上,從昨晚收到大司天伍預發來的消息,還有秘監大總管魚朝恩托人送來的一封秘簡之后,葉真就知道,攤牌的時間,就在這一兩天了。
畢竟葉真這一次的目的,不是將整個戰魂殿搞的人仰馬翻,而是為了迫使戰魂殿屈服。
相比之下,真正的重頭戲其實是秘監跟巡天司在唱,葉真這邊堵門,傷的是戰魂殿的面皮,而巡天司與秘監,卻每一刀都能讓戰魂殿的高層痛徹心菲!
葉真這邊每天堵門,更多的是吸引戰魂殿的注意力,讓他們無暇顧晃巡天司的發難,讓他們沒辦法在最開始就有效的應對。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超出他們的能力控制范圍了。
事實上,當葉真看到大司天伍預送來的消息之后,達蘭臺達氏一門竟然有著里通外族、魔族的鐵證,也十分意外。
簡直是送上門的驚喜。
所以,達蘭臺將葉真迎進去的時候,那神情,恨不得當場就代表戰魂殿跟葉真講和。
若他能做主,他怕是馬上就會同意將萬骨輪回印的分身租給葉真。
可是,他沒那個資格。
看到葉真進入大殿,戰魂殿的一眾高層,都沒什么好臉色。
但問題是,此時戰魂殿大半高層的家人,都被巡天司盯上了,若不能妥善處理,戰魂殿麻煩可就大了。
“除了席漠與達蘭臺,其它人都退下吧。”殿主畢澤說道。
幾息之后,葉真被殿主畢澤請到了大殿的茶室,畢澤、葉真、席漠三人分賓主落座。
至于地位稍低的達蘭臺,就成了斟茶之人。
不過,此刻別說是斟茶,就是叫達蘭臺奉茶,他也愿意。
像征性的抿了一口茶水之后,戰魂殿殿主畢澤將剛剛收到那封玉簡,放到了茶幾上。
“葉左主祭,本座可否將你這份玉簡理解為威脅?”畢澤一臉的凝重。
原因很簡單,那玉簡中記錄的每一件事,都可能讓他們畢氏一族的族人栽進去好幾個。
而里邊記錄的事件秘聞,不下數百件,有些事情,連他都沒有聽說過,不知道葉真是如何挖出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數百條有關他們戰魂殿其它高層家族族人的違法亂紀的事情,有個別幾條,簡直堪稱觸目驚心。
“威脅?”
葉真完全不像是畢澤等人一般如臨大敵,隨意的一靠,“隨便畢殿主怎么想。不過,這玉簡里邊的事情,可不是葉某編來的。
全是有證有據可查的事實,無論是巡天司還是秘監,都有記錄。”
“秘監?”
畢澤的瞳孔猛地一縮。
秘監的名聲,戰魂殿殿主畢澤是知道的。
但是畢澤絕對沒到連秘監都參與了這件事。
秘監那可是可以直奏仁尊皇姬隆的情報機構,而葉真,竟然能夠調動秘監的力量,那么葉真的能量,可就跟他們預估的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畢澤,就是席漠與達蘭臺,也各個大吃了一驚。
相比于巡天司的聞風喪膽、名聲在外,秘監更加的隱秘,大多數人甚至不知道秘監是由誰掌管。
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
畢澤、席漠等人震驚的原因正在于此。
不過,也正是畢澤、席漠等人清楚,只以為秘監的情報可以直通仁尊皇姬隆,才會覺的恐怖。
但事實上,正如掌管秘監的內監大總管魚朝恩所言,他們秘監,不可能將什么事情都報上去。
基本上只調查存檔,需要的時候,或者是說危害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會報上去。
否則,秘監一天就能夠從大周各地匯總來上千萬條消息,怎么可能事事上達圣聽。
可畢澤等人不清楚這一點,所以覺的很驚恐。
“有些事情,就是畢殿主你這個畢氏族長,怕都不清楚吧!”葉真驟地冷笑了一聲,“說實話,只要我愿意,還可以挖出更多你們畢氏家庭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當然,這些情報,是成為檔案留存在某個角落,還是成為刑部又或者是巡天司、三法司的案頭公文,就看畢殿主你的選擇了!”葉真說道。
“葉真,別以為就你背后有人,我們戰魂殿,背后也是有人的。”左大主祭席漠一臉的硬氣。
“你說是通納通大權祭嗎。”
葉真一臉你隨意的聳了聳肩,“我不否認,通大權祭是有著很大的能量,不過,你們可以試一試,看看通大權祭能不能將你們戰魂殿高層的所有犯事族人全部保下來。”
“你說呢,達右主祭?難道通大權祭可以一手遮天,將里通魔族的事都能夠押下來?”
葉真此言一出,正在倒茶的達蘭臺手一抖,茶水灑了一地。
葉真的目光又看向了席漠,“當然,席左主祭是不是覺的自家的族人犯的事情不大,就可以置身事外。”
“不不不!”葉真搖著頭,“你們怕是還不清楚巡天司的最厲害的本事是什么。
巡天司最厲害的本事,其實不是查情報,而是栽贓陷害!尤其是你們兩家都有海運商隊,給你們安個里通魔族的罪名,太簡單了。”
“你敢!”席漠怒而站起,怒視著葉真,一臉的殺意!
葉真滿臉的譏諷,“我有什么不敢的?”
“當然,栽贓的罪名,你們或許終可以洗脫,但是我想知道,你們幾位的家族,能夠被巡天司折騰幾次!”葉真一臉的冷笑。
被葉真當面威脅的殿主畢澤,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你真當本殿主是嚇大的?巡天司的大司天,可不是你葉真!”
“那你試試!”葉真亦主動湊了上去,一臉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