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沙漠,手槍,還有一臉嚴峻,烈焰紅唇的女人。
這一切好像是西部電影里的情節。
“反正你總要殺死我們的,為什么我不先把你殺了呢?”索菲看著陳凡這樣說道。
索菲的隊友,其他幾個男人都一臉擔心看著這一切,他們不是擔心被槍指著的陳凡,而是擔心索菲。
巴克死的細節,他們都有所了解,也都知道陳凡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一個像是開關一樣的手段,只要陳凡一個動作,一個暗示,他們就會乖乖去死。
陳凡抬頭看了看天空一點不明亮卻讓大地十分炎熱的太陽,再轉頭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艷抹戴著遮陽帽的女人。這樣的景象有一些熟悉……在另外一個空間,另外一個女人也跟他說了類似的話。
“陳先生!我忘記跟你說了,索菲她是有精神問題的!現在她應該是在發病,所以千萬不要介意!她現在是不清醒的!”雷納德連忙向陳凡解釋道。他可不覺得一把小小的手槍可以對付陳凡,他害怕陳凡出手讓他再次失去一個同伴。
“放屁!老娘一點病都沒有!我現在可是十分清醒的!”索菲臉上帶著扭曲的表情,她的手在不斷顫抖,讓人擔心她隨時都會開槍。
就在去往華雷斯的路上,索菲突然發瘋拿槍指著陳凡,讓陳凡給她一個交代,然后他們停在了沙漠里,這個過程里,陳凡一直淡然處之。
“哦,我的小女孩,你不要害怕——”
“哦,我的小女孩,我會保護你——”
“哦,我的小女孩,你快快長大吧——”
“哦。我的小女孩,我也會長大的——”
陳凡忽然唱起了一首兒歌,音調簡單,歌詞也十分簡單。可是就是這樣的歌曲卻讓索菲開始淚流滿面,眼淚讓她的臉上變成了花臉。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索菲渾身無力癱軟在地上,她抽泣問道。
陳凡沒有理會她,還是唱著歌。
在長途旅行的時候,大家不是睡覺就是聽歌,這首歌就是索菲在旅行時候會循環播放的歌。在陳凡加強的聽力下,索菲耳機里的歌聲就像在他耳邊放的一樣。
狂放的作風,野性的外表,卻一直聽著這樣的兒歌,這里面肯定有故事。
“嘿。膽小的女孩子,不要害怕,有我在保護著你!”陳凡終于唱完了這首歌,“索菲,你到底在害怕著什么?保護著你的那個人呢?”
“不許你唱這首歌!這首歌是屬于我的!”索菲突然爆發起來。她拿著槍抵在了陳凡的腦袋上。
陳凡轉頭讓自己的腦門面對槍口,然后直接伸出手把索菲手里的槍拿了過來,速度并不快,就像是平常取東西的樣子。
拿過槍,陳凡關上保險隨手往身后一扔,埃斯把槍接到了手。
“膽小的女孩子,接下來的行動并不適合你。你還是走吧。我們的這段經歷你就忘記吧。”陳凡伸手把索菲臉上的淚擦干,動作輕柔就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
“不!不!不!我不退出!我不退出!”索菲瘋狂搖頭,“求你別讓我走!求你別讓我走!”索菲突然跪了下來。
“為什么?”陳凡就簡單說了一個詞。
“我……我……我不想失去我的朋友!”索菲大聲說著,“我已經失去了他,現在你還要讓我離開自己的朋友!我辦不到!”
陳凡轉身問身后的幾個大男人:“你們知道自己對索菲這么重要嗎?”
幾個鐵血大漢都沉默搖搖頭,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對索菲這么重要。
“可憐的女人。她把自己的寄托放在你們這些男人的身上了。”陳凡嘆道,看著索菲可憐的樣子,陳凡把她扶了起來,“起來吧,只要你別后悔就跟著我們吧!當然別再質疑我的決定!”
索菲立刻點點頭。然后癲狂的咧開嘴笑了起來。
陳凡轉身走上了車,那幾個大漢立刻上去把索菲也扶上了車,但是氣氛卻沒有一開始那么活躍了。
這隊人都有故事,但是他們生活在不同的圈子里,不行動的時候,他們的生活是分離的,所以各個人的情況他們都只是大概了解。
經過這場對峙以后,索菲在他們眼睛里的形象發生了變化,以前那個婊子一樣的索菲竟然還有這樣軟弱的一面。而他們這些人竟然是她最重要的人……
這種突然的變化,讓這隊人都有些適應不了。
“你調查過我們了?”埃斯低聲問著陳凡。陳凡和埃斯還有漢克在一輛車上,索菲還有其他人坐了另外一輛車。
“沒有。”陳凡淡淡說。
“那索菲……”
“我不關心你們以前是做什么事情的,你們只需要認真幫我工作就可以了。”陳凡依然面無表情,“至于索菲,我對她不了解,她崩潰的原因在她自己。”
埃斯沉默,陳凡確實什么事情都沒有說,只是簡簡單單唱了一首兒歌。但正是這樣,埃斯才會害怕,通過這么簡單的舉動就能讓人崩潰……也只有洞悉索菲心靈弱點的人才有這樣的能力!
