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一擊制敵才是正途,纏斗最是麻煩。
殺?還是……
趙軒的心中有了猶疑。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兩人身上的槍上。
趙軒的心中下了決定,這樣窮兇極惡的人,又何必要給他們第二次機會呢?他們既然做了壞人,早就做好了承載的準備,那么……就讓他們承載吧!
依舊屏息凝神,緩緩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石子。
“咔嚓——”
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雷子和耗子兩人再也沒有了反應的時間,一道黑影閃過,雨水濺射,雷子的手剛摸到槍柄,一道黑線就穿透了他的胸口,血花四濺!
雷子眼中滿是不甘和不可置信,握著槍柄的手突然變得軟弱無力,他就這么軟倒在地。
趙軒轉身,身體輕輕抗住將要倒地的雷子,手刀猛劈耗子脖頸……
耗子則被趙軒猛然一手刀劈中脖子,他的脖子發出咔嚓的聲音,瞬間死亡。
既然名為地獄,自然要有地獄的風范,該狠手的時候絕不手軟,更何況這些人敢在城中槍戰,手段之狠毒前所未見,趙軒已經決定不再留手。
側目而望,洞內黑漆漆的一片,有個窄窄的通道,洞內有人在呼吸……
趙軒輕輕將抗在背上和扶在手中的雷子和耗子放下,腳步輕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洞內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兩人呼吸聲略重,一人呼吸聲細微而平緩,趙軒耳朵輕動,眼前似乎出現了洞內的畫面——溫茹雪懷中抱著可可,可可在睡覺,而溫茹雪則一臉驚恐的看著身旁的男人,顫抖。
內洞傳來男人喑啞躁動的聲音:
“溫茹雪,你已經吃了紫色合心丹,必須在六個時辰之內與吃這顆藍色合心丹的人同房,否則將會血管爆裂而死……快脫褲子!老子要狠狠地艸你!哈哈!你!”
聲音傳入趙軒的耳朵,趙軒大怒,正欲抬步沖進內洞,卻又聽溫茹雪的聲音傳來:
“李珂,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
那叫李珂的男子哈哈大笑道:
“卑鄙無恥?你錯了,都是你這個婊.子將我變成這樣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給我脫褲子!”說著,李珂就伸手要去扒溫茹雪的褲子,夢寐以求的女人就在身邊,他已經快要癲狂。
趙軒怒發沖冠,身形化作閃電,猛的沖入內洞。
一道閃電劃過,內洞外洞陡然一亮,光芒中李珂大變臉色,驚恐無比:
“你!你是誰!”
趙軒冷冷道:
“地獄!”手掌抬起,一掌打在李珂的胸口,李珂猝不及防之下,只感覺自己仿佛被一輛急行的貨車撞到,整個人眼前一黑,肋骨盡斷,狠狠的撞在不遠處的巖壁上,口吐鮮血,最終軟倒在地。
他死了,死的不能再死!
今天是趙軒第一次殺人,他心中遠不如表面那么平靜,不過雨夜的冷和雨夜的靜很好的令他保持了鎮定,而面前可可蒼白的臉色和溫茹雪的驚懼眼神更令趙軒保持了冷靜,如果此刻他變的慌亂起來,誰來保護眼前這對母女?誰來給她們在這荒山野外生存下去的信心?
從李珂懷中飛出的盒子在趙軒面前飛起落下,趙軒伸手,將它拿在手中,想起剛才李珂所說的話,深深皺眉。
將盒子放入懷中,趙軒走到溫茹雪的面前,伸出手輕聲道:
“來,我帶你們走!”
溫茹雪害怕至極,看著趙軒道:
“你……你是誰?”趙軒此刻已經改換容貌,她自然是認不出趙軒來的。
趙軒輕聲道:
“我是地獄!”
地獄他就是傳說中地獄?溫茹雪漸漸恢復平靜:
“你……你是來救我們母女的嗎?”
趙軒輕輕點頭,伸出手道:
“我是來幫你們的,來,我帶你們走。”
望著趙軒那充滿正氣的古銅色面龐,溫茹雪突然感覺渾身一陣燥熱,她抱著可可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一個踉蹌再次癱軟在地上,她苦笑道:
“坐得太久,腿麻了。”
趙軒蹲下身子,不容抗拒的將溫茹雪抱在懷中:
“抱歉,冒犯了,那些人很快回來,槍林彈雨中我并不能保證你們母子的安全,我們還是要盡快離開。”
溫茹雪母女被趙軒抱在懷中,隨著趙軒堅定的腳步,她終于感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走到洞口,趙軒輕聲道:
“外面下了雨,但雨不大。”
溫茹雪輕輕點頭:
“我沒問題。”說著用自己包裹住可可的衣衫將她的小腦袋蓋住,可可小臉紅撲撲的,眉頭緊皺,表情似乎很難過!這個小可愛,在做什么夢嗎?讓這么可愛的女孩受這么大的罪,真是過分啊!
