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與我一戰!”元林放下賭戰書,舉手投足,自信沉著。
觀看江白羽與崇南飛一戰,元林略有幾分忌憚。
忌憚者,非江白羽實力。
那邪劍崇南飛雖強,卻僅是內門排名六十的存在,他元林早已打入前四十名。
實力比之崇南飛,強了一籌。
他曾與崇南飛交手,對方施展全力,沒有撐過他兩招。
若與江白羽交手,相信對方也難撐過兩招。
他真正忌憚的,是自己暴露,因此,不愿過早與江白羽一戰。
在羽青尊者門下,他最為擅長的乃是謀略,殺人于無形,克敵于千里之外,這才是他專長。
如今,正面搶奪江白羽上古玉匣,與其明面上產生仇隙。
日后,江白羽暗中受敵,出現傷殘,很容易猜到是他所為。
為得師尊恩寵,為籠絡小師弟,收拾一個潛力敵人,他愿意效勞。
可,絕不愿意當替罪羔羊。
一旦東窗事發,以流仙宗森嚴紀律,羽青尊者未必能保他。
尤為重要的是,現在江白羽一鳴驚人,已經落入了高層眼界中,形勢更加不妙。
奈何,大師兄霸無雙閉關的緊要關頭,執法堂鄭副堂主鄭浩,身份特殊,并非弟子身份,不便出手,唯有元林本人最為合適。
“你要挑戰?”吳靜平靜接過賭戰書,掃略一眼。抬眸,不卑不亢。
元林走出思索,垂目一看。眼中微微一亮。
氣質柔美,神態平靜,仿佛秋湖靜水,溫柔寧靜,只看一眼,心中也呈現柔和狀態。
飽滿酥胸,勾勒出圓潤輪廓。窈窕蜂腰,輕系一根淡紫色腰帶,令人有擁之入懷。狠狠蹂.躪的沖動。
好一個柔情如水的女子!這江白羽倒是會享福,被他糟蹋了,只有我才配得上這等女子。
“恩,我名元林。師尊羽青尊者。宗門九長老,我前來發起賭戰。”元林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笑如桃花春風,溫風拂面,和煦動人。
一縷陽光,透過門縫落在他側臉。
英俊的臉龐,神光熠熠,若神仙一流。不似人間男子。
風神玉秀,倜儻風流。唯有眼前絕美男子配得上。
吳靜抬著眸子,怔住了。
元林心中微喜,對自己比女人還俊美的容顏很自信。
吳靜這樣柔情似水的女子,他很感興趣,若能抱上.床,那柔弱滋味……
“元林師姐,挑戰請排隊。”吳靜細細凝視元林一番,輕吐一口氣,蹙眉間,暗生自慚之色。
元林師姐……
師姐……
姐……
屋中傳遞著清晰回音,每一聲都是一霹靂,雷得元林發蒙。
“咳咳……師妹,也許你誤會了,其實我是……”
吳靜平靜道:“師姐,是你誤會了,你之前的挑戰者很多,并非想挑戰公子就能挑戰,所以請排隊等候,公子回來,自會選擇挑戰者。”
“師妹呀,我是想說,其實我……”
吳靜秀眉微皺,旋即輕嘆一聲:“罷了,師姐如此執著,師妹就指明一條路吧。”
“你且留下姿容影像,存放玉佩中,待公子歸來,見你花容月貌,必會垂憐。”吳靜若有深意凝望著元林,語重心長道:“只望元林師姐潔身自好,勿要為了身外之物,走上不歸路,我等女兒,名節是大。”
元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臉龐一陣紅一陣白。
咬著牙,元林一字一頓:“我!是!男!人!”
吳靜很認真點著雪白下巴:“恩,師妹看出來了,師姐乃是女扮男裝,與男人很接近。”
“你狠!”元林忽然覺得,這個柔弱似水的女子,并非那般軟弱好欺。
元林羞怒交加,轉身欲走。
可,讓他惡狠狠回頭的是。
吳靜將他的賭戰書,塞進了床底下!
“你這是干什么?”元林陰沉著臉道。
吳靜眨了眨眸子,指了指床底下一大摞挑戰書:“排隊,一封封來。”
元林飛快掃了眼桌子上,那里有一大捆顯眼的挑戰書,丟進床底的挑戰書則疑似被丟棄。
兩種區別對待,聰明的他,怎會不明白?
“拿去!”翻手摸出一枚晶石,丟給吳靜。
吳靜面露不愉,俏臉寒霜:“你這是什么意思?拿走你的晶石!”
“不夠?十個行了吧!”不就是嫌少么?本公子有的是晶石!元林痛快丟出十枚晶石!
