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黃昏之霧。”
僅僅看了一眼,黎晨的右眼角止不住的突突直跳,面色陰沉若滴水。
原因無它,這黃昏之霧蘊含的乃是世間最為恐怖的至高法則之一,,黃昏法則。
但凡接觸這種法則之人,都不會覺察到分毫異常,只會在不知不覺中被黃昏法則侵蝕,最后如日落西山,垂垂遲暮的老人一般,好似自然死亡。
即便是看到了身上的種種異常,也想不到會是被黃昏法則所侵蝕。
寰宇星空,有三大最為恐怖的星海,生滅、黃昏、墮落。
其中,黃昏星海便是以恐怖的黃昏法則聞名,即便是涅劫圣尊,也不敢輕易踏入其中。
因為,他們的壽數雖然號稱無盡,但即便是三皇五帝這等境界的無敵強者,也不可能與天同壽。
君不見,當年與他們齊名的強者,早已在伐天之戰中消失了九成九嗎。
所以,即便黃昏星海中蘊藏著難以想象的寶藏,可因黃昏法則的緣故,卻依舊如蠻荒一般沒有被開辟多少。
僅此一點,便足可見黃昏法則的恐怖。
“羽懷柔,好陰狠的毒婦。”
黎晨面色冷凝,甚至有些猙獰。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羽懷柔不動聲色的竟然將他推到了幾近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愧是圣星少有的戰圣強者,更不虧連親如姐妹之人都可以煉成種源分身的強者。
單單是這份心性,黎晨就栽的不冤。
可仔細想想,黎晨卻找不到絲毫羽懷柔如此針對他的理由。
“莫非她以為我對羽嫣兒有意,卻看不上我這人族身份,想要藉此讓我消失。”
如果說真有的話,黎晨也只能想到這一點了。
關于當年,岳真武、洛靈雙、羽懷柔之間的三角戀,黎晨向來不是八卦的人,所以并沒有打探多少。
但從如今羽懷柔對岳真武的態度來看,多半是不怎么待見人族的,如此對待自己,受到牽累的可能不小,但也可能有其他原因。
只不過,其中真正緣由卻不是黎晨能夠猜度的了。
畢竟,即便是黎晨想到了可能是險境的可能,卻也沒想到,這險境竟然這么恐怖。
恐怖到,已經不是實力能夠對抗的地步了。
嗷嗚。
旺財好像察覺到主人的心緒越發不寧,鳴嘯著安慰。
“倒是把你給忘了。”
黎晨趕忙將旺財收了起來。
如今,受黃昏法則的侵蝕,自身生機消耗的太多,好在發現的不算晚,若等到垂垂老矣,走不動路時才發覺,那才真是回天乏術。
此時這種情況,只要脫困后,多尋找一些滋補的靈寶煉化便可。
畢竟,生機的抽離太快,才使得自身出現了這種表象。
當然,如果無法脫困,黎晨注定是要如地上的草木一般,最為腐朽為塵埃。
嗡嗡。
不多會,申公嬋再次傳來信息。
這丫頭古靈精怪,聰明異常,話語中不經意的透出一抹擔心,試探著黎晨,是否遇到了這種恐怖之物。
黎晨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不僅遇到了,而且還深受其害,只是說自己在前行路上,遇到了如此遭遇之人。
唯恐自己有失,詳詢之下,才知道了有這么一處地方,當然是要躲開。
幾番忽悠,終于穩住了申公嬋,如當年在尸魂澗中一般,若真知道他在這兒,指不定就找上門來了。
當然,申公嬋也不是這么好騙的,直言要來尋他。
無法,黎晨只得編了個方向,騙她一路找過去,而自身,則開始思考解決之法。
作為至高法則的一種,黃昏法則的特性,具有超乎尋常的力量,說是侵蝕,不如說是霸道的剝奪生機。
好在,這種堪稱殘忍至極的法則之力,是讓生靈在不知不覺中生機消失,直至死亡,算是殘忍中的仁慈了。
要想能對抗黃昏法則的力量,除了其它至高法則外,除非法則之力遠超黃昏法則,否則絕無幸免。
但看黎晨如今的情形便可知,以他如今的微末境界,要想對抗此地的黃昏法則,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至高法則,他更是沒有接觸過。
“魔晨。”
想到至高法則,黎晨不由想到了魔晨。
天魔法則,具有多種強大屬性,雖然不在至高法則之列,卻有著至高法則之威。
但隨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天魔法則雖強,可魔晨不過初具,哪里可能是此地黃昏法則的對手。
雖然兩人意志相連,必要的時候,黎晨可以強行攝取魔晨的生機來補充自身,但此舉不啻于是飲鴆止渴。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了,黎晨寧可散了自身,強行將神魂泯滅,并在第一時間讓魔晨擁有自我意識,也不會行此法。
畢竟,即便本尊死了,魔晨卻依舊可以秉承他的意志活下去。
這就是煉化分身的好處。
但不到萬不得已,黎晨是絕不會放棄生機。
“先看看,有什么寶物,能拖延時間再說。”
看了看皮膚的顏色,黎晨沉著臉,翻檢起自身來。
事實上,靈戒中有什么寶物,黎晨一清二楚。
當然,除了那些雜七雜八,他看不上眼的東西,根本沒有注意過。
如此做,不過是給自己一個理由,可以靜下心來審視自身,有沒有錯漏的地方罷了。
“生機受損,血氣逐漸枯竭,九陽真罡力量減弱,氣力也漸漸匱乏,元神萎靡,識海識海”
逐一將自身看了個便,黎晨的心神停留在識海中。
同樣霧蒙蒙的識海中,吞天武魂好似打了瞌睡似的,就如元神一般,提不起精神。
甚至于,連神識所化的霧氣,都有了消散的跡象。
但在識海最深處,盤膝坐在玄關天橋上,同樣有些萎靡的神魂,卻給黎晨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此時的神魂,雖然與武魂和元神情形幾近相同,但不時閃動的光影中,卻透出一抹氤氳霞光。
這霞光浩然宏達,好似世間最中正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給黎晨的感覺極為親切,好似就屬于他一般。
“這種力量,到底是什么。”
黎晨心神沉浸在其中,不知不覺的有些癡了。
甚至于,連自身所處的險境,也被拋之腦后。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