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當然沒喝多,不是他有技能,是沒人會讓他喝多,迎來送往這么多的新朋友,他要是喝多了那人可就丟大了,也會讓所有人看低他,怎么這么沒有深沉,這個時候還能想著把自己喝多,也不看看周遭都是些什么人。
每一個人,徐斌都單獨寒暄幾句相送上車,到田東時徐斌跟他在車邊聊了好幾分鐘,左朗開車親自將他送回家,盡管這小城市這些人也都不怕酒駕被抓,但能夠在人前端正一下形象,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一直忙到凌晨,徐斌才喘口氣,孟詩研這時候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徐大老板,過來玩,別一天跟個老頭子似的,脫離群眾是可恥的,快過來,慢搖吧等你呢,過來放松放松。”
徐斌一想也是,累到不累,覺得有乏意時熱能補充一下,一天下來心累,身體到沒什么,孟詩研放松放松的提議真說到了他心坎里,多長時間了,他自己也沒有準譜,似乎從七號從青島路搬到重慶路開始,他的人生就開始發生了質的變化,從一個守著旺鋪有著系統日進斗金的小商戶,變成了一個整日需要游走在生意場上的生意人,成就感吃喝享受都不差,唯獨屬于個人的時間是越來越少,想要玩玩游戲看看電影,你會發現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自己,或許還沒有學會怎么樣在忙碌中找尋快樂,這或許也是一個真正成功商人和一個普通商人之間的區別。
賺錢的樂趣是讓無限的錢成為自己的,可在這過程中你不能把自己變成錢的奴隸,需要學會怎么樣去讓自己過得舒坦。
午夜的慢搖吧正是熱鬧之時,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家開始更加崇尚更深的夜,從前凌晨一點基本上也就散場了,大家搖一會兒嗨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了。可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待到徐斌接近一點踏進來之時,里面的熱鬧那叫一個鼎沸,似乎此時此刻才是真正夜高峰。
能跟孟詩研一起玩的,在梅城那也都不是一般人,今天關于七號的消息他們也都聽到了,真正見到這個自己父輩跟人家平輩論交的年輕商人,一群本來玩的挺瘋的人反倒顯得有些拘謹。
告訴自己喝的是酒,調整酒的味道,徐斌喝了一口啤酒。點燃一支煙,身子向后靠了靠,就覺得這樣好舒服,自己軟軟的,周圍的環境確實硬硬的,嘭嘭激烈的音樂始終響徹在耳邊,就讓你覺得你想要閉上眼睛會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發布主線任務,使得七號成為北海省知名品牌,至少在五個地級市開七號連鎖。并都在該地區具有相當知名度,上一次省級的主要新聞,包括但不限于電器城車行,任務獎勵任選三個已經擁有技能升級。系統商城未知區域開啟三格物品欄,任務失敗懲罰三個技能降級,降至最低級技能消失,系統商城限定期限內購買物品積分翻倍。”
徐斌沒有動。任由系統發布主線任務,他現在只想慵懶的享受工作之余的時光,享受這難得的青春生活。想到自己也曾經羨慕過能夠有錢整日在這種場合消費的年輕人,淡淡的一縷苦澀從身體內流過,每一個人,都逃脫不了物質的束縛。
不知道醉,其實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這群小家伙半夜從慢搖吧出來了,還不罷休,開著車跑到晝夜超市買了很多的啤酒和食物,一路呼嘯著沖出市區,凌晨的環路外響徹著他們的鬼哭狼嚎,這群人玩的雖說瘋,卻還在理性范圍空間內,以他們的家庭權勢和手中的金錢,更刺激的也可以玩,但直到現在,也只是抽抽煙喝喝酒,更多的東西并沒有去碰。
找了一處河邊,沒有下雪,但呼嘯的山風之冷讓每一個人都跺著腳咕咚咕咚喝著白酒取暖。