趙軒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懷中的溫茹雪抱得更緊了,縱身一躍沖入雨幕,很快就消失在亂石堆中。
財哥那些雜碎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KISS,如果真的想解決,這亂石堆對趙軒而言絕對是最佳戰場,就算是財哥手下的那些人人手一把手槍,對趙軒也沒有多大的威脅。
但如果真的發生槍戰,趙軒卻并不能保證可可母女兩人一定毫發無傷,況且現在大雨,雖然巡山警察少了很多,但并不代表沒有,槍戰定然會引起警察的關注,到時候這件事會變得很麻煩。
疾馳在山林間,趙軒的速度越來越快,經過這兩天的歷練,他對自己體內的力量掌控進一步增強,這是否也算是一種收獲?
溫茹雪沒想到眼前這個叫做地獄的男子,奔跑起來速度竟然非人的快,駭的緊緊抱住趙軒的肩膀,生怕從他身上掉下來,趙軒則安慰性的輕輕撫摸她的胳膊,示意她不會有問題的。
雨,下個不停,可可突然咳嗽了起來,溫茹雪擔心的將手放在可可的額頭上,臉色焦急的看著趙軒道:
“我……我女兒她發燒了!好燙!”
趙軒皺眉,抬頭望天,這雨一時半會幾乎不可能停下,要是這樣一路返回浦海,可可說不定要燒壞身體。
趙軒咬了咬牙,望著溫茹雪道:
“前面有個山洞,我們進去躲躲雨。”
溫茹雪一心都是自己女兒,忙點頭道:
“謝謝。”
趙軒沒有說話,腳下速度更快。
雨幕中,山腰間,又一冷清山洞口,突然山下躍上一道人影,在亂木叢中忽閃而過,輕輕的,腳尖落在一巨石之上的小水池中,水花濺起,人影停頓。
趙軒抱著溫茹雪,緩緩的走進山洞,山洞中干燥的環境讓他舒了口氣。
趙軒指了指山洞角落里不知是誰留下的草席和少許干柴道:
“我去點火,你先抱著你女兒。”
溫茹雪溫順的點了點頭。
趙軒將溫茹雪放下,然后將外套脫去,披在溫茹雪的身上,這才去抱柴火,生火的過程非常順利,不多時整個山洞便變得暖意融融,至少這火可以用來驅寒。
溫茹雪一直用手撫摸著自己女兒的額頭,臉上焦急之色愈發明顯,趙軒問道:
“你女兒……她發燒很嚴重嗎?”
溫茹雪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焦急的道:
“可可發燒好嚴重!不行,我們必須趕回城里,否則她會燒壞的!”
趙軒望著可可,輕輕的嘆了口氣:
“現在這情況,我們沒有遮雨的工具,天氣又這么寒冷,要是冒雨趕回浦海,可可的病情一定會變得更嚴重。”
溫茹雪悲痛的哭泣道:
“我的女兒啊……命怎么這么苦……當媽的對不起你……”
趙軒望著溫茹雪,昨天她風韻成熟,貴氣風華的模樣似乎仍在眼前,就這么短短的一天,她變的如此憔悴,這算不算造化弄人?如果真的有老天爺,你是否又看到過這一切?都言天道循環,報應不爽,那這些將痛苦施加給無辜之人的那些惡人,他們又得到什么懲罰了嗎?
趙軒望著溫茹雪,緩緩道:
“我略懂醫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忙看下你女兒的病情。”
溫茹雪大喜,激動道: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起身就要跪倒。
趙軒雙手伸到溫茹雪的腋下,將她扶起:
“不用這樣,我也不喜歡這樣。”
溫茹雪點點頭,她將女兒送到趙軒的懷中,蒼白的臉上有一抹病態的嫣紅。
趙軒用手摸了摸可可額頭,眉頭一皺,可可發燒至少有四十度了,這可是個極度危險的溫度,要是這樣過上一夜,腦子鐵定會被燒壞的!
趙軒甩了下袖子,銀針盒出現在手中,溫茹雪見趙軒拿出銀針,輕聲道:
“恩公你是要用針灸?”
趙軒點頭:
“略懂針灸之術,請幫忙將你女兒身上的濕衣服脫下,在火邊烘烤烘烤,我幫她針灸。”
溫茹雪默默點頭,將可可身上的衣服脫下,待脫到內衣的時候,她沒有再動作,而是道:
“這么冷的天氣,她會不會著涼。”
趙軒搖頭:
“你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溫茹雪抿了抿嘴,胸口因為呼吸不均而起伏不定,天氣這么冷,她確實害怕女兒再著涼了病情加重,可想到眼前的男人是一個奇人,不能以常理度之,最終還是將可可給剝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