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沒有半點聲音,一片死寂。千岡森林里面危機的確很多,但是危機再多,也不至于一片死寂啊。寧城心里忽然有些發毛,他皺了一下眉頭,覺得有些離譜。
就算是他的神識和修為被壓制,他也是一個天位境的星空修士。以他的實力,毀滅掉一個普通星球都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咚”的一聲,在這死寂無比的地方突兀響起,就好像一柄鐵錐轟在了寧城的胸口,寧城心口一陣陣的翻涌,就好像一口血要噴出來一般。
好詭異的地方,寧城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三個老家伙沒有追過來了,看樣子那三個家伙知道這里危險,沒有敢繼續跟進來。
寧城夾著田慕琬和藍裙女修就要后退,隨即他就發現,他竟然記不清楚自己來的地方是那個方向了。
寧城趕緊取出鮑息給他的方位玉簡,發現玉簡上閃動的位置周圍有幾個小字,正是祖庫祭壇。
閃動代表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他所在的位置在祖庫祭壇周圍閃動,說明這里就是祖庫祭壇。
他本來就打算去祖庫祭壇的,沒想到無意中先來到了這里。
寧城收起玉簡,他想先退出去再說。就算是要來這里,也要將手中兩個病號安頓好。
就在此時,被他夾在懷里的藍裙女修忽然掙扎了一下。
醒了?寧城正想說話,又是“咚……”的一聲傳來。
寧城再次強壓下了心頭的那種翻涌,他懷里的藍裙女修卻守不住心神,張口就是一道血箭噴出,再次暈了過去。
好厲害,寧城再也不敢停留,急速后退。
似乎有一種沉睡的東西被他驚醒,那咚咚的聲音越來越密集,“咚咚……”在這種恐怖的咚咚聲音中,寧城知道他沒有辦法退出去了。這里似乎只能進,不能出。他轉悠了半天,依然在祖庫祭壇周圍,只要看看方位玉簡就知道了。
感受到藍裙女修又有了醒來的跡象,寧城的神識趕緊在周圍尋找。哪怕他的神識被壓制的厲害,寧城也在倉促間找到了一個峽谷,這峽谷中有一個深幽的黑洞。寧城沒有考慮,直接沖了進去。
他怕這藍裙女修再次醒來,又被那咚咚的聲音傷一次。
一進入峽谷里面,寧城就丟出陣旗,不斷的布置一些隔絕陣法。
“咚……”的一聲再次傳來,不過這個聲音被寧城的陣法擋住,傳到寧城耳邊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震撼。
藍裙女修掙扎了一下,語氣微弱的說道,“寧小城,請放我下來。”
“我現在叫寧城,再等一會。”寧城繼續往里面奔行,幾分鐘后,他才在一處較為寬闊的地方停了下來,同時放下了藍裙女修。
抬手丟出幾個陣旗布置了一個明光陣和幾個防御陣后,寧城才回過頭來。
藍裙女修驚異不定的看著寧城,似乎看見了什么最驚奇的事情一般。
之前寧城一直奔逃,倒也并沒有在意,此時他再看見藍裙女修,頓時尷尬了起來。藍裙女修和田慕琬一樣,身上的衣服完全不能蔽體,前胸和腰部露出大片的雪白來。
“你的陣法水平竟然如此高明?之前你在水家布置的陣法是……”藍裙女修沒有說下去,她知道自己不用說下去了,寧城之前在水家布置陣法的時候,肯定沒有拿出真實的水準。
寧城的年齡她自然知道,和田慕琬一般大小。對一個修士來說,這個年齡簡直年輕的不能再年輕了。這么年輕的一個修士,不但修為不錯,陣法水平還達到了如此高的程度,這是妖孽嗎?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散修,她知道陣道和丹道、器道一般,想要有一番成就,必須要花大量的時間去鉆研。特別是陣道,花的時間更是多。修士的壽命的確比普通人要長很多,一個修士的壽命再長,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研究這些東西,那修煉的時間就肯定少了。
所以說,在修煉上取得了強大成績的修士,一般都不可能在陣道和丹器道上取的多高的成績,除了那種極少數天才中的天才。
難道這個寧城就是那種極少數的天才?如果真的是這樣,慕琬的眼光很好啊。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琬,當她看見田慕琬衣不遮體,甚至連胸前的紅豆都暴露半點的時候,頓時尖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寧城,你這個流氓,快轉過頭去……”
正想說話的寧城趕緊轉過頭去,這個藍裙女修的聲音簡直可以媲美那咚咚的響聲了。
“等等……你有沒有衣服,借兩套給我。”藍裙女修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已經緩和下來。可見,她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寧城。不要說看了,她被寧城夾在懷里都幾天了。
