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挑……”命令落下,江灰便施展著手中的劍,向上斜挑了三下。
江白羽雙臂抱胸,一邊觀看一邊思考,同時不斷下命令:“左刺、右劈、后跳、前滾……”
就這樣,在江白羽命令中,江灰大汗淋淋的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因為江白羽的命令前后反差很大,左刺之后立刻右劈,后跳之后立刻前滾……行動起來非常吃力,弄得江灰滿頭大汗,這么別扭的身體行動,他一輩子沒感受過。
“好了,可以停了。”江白羽若有所思,最后很遺憾的搖頭:“雖然有玄氣護體,但很遺憾,你的身體其實已經老化,失去了創造劍法最佳時期。”通過一些艱難的動作,江白羽發現,由于江灰多年被煞氣纏身,身體不僅老化,肢體也因為長久沒活動,開始僵化了,失去了靈活性。
什么?江灰如遭雷劈,不能再創造劍法了?這意味著,他的劍道一輩子都停滯不前?他跟隨江白羽,無非兩個目的,第一祛除煞氣,第二創造劍道,現在煞氣沒除,劍道卻已經斷了?
正在江灰心如死灰時,耳畔又傳來江白羽的話:“不過,失去了創造劍法的最佳時期,并不意味著你沒有機會,你跟我來。”
江白羽帶著他來到一顆大樹前,一邊抽出自己的劍,一邊道:“你身體缺乏了靈活性,所以花俏的劍法已經不適合你,你只需要保持住你的速度優勢,創造出最簡單,最基本的劍法就行。”
“最基本的劍法?”江灰頓時大失所望:“如果是基本劍法,何須我創造?不如繼續修煉雷霆劍法來得好。”
江白羽微微搖頭:“你看好!”
只見江白羽將劍別在腰間,一手握住劍柄,神情極其莊重,全神貫注盯著身前的大樹,整個人仿佛跟劍合為一體。起初江灰不以為意,但隨著江白羽氣息越來越凌厲,臉色開始微微變化。
這時,江白羽手指動了,只聽到鐵劍出鞘的聲音,接下來江白羽卻直起了身子,表示這一劍已經完成,同時回頭沖江灰道:“你還會覺得基本劍法沒有任何用處嗎?”
江灰茫然道:“主人,你到底想說什么?你的劍不是沒動過么……”
然而,江灰話音還未說完,頓時,只見那一人粗的巨樹,突然稀里嘩啦的倒下,巨大的樹干從底部被攔腰斬斷,重重砸在地上。江灰悚然一驚,低頭看被砍斷的樹樁,瞳孔驟縮的發現,樹樁是被極為鋒利的利器瞬間斬斷的,因為斬斷速度太快,以至于根部還在源源不斷向樹干分泌汁液,絲毫沒有察覺到樹干已經斷掉。
“咝”江灰臉上呈現出駭然,他終于明白剛才江白羽干了什么,那一聲鐵劍出鞘的瞬間,江白羽已經完成了,拔劍,砍樹,收劍的三個動作!只是江白羽的速度快得他沒有捕捉到了罷了!他堂堂胎息八層的高手,居然捕捉不到一個凝氣八層小玄士的出手,這顛覆了江灰的常識。
“再明白了么?”江白羽淡淡道:“最基本的劍法,其實就是最強的劍法,前提是,運用到極致!比如我施展的拔劍術,當我凝神到極致,施展出這一劍,這一劍就被賦予了極致的速度與鋒利,之所以你沒有捕捉到我的劍法軌跡,一個是你沒有用心觀察,一個則是我用劍時的狀態,達到了巔峰。”
江灰瞳孔中泛著濃濃的狂喜,如果能把這種拔劍術運用到嫻熟,豈不是意味著他實力將飛快的攀升?
“主人,我該如何達到用劍的巔峰?如何達到主人那樣的速度呢?”江灰欽佩之極的問道。
江白羽道:“很簡單,練習!”
“一千次,一萬次,不停的拔劍,不停的砍,以量變引起質變,當你突破某個層次時,再使用拔劍術,就會達到這個程度。”江白羽說道:“而我,只練習了一萬次,所以,我只能用到這種程度,至今無法用到實戰當中。”
江灰心領神會,江白羽施展拔劍術時,可是準備了許久才最終發出這一劍,在實戰當中,敵人不可能等你這么久,所以看似這一劍很快,威力奇大,但實則非常雞肋。
這些是江白羽不停的練習一萬次的結果,如果江灰肯練習十萬次,一百萬次,直到隨手能施展拔劍術,威力該是怎樣驚人?
江灰心頭一片火熱,長久以來的劍道終于在今日有了巨大變化,過去他一直追求各種高級劍法,追求威力,現在卻明白,自己應該追求的是最簡單的,最樸質的劍法,用無數次的練習來創造屬于他的獨特劍法。
“這些天,你就在后山修煉吧,不用跟著我了,具體有事時再叫你。”江白羽收回鐵劍,說道。江灰實力越高,以后體現出的作用越大,也許在某些時候能夠逆轉局面也說不定。
而且……江白羽目光微閃,其實,今天教江灰創造劍法,最大的收獲并非得到他的感激,而是暗中掌握了江灰的用劍路數和習慣,以及他的身體情況,有了這些數據,江白羽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保命底牌,非常神秘的保命底牌!
