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停下了車子,沙克爾看到之后把身邊的女孩子打發走了,然后直接沖著她的車子走了過來,他步伐很快,走路的時候下巴微微抬著,給人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陳凡下車拿自己的行李,他跟這條鯊魚并沒有見過面,不過現在鯊魚正急匆匆向他走過來。
不過瑪莎好像知道了他想干什么,一下子攔在了沙克爾前面。
“沙克爾你有什么事情?”瑪莎臉帶微笑問道,她站的位置正好把陳凡與面前這個男人隔開了。
摘下墨鏡,沙克爾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女人,這個女人的確實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如果他是一條鯊魚,那這個女人就是一條母狼,并且這條母狼是饑腸轆轆的!一個是海里的霸主一個是陸上的強手,力量當然懸殊,但是海里的鯊魚怎么也咬不到陸地上的狼,所以沙克爾對瑪莎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兩個人雖然處在同一個陣營里,但是所求不同,他求得是財富,而這個明不經傳的女人需要的卻是他已經不需要的名聲,自然地兩個人就會有分歧。
一般情況下只要他沙克爾出馬,不管什么律師他都能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但是這個女人確實油鹽不進,好像她明白只要給了自己機會她肯定會被說服,所以兩個人連單獨談一談的機會都很少。這讓他感覺到有力卻使不上勁,這是他從來沒有遇過的情況。
今天他知道瑪莎去接陳凡了,所以他想抓住這個機會說服瑪莎或者更直接一點搞定陳凡,律師畢竟是律師,雇主有要求律師也只能照辦,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這樣強大說服力的。
“我來見見陳凡先生,說起來他也算是我的雇主,難道你不想讓我見到他?”鯊魚先生說話都帶著強大的沖擊力,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是說給瑪莎聽的,更是說給陳凡聽的。
這句話其實有些挑撥的意思,不想讓他見到陳凡,那是不是因為他會說出一些陳凡不了解的內幕呢?總會有人忍不住懷疑的,但是陳凡并沒有產生懷疑……瑪莎如果對他隱瞞什么,他是會察覺到的,這是他對自己直覺的自信。
陳凡拿了自己的包,然后走了過去,伸出手笑著說道:“你好,鯊魚先生。你的名字我在很多人那里聽過了。”
瑪莎看到陳凡主動過來打招呼她就站到了陳凡的旁邊。
沙克爾握住陳凡的手笑著說道:“你以后會在更多人那里聽見我的名字的!如果你也想擁有我這樣的名聲與地位,我想要求你別去簽這個和解協議。”
收回了手,陳凡笑著問道:“哦?為什么呢?瑪莎小姐對我說,這是整件案子的一個突破口。”
“是的,有了這個突破口,其他的被告肯定會慌張的,另外這也會告訴法官,那些媒體確實是做錯了!”瑪莎在旁邊解釋道,對于沙克爾的挑撥她并沒有顯得很慌張。
“天真!”對瑪莎的解釋,沙克爾嗤之以鼻,他做著夸張的肢體動作說道:“在美利堅從來就沒有單純的法律問題,一切的法律都是由人決定的!你以為你去找這位落魄的撰稿人對方的律師不知道嗎?你知道這位撰稿人的妻子得了癌癥,他還有一個殘疾的兒子嗎?你讓他簽下這個協議會被對方律師說成是欺壓,這對于我們的形象是一個大的損傷!這對案子的判決會有重大影響的!陳先生,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但……這改變不了什么!按照我的方法也許我們并不需要走上法庭就能解決這件事情!”瑪莎冷著臉說道,她確實沒有調查這個撰稿人的家庭狀況,只是知道他的經濟情況并不好。
沙克爾輕蔑一笑說道:“也許?我敢跟你保證,這件案子肯定會進行審判的!這么好的一個舞臺,是律師都會想參與的,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嗎?”
是的,沙克爾與陳凡的想法是一樣的,這件牽扯到幾十家媒體的案子是一個律師向世人展示自己才能的絕佳機會,像這種不僅可以取得名聲還能獲得利益的案子子近年已經很少有了。
沙克爾說的好像他是一心在為陳凡著想,其實他是怕這件案子的帷幕還沒有拉開,演出就已經結束了,這個舞臺是屬于他的,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初他選擇接手陳凡這邊不是因為他相信陳凡是受到污蔑的,他才不在乎這個東方人到底是不是雇傭了槍手,他只知道這個年輕的東方人選擇了與眾多的媒體作對,這種大衛挑戰巨人歌利亞的官司,他當然會選擇站在弱者一面,這樣還能贏得官司才能顯示出他的實力!
聽著沙克爾激情的話,陳凡笑著說:“你不覺得我們站在酒店門口討論這個問題很不合適嗎?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說完陳凡就向酒店的大門走去,沙克爾突然覺得別扭,這個陳凡怎么跟那個女人一樣讓他有一種無力感?