但吳靜面色愈發冰寒。
元林罵娘的心都有,十枚晶石,乃是吳靜這等外門弟子,一年的發放量,居然還不知足。
“一百枚!立即將挑戰書給我放在桌上最前面,務必讓江白羽第一個看到!”元林丟下一袋百枚晶石,拂袖而去,一百枚,于他而言也是不小財富。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給吳靜足夠好處,他的挑戰書,要永遠藏在床底。
若被別人捷足先登,搶先贏了江白羽,那上古玉匣更難到手。
所以,百枚晶石雖肉痛,卻不得不給。
怒氣沖沖離開房屋,穿過一隊簇擁的外門弟子,元林不屑一顧。
“喂,聽說了么?賭戰咱們外門十三名江白羽的弟子,據說超過一百個呢。”
“恩,此事我知道,小靜是我閨蜜,曾去房中看過,嘖嘖,足足有一百二十份挑戰書呢。”一位紫衣女子,有些夸耀,能進江白羽房間,那是長臉的事,人家現在乃是堪比前五妖孽級別。
吸引了很多目光,女子不妨丟出更多猛料。
“她把挑戰書分為兩種。一種不夠格的,放在桌上準備處理掉,需要鄭重對待的挑戰書。則藏在床底下保管好,等江白羽回來,第一時間給他翻閱。”
聽到這里,元林猛然一僵。
等等,似乎我誤會什么了!
“不過,小靜告訴我,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傻貨給她晶石。”
“最少的一個。給了一枚晶石!”
“最多的傻貨,你們猜給了多少?十枚!整整十枚!你說他是豬腦子嗎?”
一旁外門弟子,目瞪口呆。倒抽涼氣:“一群白癡嗎?尤其是給十枚晶石那個,我看世上沒有比他更蠢的!”
元林吐血。
我的晶石!
我的一世英名!
“咦,有一頭豬跑了,噢噢。那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元林么?”
“他蒙著腦袋干嘛?”
“喂。元林師兄,你鞋跑丟了。”
“呀!你褲子也掉了……”
屋中,吳靜握著百枚晶石,嘴角劃過一縷玩味之色:“白癡。”
陰陽練武堂,茅草屋中。
經過半日時間,靈魂之力恢復一成。
趁著幾人都在入定修煉,江白羽取出上古玉匣,一經取出。登時有不寒而栗氣息,似乎其中封印著不祥之物。
眉頭輕皺。江白羽目光微微閃爍:“該不會是類似邪靈之類吧?”
并非所有高人坐化,都會安好心,將衣缽留下。
當然,他們快死的人,也沒那個心情設計坑害后人。
不過,有少部分人,臨死之際,不甘死亡,會施展諸多詭異邪術,以某種方式存活于世。
多半,與神道有關。
肉身只是船,靈魂才是真我不滅。
一種最為普遍的邪術就是,奪舍!
此邪術流傳較為廣泛,被視為最可能達到永生不死的捷徑。
但成功者,一個沒有!
其中,十個人里,有個奪舍失敗,靈魂之力消耗殆盡,徹底滅亡。
奪舍成功的,也不盡如人意。
往往奪舍的肉身,很難與新的靈魂融為一體,結果就是,肉體逐漸潰爛,死亡。
好一點情況就是,肉體健康,但失去一身修為,無法再修煉。
最好的情況就是,修為是能修煉,但卻很難達到生前高度,平庸一世。
奪舍的結局如此殘酷,可為了永生不滅,哪怕是淪為凡人,也足以令不少人趨之若鶩。
有的人,死的過于突兀,來不及準備新肉身。
只能倉促將靈魂封印住,以保證有奪舍目標前來時,靈魂不會太虛弱。
這類人中,有一種很悲催。
自己將自己封印,偏偏遲遲沒奪舍目標前來。
加上封印效果好,靈魂長久不滅。
久而久之,靈魂意志逐漸消散,人的靈魂,成為了無主之物,此時若有陰邪入侵,就成為邪靈,即邪惡靈魂。
以江白羽估計,這個玉匣,可能就是此種情況。
在上古洞府中封印太久,靈魂主人意志磨滅,被邪物入侵,成為邪靈。
“黑妞,里面有你需要的靈液?”玉盒被崇南飛研究三年,封印出現一絲縫隙,因此邪氣才會散發出來,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通過這縷縫隙,靈魂探視進去,除了那個極有可能存在邪靈的黑色玉佩,并無其余發現。
黑妞紫光一閃,腦袋穿越虛空,鉆進了木盒中。
不多時,嘴中叼著一滴血紅色的液體出來,興奮的咕隆隆吞下。
“哈哈!連你也被騙了!”黑妞得意洋洋,如法炮制,又叼出一滴血紅色液體吞服。
江白羽目光一閃,仔細端詳一陣,愕然道:“你是說,這個上古玉匣,真正貴重之處,并非那所謂地尊巔峰大能的隨身玉佩,而是玉匣本身?”
黑妞笑得賊精賊精的:“玉匣有夾層,夾層里面全是好吃的靈液!能量太強大,我感覺很快要突破了,這是我第三次突破,應該會進入成熟體。”
略微檢查一絲靈液,發現并無問題,也就放下心。
唯一感到遺憾的是,靈液中,有不適合人類的邪異氣息,黑妞吞服安然無恙,他吞服,問題多多。
此靈液,多半是靈魂主人,為了奪舍后盡快恢復修為準備的驚人靈液,奈何,邪氣入侵,將靈液也浸染得邪異。
半個小時后,黑妞吞服完畢,玉匣中夾層空空如也。
自始至終,玉匣都沒打開過,僅僅是重量有微弱變化。
外觀看上去,上古玉匣完好無損。
“呵呵,棄之可惜,拿來坑人不錯,那邪靈雖不算強盛,但也不弱,誰打開誰倒霉。”江白羽笑瞇瞇的將玉匣重新收起來,封印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