寧城丟出一枚戒指給藍裙女修,“衣服里面有,還有一些丹藥,你先用著,我再布置幾個陣法。”
一個時辰過去,寧城再進來的時候,藍裙女修和田慕琬都換好了衣服。田慕琬也醒了過來,她看見寧城進來,立即低下頭。
藍裙女修拿出一把白色的鑰匙遞給寧城,“謝謝你救了我們兩次,這把鑰匙還給你吧。”
寧城神識掃了一下,就知道這鑰匙正是那把白色的時光永望匙。他一點都不客氣的就將鑰匙收了起來,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小城,謝謝你……”田慕琬咬了咬嘴唇,她不明白寧城是如何救了她們的,但她已經明白,寧城的實力和秘密遠比她想象的要強的多。
“不用客氣,這是一些小事情。”寧城笑了笑,一如既往的陽光。
好熟悉的話語,好熟悉的笑容……
田慕琬看著寧城那依稀有些熟悉的陽光笑容,她的思緒早已延伸到了遠處。
泥石流轟然而下,她嚇的躲在一棵并不是很大的樹邊,完全失去了主張。是那個陽光男孩沖過來,背起她就跑。他背著她堪堪逃走,她之前躲避的那棵小樹就淹沒在了泥石流之下。
如果不是他,那泥石流下被掩蓋的將多一個她。
他小心的將她放下,指著不遠的地方說道,“你的同伴就在前面……”
“謝謝你,我叫田慕琬。”
“我叫寧小城。”
“小城,謝謝你……”
“不用客氣,這是一些小事情。”
時光易逝,許多年后,依然是這個對話。許多年后,他依然是那個他,她同樣還是她。可是,這中間總是缺少了一些什么。
缺少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時候缺少的?
是她將寧城送她的珠花放在另外一個男人手中,那個男人將珠花丟進下水道后就缺少了嗎?
“丟了就算了,有空你買一個給我好了,走吧。”田慕琬的臉色愈發蒼白起來,也許是在她當著寧城的面,對另外一個男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就缺少了。不,應該說是丟掉了。
如果沒有曾霽蕓,她和他還會這樣嗎?田慕琬搖了搖頭,她知道,就算是沒有曾霽蕓,她和他還是會這樣。
在她看來,她和寧城一起,似乎在處處照顧寧城的面子,事實上,她心底的那種比寧城更勝一籌的優越感,依然還在,只是她自己沒有覺察到了而已。
如果不是這樣,她又怎么會在寧城消失再回來后,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寧城?她會想著她和寧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她會讓寧城不要叫她慕琬,而是叫她的全名?她會一直計較寧城活著,卻沒有回來解釋一下?
事實上,她有給寧城解釋的機會嗎?她拿出那樣一種盛氣凌人的情緒,寧城的自傲她不知道?寧城對她的第一句話詢問若蘭,有什么不對?如果真的是愛,她再次見到寧城后,計較的不是這些,而是開心,開心寧城還活著。
可是她沒有。
她僅僅是一練氣三層的修真者而已,就想到和寧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事實上,那個時候,寧城的境界恐怕比她高明了無數倍吧。
丟失的珠花被她找回來了,還是原來的那朵珠花,卻再也不是原來的那種潔白色。
“慕琬,你沒事吧?”藍裙女修見田慕琬怔怔的看著寧城發呆,她有些擔心的搖了搖田慕琬。
田慕琬回過神來,又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姐姐,我沒事。”
藍裙女修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詢問田慕琬,田慕琬和寧城之間的事情,她幾乎都知道,這個時候再問不合適。
她轉過頭盯著寧城問道,“寧城,據我所知,地球和這里根本就不是一個位面。不要說你,就算是我也無法從地球直接來到這個地方,你又是怎么來的?”
寧城淡淡一笑,“這是我的事情,不勞費心。就如你是怎么來這里的,我也沒有問,不是嗎?”
寧城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很有道理。詢問別人的隱私,這本來就是不禮貌的事情。
藍裙女修咯咯笑了笑,“好,那我就不打聽你的隱私了。我告訴你,這里規則不全,同樣的修為比別的位面要弱許多。要不幫姐姐找到渡羅草,姐姐帶你離開這里,去真正的修仙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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