東方旭日徐徐升起,江白羽和李大雷如約給王雪茹母親辦理喪事,李大雷請來了許多仆人打下手,就在宿舍里辦起了靈柩。
一夜不見,王雪茹便憔悴了許多,眼圈深陷,目光呆滯,悲傷的情緒布滿了臉頰,整個人變得非常頹廢。江白羽一陣心疼,失去親人的感受,他也嘗過,很能理解王雪茹的心情,接下來幾天默默陪在她身邊,幫她扶柩。
直到七天后出殯,王雪茹的朋友和同事前來吊唁,甚至學院的副院長以及院長也來了,畢竟是學院的老師親人逝世,于情于理,他們需要來一趟。
江白羽站在王雪茹身側,替她打理雜物,默默望著前來吊唁的人。
“莫院長和霍院長來了。”李大雷在門外看著,發現之后立即來通知。
江白羽眉頭微皺,莫院長來好說,江白羽只有歡迎的份,但霍佳德,這廝還是算了,此人的卑劣,江白羽不止一次領教,天知道他現在來打什么注意,難不成知道王雪茹母親逝世,想再替他那個被廢了氣海的孫子提親?重新惦記上王雪茹?
如果真是這樣,江白羽不介意沖進霍家,徹底將霍明的小命給結束掉。
莫院長含著悲傷的表情,拜了一拜,安慰了臉色黯然的王雪茹幾句便抽身離去。
接下來,霍佳德也上前拜祭,不過,霍佳德身邊還帶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無比,非常吸引人目光,但微微抬著下巴走路的姿勢,目不斜視的眼神,則告訴別人,此人極為傲慢。
此人雖然傲慢,但他的修為卻相當不弱,有聚海三層的強大實力。
霍佳德倒是老老實實拜祭了就離去,但那個青年則極其無禮!
他上前時,斜著眼打量了靈位一眼,這才不緊不慢的抽出一炷香點上,點完后,厭惡的扇扇鼻前,皺著眉嘀咕:“這香還真難聞!”
江白羽眸中一寒,死者為大,此人的舉動分明是對死人的褻瀆!
王雪茹也聽到了,抬頭生氣的看了對方一眼,礙于對方是來吊唁的,她收斂情緒,又重新低下頭。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青年在王雪茹抬頭一瞬間,發現對方驚人的美貌,竟目露淫.色,當場調笑道:“真是一個美人兒,哭得這么傷心,我見猶憐……”
這可是在王雪茹目前的靈柩前吶,死者尚未安息,就當著死者的面調.戲死者的家屬,且不說此話對王雪茹的不尊敬,對死人而言,簡直是褻瀆!
“你!請你出去,這里不歡迎你!”王雪茹又氣又怒,噙著冰冷的眸子,惱怒道。
然而,青年越發的淫.笑,望著王雪茹的目光也越發的充滿淫.色:“嘖嘖,這生氣的模樣,更漂亮了,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雪茹氣得咬牙,一腔委屈頓時化作了眼中的水霧,母親才去世沒多久,就有人在她靈柩前搗亂,讓心情本就難過的她,更加傷心,一股失去親人的悲哀和沒有安全感,涌動而來。
“給你三個數,馬上滾!否則,我不管你姓什么,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多大背景,都別想活著離開柳臺城!”江白羽眸中噙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此人著實觸了江白羽的底線,對方如果不知進退,江白羽毫不介意讓江灰沖進霍家,送此人上路,哪怕暴露江灰也在所不惜!
青年斜睨著江白羽,嘴中冷哼:“你是什么東西?我說話的時候,有你插嘴的份?滾!”
聞言,江白羽表情反而平靜下來,舉起了兩根手指頭,笑意也越發的深:“呵呵,你還有兩個數!”
青年對江白羽的警告不屑一顧,嗤笑一聲:“無名小輩的東西,也配威脅我?”
“一!”江白羽放下一根手指,只有食指還高高豎起,這一根手指,也是此人能否活下來的關鍵。
青年眼皮都沒抬一下,低頭正要繼續調.戲美貌的王雪茹。
江白羽笑意終于更深了,笑得那樣燦爛,也笑得那樣深沉,他徐徐放下手指,準備宣告此人的死亡。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重重的冷哼傳來,其余諸人只覺得聲音有些沉重,略感不舒服,但那青年卻是渾身一顫,滿臉的淫.笑瞬間凝固,紅潤的臉龐更是迅速化為一抹濃濃的蒼白,嘴角一絲血液慢慢滲出,其瞳孔中也閃爍著駭然之色。
與此同時,一道平靜卻不怒自威的聲音彌漫開來:“對老夫學院的老師無禮,江白羽如果殺不了你,老夫不介意親自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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