這些人車上竟然帶著專門切割好的木柴和炭火,時間不長就點燃起一堆篝火,車子圍成一個圈,風沒有那么硬,火將寒冷驅散,很快一個個臉上就紅撲撲的,喝著酒,大聲的宣泄著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未來,有家長的束縛有社會的壓力,在普通人眼里他們活得自由自在是這個社會最舒服的階層,他們也有他們的壓力和痛苦,一旦身邊有一個同齡人做得好了,壓力馬上就會從四面八方而來,如果那個同齡人再是同一個階層一起成長起來的,那壓力就會更大,他們中也不光是混吃玩的,也有想要成功的,只是父母長輩的光環太過強烈,他們做什么都要經過比較,一次兩次不太成功就被算成了失敗,久而久之就會被巨大的壓力壓的喘不過氣來,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也就是從這而來。
孟詩研年輕,他這些朋友也都是二十啷當歲,還沒有被社會摧殘,剛剛感受到壓力,他們需要給自己動力也需要釋放,這樣無拘無束的在黑夜中肆意狂歡,可能會讓他們覺得這就是最舒服的方式。
徐斌找到了共鳴,他到不是有壓力,只是覺得偶爾發泄一下挺好的,喝酒沒興趣,獨自一人一路瘋跑到山里,在周遭孤寂的恐懼中,打起了八極拳,還是華夏老祖宗留下的玩意靠譜,一深入研究進去就覺得要比泰拳博大精深多了,同時也發現了異曲同工之處,相輔相成,都是那種將力量發揮到極致的剛猛套路,也是徐斌最喜歡的,他不相信什么以柔克剛,那是因為你的剛猛還不夠力,有了系統,他很想知道自己力量不斷增強后,還有什么柔能夠克得了自己的剛。
山間的大樹成了他發泄的伙伴,肩膀,臂,腿,背,不斷的對大樹進行撞擊,上面的雪花不斷的飄落,在徐斌身上很快化為汗珠,難得需要一次發泄,徐斌就用到了融合八極拳上面,近身短打也不缺乏遠程猛攻,直到渾身的氣力全部消耗而空,看著那棵大樹傾倒,砸在雪地上濺起的雪霧讓徐斌感覺到一陣涼爽,渾身濕透的繼續向著上下跑去,來到篝火旁看到的熄滅的篝火而沒有人,看著遠處蒙蒙亮的天際,他只能笑著搖搖頭,調整了一下呼吸,沿著小路,以手機做導航,向著城里跑去。
滴滴,喇叭聲響起,孟詩研長發飄揚,車窗開著,以一種玩味的笑容看著徐斌:“真打算跑回去啊。”
沒有回家,也沒有去賓館,徐斌選擇了距離家不太遠的鐵路大浴池,這家浴池存在了足有二十多年,反正他從小到大就是在這里洗澡,每次來里面都充斥著孩子們的笑聲,都是鄰居要么就是同事,彼此的孩子也都認識,大家在一起玩鬧,隨著這些年家用熱水器的普及,浴池的生意全靠著這幫老顧客維系著。
這里的池子很干凈,多少年如一日,早上四點多熱水就注滿了池子,下夜班或是跑列車剛回來不愿意睡覺的,在這里泡一下那才叫爽,泡完了,喝上一杯濃茶,在大廳里讓搓澡師傅給你在后背拍打幾下那叫一個舒服,拔個火罐刮個痧,有興致的修個腳,這原汁原味的大澡堂子即便是在經濟不算發達的梅城都不太多見了。
徐斌好好的泡了一個澡,就躺在大廳的休息榻上,人來人往的聲音每一個常來這里并洗完澡睡一覺的人都適應了,你說你的,我睡我的。
一邊睡覺,修腳師傅給修著腳,多少年的老手藝真不是蓋的,保證不會將你從睡夢中疼醒,每一處都弄得干干凈凈。剛躺了沒一會兒,徐斌就被人叫醒,父親徐德勝帶著酒血絲的眼睛看著他笑道:“你到知道享受,大早上跑這來躲清閑。”
徐斌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累啊,叫孟詩研拉著我到外面鬧了一夜,回來就覺得還是這里泡澡是真舒服。”
徐德勝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躺會兒,一會兒咱爺倆去吃火燒,好久沒一起吃了,誰輸了誰買單啊,你現在長大了我可不請你了。”
徐斌笑道:“好,老趙大爺,給我弄壺茶,濃點。”
在這里干了二十多年的老搓澡工趙大爺應了一聲,點指著徐斌:“雙全小子,多久沒來了,聽說你到省城去學手藝了?”
徐斌并不會對老趙信息更新慢而感覺到自己被怠慢,人家在這里享受的就是慢節奏的生活,別覺得人家怎么樣,那叫一個神仙不換。
“是啊,開了個小店,養家糊口。”
老趙手腳麻利的將一壺茶遞到了徐斌旁邊的矮桌上,順勢坐下來聊了幾句:“行,小子有出息,你爸啊,這些年就惦記著給你弄套房子,可現在這房價,哎呦真是個貴,你要能自己賺錢,那感情好。”
這就是父母啊。
趙大爺的話提醒了徐斌,或許,該給父母買一套像樣點的房子了?
話題是在早市的早點攤上提出來的,塑料布搭成的簡易棚子,油條火燒油炸糕,豆漿豆腐腦熱湯面,想吃什么有什么經濟實惠不貴,普通老百姓早餐桌上最貼心的朋友,爺倆比賽吃火燒,一人十個看誰吃的快,徐斌刻意讓了讓老爺子,徐德勝贏了一回那叫高興,趁著這時候,徐斌提及了買房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