“不要多想,不要多問,更不要質疑我。記住這一點。”陳凡淡淡說。
埃斯沉默點點頭。
穿過了邊界,他們又來到了華雷斯。
胡里奧和門德斯來接了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酒店里。
首先胡里奧說明了一下最近的情況。
“陳先生,整個地塊我已經控制在手里了。另外你找的工程公司已經勘探過了,這個月他們就可以開始動工了。還有你寄過來的東西已經到了。”
然后是門德斯,他把華雷斯最近的局勢給陳凡介紹了一下。
“馬奎斯死了但是他的手下大部分還在,現在加爾文和瑪利亞的人都在搶這些人的地盤,最重要的是……馬奎斯的兒子回來了!”
“他過來接替父親的生意了?”雷納德問道。
門德斯點點頭說:“畢竟我們只殺了馬奎斯而已,他那個集團的主體還在,想要恢復起來并不麻煩。”
“胡里奧,幫我找一個住所,我需要一個長期的住所。你把我的東西放在那個地方。”陳凡吩咐道。
胡里奧點點頭說:“其實我聽到一個消息。馬奎斯的別墅要賣了。我覺得那個地方不錯,那地方跟咱們的地方就隔著一片沙漠,其實不算遠。”
“為什么?”庫魯不解問道,他不明白毒梟為什么還要賣房子。
胡里奧笑著說:“當然是因為他們沒錢進貨了。毒品生意也是需要資本的,尤其是像他們那樣的大生意。”
“好,胡里奧,你出面把那棟別墅拿下來,順便那片沙漠的所有權也拿下來。”陳凡點頭同意,然后他看了看門德斯,“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應該可以見到馬奎斯的兒子吧。”
聽到陳凡這樣說,門德斯激動了,他知道陳凡是什么意思了。
“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打擊馬奎斯手下的人……我知道馬奎斯的兒子在哪里!”門德斯立刻說道。“如果他的兒子再出事情……他們這個集團應該就會瓦解了吧。”
門德斯的意思很明白,他想把馬奎斯的兒子再搞定。
“好,明天晚上我們就去會會那位耶魯的高材生。”陳凡微笑著做了決定。
夜晚,在華雷斯另外一間酒店的客房里,馬奎斯的兒子羅伊.桑切斯。正跟幾個裸女纏繞在一起。
有人敲門,羅伊讓幾個女人離開,他起身。這個羅伊跟馬奎斯很像,只是微微瘦了一些,但也瘦的有限。
“羅伊,我們應該反擊了。”進來的是一個拉丁裔的中年人,這個人是羅伊父親的老手下。專門幫助馬奎斯聯系生意的,是馬奎斯的核心手下之一。
“奎茲叔叔,你給我的藥實在太棒了!嘿嘿!”羅伊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只見他稍稍發力,手臂上虛浮的肥肉馬上變得肌肉扎實起來,然后這種變化慢慢匯聚全身,剛才還有些虛胖的羅伊直接變成了一個肌肉大漢。
“哈哈。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實在太棒了!這要吸比吸食最純的可卡因要爽!”羅伊哈哈大笑道,“叔叔,有沒有更厲害的藥了?”
“羅伊,這種藥跟毒品一樣,用多了對身體也是有害的!”
羅伊拿起床邊的一個空酒杯。手上一用力,杯子立刻變成了碎片,他把手張開,手上一點傷痕也沒有。
他把手上的碎屑拍掉,笑著說:“這怎么能一樣呢?這種藥是增強身體的,毒品只能腐蝕身體!”
“據我所知,加爾文那個家伙就是用這種藥用多了,所以現在腦子……”奎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腦子出問題了。
“加爾文?呃……他確實是有點瘋,原來他是用了這種藥啊!”
“對,他的腦子有點問題了,現在竟然向外宣稱他是不死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上帝是不死的!他簡直在褻瀆上帝!”奎茲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
“不死?嘿嘿,我會讓他死的!父親的死到底跟他有沒有關系?”羅伊臉上露出兇狠的神色。
奎茲搖搖頭說:“我們的人和警察都沒有找到是誰殺了你的父親,所以那些錢也不知道是誰拿的。”
“不管是誰做的這件事情,我都要殺掉加爾文!他想吞掉我們,我還想吞掉他呢!那些人到了沒有?”羅伊問道。
“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今天晚上就行動!”奎茲淡淡說。
“真是太好了!我晚上也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