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晃三五天過去。
在一片荒蕪的山脈中,寬廣若城池般的寨子里人來人往,老人小孩嘰嘰喳喳,笑鬧不停。
年輕的赤火族戰士,一個個神情嚴峻的來回游走,不時呵斥打鬧的孩童。
這些,個個赤膊上身,穿著獸皮甲衣,打著短裳,手持各種骨質的金色兵刃,一個個兇戾的氣息顯露開來,宛若兇神惡煞的厲鬼一般。
尤其是那外露的赤紅色宛若紋身般的天紋,更為他們平添數分彪悍。
嘎吱。
一座單獨的木質大屋的門打了開來,傳出厚重的嘎吱響動,走出一道打扮穿著與這些赤火族之人截然不同的瘦削人影。
“皇子殿下。”
“皇子”
看到他的出現,周圍明顯比其他地方多了數倍防守兵力的赤火族戰士,一個個趕忙恭敬行禮。
“嗯。”
黎晨故作威嚴,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點點頭,實則暗中觀察著他們的動靜,“怪了,這里的人怎么個個都用的獸骨兵器,單調的很,連器脈都很簡單,這樣的兵器若非占了材質上乘的緣故,堅固無比,連一絲增強武技契合天地脈勢威能的力量都沒有。
按理說,即便是煉體強者,也該有自己的煉器師才對啊。”
“黎鈞見過皇子殿下。”
“黎琰兒見過皇子殿下。”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從側里走過來向黎晨行禮,正是這幾日了為他送來諸多療傷所需寶物的黎鈞與黎琰兒。
看他們的情形,也好的差不多了。
“哦,你們的傷勢恢復的很快嘛。”
黎晨擺出傲視兩人的姿態道。
“謝皇子殿下掛懷,殿下氣色不錯,看樣子已經都恢復了,不愧是我赤火皇族啊,不知殿下打算何時跟主族聯系,我等好為殿下準備。”
黎鈞撓了撓光頭,話語里透著套近乎的意味道。
“還行。”
黎晨不著痕跡的深深看了他一眼,這家伙外表忠厚,看似木訥,實則骨子里透著精明,絕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遙想當年,在李家為仆之時,可沒少跟這種人打交道,而且頗為吃過幾次虧。
也多虧了在這種人手里吃的虧,黎晨的機智才能得到充足磨練,在日后很少吃虧上當。
“喂,你不會打算在我們族中常住吧,我們可沒那么多好東西伺候你。”
相比之下,黎琰兒這丫頭就好對付多了,這幾天來,把能用的最好的療傷之物全部給了黎晨,早就讓她頗有怨言了。
要知道,那些從巖漿漩渦中逃回來重傷的族人可都沒得到,若非黎晨送出了七八顆星辰金,早就惹來諸多怨言了。
“琰兒不得無禮,皇子殿下在我們族中常住,那是我們的榮幸。”
黎鈞臉微沉呵斥。
“呵呵,我也想早點會主族,只不過我神魂一直陣痛不休,難以平復,想來是我上次傷的著實太重,還沒好利索。”
黎晨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接著眉頭大皺捂著額頭做痛苦狀,心下卻在暗罵,“這幫家伙心夠黑的,倒是看起我,竟然派了這么多大武宗暗中監視,若非我的神魂異常強大,恐怕還真不好察覺。”
原來,就在說話之時,他已悄然散出神識,仔細的搜索周圍。
當然,對于某些敏感處,神識一碰即收,但哪怕如此,也讓他察覺到,圍繞著他住處的起碼有四五道五階大武宗氣息。
不問可知,必然是這幫老家伙沒打消疑心,暗中盯梢來了。
“皇子殿下傷重,無法遠行,不如請主族派人前來治傷,而且也可以從主族中帶些至寶,我們三品部族,勢單力薄,恐怕難以湊齊殿下療傷所需,若是耽誤了殿下療傷,那可就罪過了。”
黎鈞趕忙道。
“這樣也好,我所剩的維持傷勢的寶物都用的差不多了,你們速速聯系主族,派人前來為本殿下療傷。”
黎晨捂著額頭,故意把手搭在黎琰兒小麥色的肩膀上,好似撐不住身體似的抓了把。
“殿下小心。”
黎琰兒不疑有他,趕忙伸手攙扶,彎腰俯身之際,胸前一抹幽深顯露,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這女人就這么好糊弄,我都做的這么明顯了,還不把我打一頓。”
黎晨順勢往下倒,好似直接撲在了她懷中,鼻端還慘哼哼了幾聲,急聲道,“黎兄,你速速前去找主族之人前來,我怕是撐不住了,琰兒妹子,服我回屋。”
“大哥,你還愣著干什么呢,快去找人啊,我扶殿下回屋休息。”
黎琰兒看黎鈞還在愣神,嬌喝一聲,直接把黎晨抱起,向原來休息的屋子走去。
“呃哦好,我這就去。”
黎鈞這才醒悟過來,趕忙走了,還兀自搖頭不止,心下狐疑,莫不是族長交代的事情都錯了,若真是假的,豈不是要第一時間阻止他們從主族請人,為何還催促啊。
“跟我斗心眼,再多練幾年吧。”
被美人抱在懷中的黎晨,并未享受這一刻的溫存,反而腦海中思緒百轉,暗自思索著如何離開這里的對策,還有收集這里的信息。
如果能夠找到一絲與自身沒有確切的關聯,若真的有朝一日對上了,他便可以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了。
“殿下,殿下”
回到屋中,黎琰兒將黎晨放到床榻上,一會把脈,一會撫額頭的,連光潔的額頭上也沁出了一絲汗珠。
莫看她確實在三品部族中嬌生慣養,但卻不代表著她笨,哪怕再是飛揚跋扈也知道,黎晨若出事了,部族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要知道,主族中的皇子,個個可都金貴著呢,哪怕為一個皇子,誅滅一個小部族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沒事,沒事,就是頭疼的厲害,許多記憶碎片不斷出現在眼前。”
黎晨抓住她有些粗糙的手掌,使勁晃著腦袋道。
“還沒事呢,身為煉體強者,連冷汗都疼出來了,你把這個冰蠶血喝了,緩解下疼痛。”
黎琰兒看他疼的難受,不由的一咬牙,取出一個玉瓶來向他口中倒去。
剎那間,一股冰涼之意沁入心脾,哪怕黎晨傷勢已復原,也感到身心一陣舒坦。
“琰兒妹子啊,你跟我說說,部族的事情,越詳細越好,興許我能想起點兒什么,把記憶起來,這樣有助于恢復傷勢。”
對于這位有些迷糊,心地善良的部族少小姐,黎晨撒起謊來仍舊是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啟蒙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