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沒去大飯店,梁用提議就在學校門口找了間熱鬧的大排檔,一通海喝。梁用就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相反去大酒店他覺得拘謹。一直喝到晚上十點鐘,三個人喝下去三箱啤酒。張大彪已經喝得暈暈乎乎的,梁用也醉到了八成,反而是精瘦的陳不凡,喝得最多,到現在還精神得很,一點事沒有。
散席時,張大彪掏出錢包付錢,這么一通海喝,吃下去十幾個菜,一算賬才300多塊,讓他大呼便宜。這家伙看來以前就沒在大排檔吃過,一心去大酒店。
由陳不凡扶著張大彪,三人回到學校。都不住在學校里。于是又去停車場取車,張大彪自然是不能開車回去了。陳不凡原本還巴望著梁用送張大彪回家。
一看梁用竟然推出輛自行車,連連搖頭感嘆:“唉!梁老師你真夠寒酸的,連電瓶車都買不起。看來只有我騎車送張處長回家了。”
梁用無奈的搖頭苦笑,揮手跟他告別。
梁用騎著自行車回到倉庫大院,時間已近午夜。門房劉大娘已經睡下,聽到動靜知道是梁用后,沒有起床,讓梁用自己推開窗戶,大門鑰匙就在窗戶里面一個搪瓷缸里面。梁用拿鑰匙熟練的打開鐵門進院子,然后鎖門放回鑰匙。
隨手將自行車往墻角一推,正準備回后院的小樓。忽然看見墻角一個黑影正趴在王麻子房間的窗戶外鬼鬼祟祟。梁用心里一緊,忽然又生出調侃之心,心想:“這真是個笨賊,本大俠在前面搞出這么大動靜,居然還在爬窗戶。該不是個聾賊吧!唉!看來梁上君子這個行業也是江河日下了。”
“喂!干什么的?”梁用氣運丹田,大吼一聲真是聲震天地,連窗戶都被震得“咔咔”響個不停。他怕聲音小了,對聾賊不起作用,輕聲細語的喊半天,人家一點反應沒有,搞得他這個抓賊大俠沒面子……
“嘩啦啦”黑影驚得往后一退,撞得身后的灌木一陣亂響。
“別動,你被逮捕啦!”梁用威風八面的呵斥。受到驚動,并排不少房間亮起燈,傳出人下床走動的聲音。大院的居民可是很團結的。
“別別!我是好人,我找人有事!”黑影下意識的舉起手,覺得不對又趕緊放下,連聲解釋。
“咦!這聲音有點熟……陳武……原來是你,半夜三更的你爬王麻子的窗戶干什么?”借著燈光,梁用看清是陳武,好奇的問。難道他們有基情,這我平時咋沒發現呢?
“梁用,別叫這么大聲,我找王麻子,他不在家,準備翻窗進去找瓶萬花油。”陳武看清是梁用不好意思的解釋說,神情扭捏,跟平常大老粗的性格相差甚遠。
“萬花油,你半夜要萬花油干什么?哪里扭傷了?”梁用不解的問,也看不出他身體有不適的地方。
“嘿嘿,這個……我……”陳武神情愈加尷尬,老臉通紅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清楚。
“什么事,還不好意思開口?”梁用卻是更加好奇,他可不認為陳武真是去偷東西,他不是那種人,可又有什么事能讓他這個大老粗難為情成這樣。
“我……唉……走走,到我家再說”陳武一跺腳拉起梁用就往自家里拖。
幾個老鄉從房間里探出頭,見是他們兩個,以為他們在鬧著玩,笑罵一聲縮回頭繼續關燈睡覺。
一進屋梁用就聽見床上傳來女人的呻吟。只見陳武的老婆巧云整個身子包在棉被里,臉色慘白,雙目無神,哪還有往昔的嬌艷摸樣。說起來巧云是大院內這群嫂子中最漂亮的一個,皮膚細嫩,身材阿娜勻稱,在酒店當服務員穿著也干凈大方。大家都夸陳武這是走了狗屎運,娶到這樣如花似玉的老婆。整個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嫂子,你這是怎么了?”梁用上前關切的問道。巧云比梁用大不了幾歲,平時關系都挺不錯,她忽然生病。梁用也是大為緊張。
“我!我……疼……”巧云艱難呻吟,眼眶中沁滿淚水,楚楚動人的模樣。
“是不是要生孩子了?”梁用聽大人說過女人生孩子很疼便猜測道。可也沒見她大肚子呀!
“你……不是……”巧云慘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呃……你嫂子大腿扭了,我找萬花油準備幫她抹一抹”陳武尷尬又焦急的說。
“你真是糊涂,嫂子痛成這樣不光是腳扭了那么簡單,肯定骨折了。這得趕緊送去醫院不能耽擱。”梁用瞪陳武一樣警告說,就要上前掀被子察看。
“別!別!我不去醫院!”巧云一聽焦急的拒絕,死死的捂緊被子,連疼痛都忘了。
“嫂子,都傷了骨頭可不能硬扛,骨頭不接好以后會落下殘疾。”梁用好聲勸說。
巧云就是緊捂被子不吱聲,連痛也不喊了,臉蛋上悄然升起兩片紅云。
陳武將梁用拉到一邊,一張黑臉脹的通紅:“咳咳!兄弟……你嫂子……沒穿……衣服!”一句話被他吞吞吐吐說了兩分鐘。
“沒穿衣服,啊!沒穿衣服腳怎么斷了?她腿斷了,你還脫她衣服?”梁用大吃一驚,不高興的指責說。
“不是摔斷的……是我扳斷……”陳武滿臉羞愧,恨不得找個雞蛋躲進去……
“扳斷的……發神經呀!打老婆可不好。”梁用狠狠批評他,大男人怎能打老婆,沒出息,“要用多大勁才能把大腿扳斷。”
“也可能沒斷……可能是脫臼……”陳武象個犯了錯的孩子,聲音小得蚊子才能聽見。
“脫臼,這倒好辦,可以不用去醫院。讓我幫嫂子看看,我能治脫臼。”梁用臉色緩和不少,拍胸脯說。他這幾年在花都出生入死,打架無數,受傷多了久病成醫,他自己都成了半個骨傷科的醫生,一般的脫臼復位他還真能治。
巧云聽梁用這么說,睜開眼睛露出期盼的神色。
“真的!太好啦!……啊!還是不行!”陳武大聲叫好,然后在猶豫的拒絕。
“又怎么了,讓我先看看。”梁用都有些不耐煩,大男人拖拖拉拉的,老婆疼成這樣還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