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翩翩而來,其身若翩鴻,卻速度極快,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書生打扮的女子,從不遠處一掠數十米,飛身進入場中。
“是天機閣!”
在場之人從此女的衣著打扮也是一眼認出其身份,這女子進入場中后,向侯鋼和張放分別略施一禮,然后道:“請二位暫緩爭斗,在下百曉依是前來分發人榜位次獎勵的,只因路上有事耽擱了下,略微遲了點,還請二位原諒。”
這百曉依說完也不耽擱,從隨身書袋中取出兩粒地元大丹分別交到了張放與侯鋼手中,然后再施一禮,便飛身到一旁。她卻也沒離開,反倒是拿出一支筆和一張厚厚的銀邊硬紙,仿佛是記錄起什么。
張放接過地元大丹后倒也不耽誤,一口便將其吞下,反倒是侯鋼拿出一個瓷瓶將地元大丹珍而重之的裝入其中。張放見此目光一閃,心有似有所動。
侯鋼處置好地元大丹后,看向張放道:“小,你就是吃下這地元大丹也無濟于事,今天你是死定了!”
張放卻難得再理會侯鋼,手捏外縛印,口中快速念誦起金剛薩埵普賢法身咒。侯鋼見此,哪容張放任意施為,一振手中長刀,腳下急動,整個人朝著張放爆射而去,人還未貼近,手中長刀朝著張放攔腰斬去。
張放早有所備,腳下也是急動,踩著鶴游迷蹤步的步法,忽左忽右,面對侯鋼這記橫斬也是輕輕避過。
不過侯鋼這第一刀只是試探,侯勇喪命于張放之手,而在場的兩具尸體也是證明了張放的實力,侯鋼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眼見張放踏步閃過自己的第一刀,侯鋼再向前半步,與張放近身到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其橫斬而出的長刀,猛地一斜,向下一擺,刀刃幾乎貼至地面,然后刀速猛地暴增,拉出道道殘影,直攻張放下盤。
地趟刀!
罡拳門除開裂石拳法外另一門地級武功,當初侯世嚴為怕兩個侄子分心,導致所學不精,也是將自己所會的兩門地級武功分開傳授。侯勇學了裂石拳,侯鋼則是繼承了地趟刀。
這地趟刀專攻人下盤,而且刀速極快,若是應對之人稍有懈怠,一旦被逼的飛身而起,那就是大大的危險。
張放以前領教過這門武功的厲害,不敢有絲毫大意,腳上踩著步子,身形不住的爆退,再退了近十米后,張放口中法咒一停,一聲大喝!
“皆!”
面對侯鋼這種同為人榜之列的高手,張放也是用回了‘皆’字訣,能多不到半秒的時間反應,卻是比“兵”字決帶來的速度加成好上一些。畢竟就屬性來說,張放只看侯鋼前兩招,也知侯鋼的屬性在自己之上,‘兵’字訣帶來的速度加成,根本無法提供什么太大的幫助。
張放大喝一止,眼中就有精光流轉,這就是‘皆’字訣的效果,侯鋼的動作在他眼中也慢了那么一點點。
此時侯鋼依然彎身急步上前,手中長刀如一把大剪子般,在張放的下盤來回掃動,他還不信張放能一直踏步后退。
眼見著張放再向后退了數米,張放突然雙足一點,飛身而起,他終于是被這地趟刀逼的躍升半空。侯鋼見此面色一喜,長刀往上一提,帶著道道刀影,就直追張放而去。
只是張放躍升速度極快,雙腳剛離地面隨即腰身一彎,雙手一點足背,整個人頓如斷弦的彎弓,一下在空中倒立著崩的筆直,但身子卻猛的往上竄出五六米,一下躲開了侯鋼追身而來的長刀。
張放竟是以燕鉆云躍升半空,他此時頭朝下,整個人倒立著,待躍升之勢一盡,他雙手捏成鷹爪,雙足輕點,整個人勢若流星般撲向地面上的侯鋼。
侯鋼見此卻是冷冷一笑,低聲道:“小自找死路!”