陳凡走了,瑪莎立刻把車鑰匙丟給門房,然后緊跟著陳凡進了酒店,沙克爾頓了頓也跟了上去。陳凡的態度是關鍵,出版社那邊他已經說服了庫里先生。
走到酒店里,陳凡用自己的護照開了一個房間,然后三個人就先去了房間里,并沒有直接去找那位可憐的撰稿人。
進到了房間里,沙克爾直接問陳凡說道:“陳先生,你打算怎么辦?我必須要警告你,如果你去簽了那個協議,很可能這場官司我們會輸的!”
“可能?以后的事情誰知道?你妄加猜測也太過分了吧。”瑪莎這個時候也像沙克爾一樣開始嘲笑起來。
沙克爾露出了一個笑容,陳凡覺得里面有一種計謀得逞的得意。
“當然了,以我經歷過那么多案子的經驗我當然能做出預測,你有什么能力做出預測?你經歷過100萬美刀以上的民事案件嗎?沒有吧,一點經驗都沒有的預測叫做想象,像我這么經驗豐富才能做出推測!不知道你懂不懂,菜鳥!”沙克爾臉帶嘲笑說道。
瑪莎冷著臉并沒有馬上反駁,顯然對方抓住了她經驗不足的弱點,這是事實她無話可說,她可不想用蒼白的辯駁給陳凡留下一個不成熟的印象。正如馬克紀錄片里說的,這個年輕的東方人有一種超出年齡的成熟。
“沙克爾先生,不必這么給瑪莎這么大的壓力,她是新人,你就不能帶帶她?”陳凡笑著勸解道。
沙克爾自信一笑說道:“陳先生不用擔心,美利堅所有的律師都是在刻薄的語言里成長起來的,我們現在還站在同一個戰壕里,我說的話其實已經留情了,要是她的對手說出來……呵呵,那種情形你可以想象一下。”
美利堅的律師說是伶牙俐齒根本就是小瞧了他們,雖然不如電視電影里那樣嘴炮無敵,但是諷刺與攻擊卻是正常現象。他們都是斗士,法庭就是他們的擂臺,不管私下的關系多好,上庭以后如果不想輸就必須要拿出自己的本事出來。
這個時候臉皮厚與內心強大的作用就是最好的防御武器,瑪莎顯然已經擁有了這些。
陳凡微笑點頭,然后他說道:“謝謝沙克爾先生對這件官司這么上心。”
沙克爾笑著點頭,他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說服了陳凡,不過接下來陳凡的話讓他失望了。
“其實現在這件官司對我來說已經有些無關緊要了,能夠勝利固然不錯,就是敗訴了能把這件事平息下去也能接受。鬧上了法庭會牽扯我很大的精力,所以我支持瑪莎的決定。不管對方的律師怎么處理這件事情,我還是會去把協議簽了。”這場官司陳凡當然想贏,他起訴之初的決心沒有變,說這些話當然就是專門針對沙克爾的。
陳凡不管用什么辦法,過程不重要,他只想要贏的結果,而沙克爾更貪心一點,他不僅想贏而且還要風風光光的贏,甚至就算是輸掉了,他也要風風光光體現自己的價值,可以說沙克爾把自己的目標放在了陳凡這個客戶的要求之上。
這句話就算是陳凡明確表態支持瑪莎了,但是沙克爾并沒有放棄,他沖到陳凡跟前認真看著他說道:“陳先生,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也要相信我的戰績!我會給你一場勝利!然后你將會得到最大的利益!不管是名氣還是金錢!你一定得聽我的!”
沙克爾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鄭重,語氣很激昂,連帶著一股特殊的波動直接沖著陳凡而來。陳凡眼神微動但又很快恢復了正常,他笑著說道:“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與實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和瑪莎一起把這件官司解決掉!只是我這個人喜歡穩妥一些,能不上法庭就不上法庭吧。”
沙克爾顯然很是失望,不過他并沒有失掉自己的風度,無奈聳聳肩膀說道:“好吧,希望最后的結果不是我預想的那么糟糕。”
陳凡覺得這條鯊魚并沒有放棄自己的打算,接下來就看瑪莎的了,從剛剛他們的對話里,瑪莎顯然是懂得怎么對付這條鯊魚的。這是一條不安分的鯊魚,如果是之前,陳凡可能會直接解雇掉他,瑪莎已經找到官司勝利的缺口了,這個為自己著想勝過為客戶打算的律師,陳凡有點不想要,但是剛剛沙克爾對他的那段勸服讓陳凡放下了這個念頭。
這位吃相兇猛的鯊魚先生竟然是一個異能者。難怪他能取得這樣的成就,顯然是他的能力讓他在法庭上所向披靡。
但是鯊魚先生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有能力,他剛才對陳凡使用出能力,陳凡還是拒絕了他,他并沒有顯得很失望或者露出什么可疑的神色,還有他在跟瑪莎的對話里并沒有用出這個能力,從這兩方面可以看出來沙克爾對自己所擁有的天賦并不了解。
他能用出能力完全是出自他想說服陳凡的愿望,并且可以看出他的能力并不是萬能的,要不然瑪莎應該早就被他說服了,也就是說某些心智堅定的人是可以抵御他能力影響的。
碰到這樣一個不知道自己有異能的異能者,陳凡倒有興趣觀察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