侯鋼說完,整個人猛地向后退開數步,他竟然是打著等張放凌空撲擊落空,整個人落于地上后,再近前猛攻張放下盤的主意。
侯鋼這番想法倒也可謂持重,而且張放若真是撲擊落空,落于地面,就在重心不穩的那剎那,侯鋼近前猛攻,張放那倒是真的危險了。
只是張放卻是雙足在空中連連虛踏,用出了金剛擒龍爪中飛鷹撲食的門道,整個人隨著這番動作,朝著后退的侯鋼直直而去,而且因為他下落之勢猛烈,所以速度極快,眨眼間便至侯鋼身前。
侯鋼見此目光一凝,他此前未見到張放的武功,卻是沒想到張放會如此應對,他曉得再退下去,先后手立時倒轉,而且被張放近身,他的地趟刀便施展不開,那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他當機立斷,腳下后退的速度更快了半分,連退幾步之后,他猛地轉過身作出狂奔yù逃的架勢,而張放此時的一對鷹爪距離侯鋼已不足半米。
面對如此形勢,張放心中一緊,他知道侯鋼如此應對絕非要逃,然而他此時身子在半空打橫,全憑下墜的速度與提縱術支撐著前沖,而且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已經是毫無退路。
張放猛地再提一口內氣,雙足幾乎拉出殘影,連連虛踏,整個人速度猛地陡增,一對鷹爪距離侯鋼已只有些許距離。
然而就在此時,侯鋼身子猛地向前一躍,然后凌空轉過身來,迎著張放,手中長刀借著腰胯轉動帶來的勁道,勢大力沉的一刀夾雜破空之聲,電閃般朝著張放兜頭砍下。
古有詐敗的回馬槍,而這侯鋼這一刀卻可叫做回身一刀,此刀不僅力量極大,而且速度奇快,那刀光幾乎讓人看不清。
在場無數圍觀之人,不由這一陣驚呼,不少都在心中暗道;高狩危矣!
只是張放就在侯鋼回身的一剎那,左手并指成拳,迎著那幾乎看不清的刀光,一拳搗去,同時右手依然捏成鷹爪朝著侯鋼的喉嚨電射般的探去!
“叮!”一聲金鐵交擊的巨大聲響傳遍全場,張放只感左手一軟,卻是連拳頭都再捏不穩,而整個左臂仿佛也已經不屬于自己,但好歹是擋住了那威猛無儔的一刀,但他整個人受此刀之力,重心往上一沉,右手的鷹爪也未至侯鋼的喉嚨,只是在侯鋼的胸前狠狠一抓,讓侯鋼胸前的衣衫變為了布條,那滿是胸毛的胸膛也多了三條長長的的血痕。
“砰!”一聲悶響,張放穩不住身形,從半空中跌落在地,與侯鋼這一對招,他可謂是輸了半籌,侯鋼雖受了他一記鷹爪卻無大礙。
眼見張放落地,侯鋼怒喝道:“小,你竟然還敢帶著我弟弟的銀甲罡拳,老子今天非將你碎尸萬段不可!”
隨著話音,侯鋼手中長刀再振,朝著地上的張放一刀砍去,眼見張放就避不過,張放卻突然在納物戒上一摸,一把米長的大煙桿子現于手中。張放想也不想,雙手各執一頭,當頭一舉。
“叮!”又是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響起,這大煙桿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質做成,竟然是擋住侯鋼手中的長刀,而且幾乎是毫發無傷,只是桿身上多了一道白痕。
張放趁勢腳下連連踩動,整個人貼著地面就yù與侯鋼拉動些距離,否則他根本起不了身。這侯鋼對陣以來無比謹慎,絲毫破綻不露,就連張放處于如此下風,他也是穩扎穩打,雙腳更是間距不大,張放根本無法使出當初擊殺侯勇時,那靈光一現的招式。
侯鋼眼見張放要跑,哪里肯讓張放這般輕易脫身,他手中長刀再度舉起,就yù一刀劈下,然而這時張放手中的大煙桿子一下倒轉,煙鍋子正對著侯鋼。侯鋼只見那煙鍋子突然彈開,煙桿之中猛地射出三根細針,朝著他的面門直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