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趙軒便起床,準備晨練。
晨練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昨夜的琴音讓他感慨,也讓他吃驚,他知道這并不是蕭薰兒演奏出來的音樂,因為兩人隔著兩幢樓,而昨夜琴音是從隔壁,也就是對門閣樓傳來的。
住在這里有四天了,趙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動人美妙的琴音,隔壁住的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有這么高超的琴藝?趙軒很是好奇,但他卻并不準備打擾對方,反正在這里租住了兩年,如果有緣,遲早都能認識的。
俗話說得好,有緣千里來相見,無緣對面不相識,如果真的不能認識,那只能叫緣分未到。
下了樓,趙軒徑直朝坐在陽臺上可以望到的稻田走去,那里景色絕對美好,空氣絕對清新,是個鍛煉的好去處。
趙軒越發覺得自己租到這兒是個正確的選擇。
在稻田的田埂上游走,他腳步輕盈,若是普通人踩上去,定會留下深深的腳印,但他走過的路卻只有輕輕的腳尖。
他這是在練步伐,最近做了那么多的事兒,靠的全是細心和細致,否則他怎么能一點把柄都沒留下呢?現如今,他已經與警察打了個照面,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他更加需要鍛煉自己了。
奔跑于稻田原野之中,迎著朝陽清澈的輝光,趙軒頓覺心曠神怡,體內真氣開始漸漸彌散,在十個穴竅中好似水潤一樣對周遭肉體進行強化改變。
只是真氣這動作太過輕柔,就連趙軒自己都有沒覺察到。
奔走了約有一個小時,紫金小區的高樓已經完全不見,趙軒來到了市郊的一清幽山腳下。
“啊—哈 趙軒一聲大叫,將體內郁氣全部喊出,頓覺暢快淋漓。
真是痛快!
趙軒甩臂,疏散著身上的筋骨,臉上更是洋溢著開心快樂的神色,片刻后,感覺渾身變得輕松許多,這才轉身朝山路走去。
沿著山腳走了十五分鐘,趙軒找到了一處平地,平地上有塊巨大的方石,表面平整,平地一側就是流淌的淙淙小溪,望著清澈的溪流,趙軒覺得自己真的找到了一塊風水寶地。
以后就在這里練功!
趙軒踩上方石,盤膝而坐,不由哈哈一樂。
“有空帶著薰兒過來看看,再拿點小酒小菜,再好不過了。”
靜坐一個小時,趙軒離開了小溪,往回走,稻田中別有一番美景,冬天里的天總是格外的空曠寂寥,走在這地方,就好似天地間只有一個人而已。
咦,那是什么?
趙軒眼前一亮,只見高高矮矮的稻田中有一塊五彩繽紛的小花圃,這小花圃極為漂亮,吸引來了數十只蝴蝶在上面翩躚紛飛。
快步走了過去,靜靜撫摸這花圃中的花朵,趙軒開始好奇,到底是誰在這里種的花草?這些花大多都是秋冬兩季才可以綻放的極為漂亮的品種,此刻為金黃色的稻田增添了一抹亮色。
真漂亮。
趙軒為這稻田中的生命奇跡而震撼,體內真氣突然悅動了起來,變得富有生命力,在經脈中奔流。
“你……趙軒?”
突然,雨后輕靈般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股清新之味。
趙軒抬頭,只見一穿著米白色的女士小風衣,系著乳黃色的疊層圍巾,頭戴雪白的簡約而精致的小帽子的女孩,站在自己身旁,她耳畔帽子垂下的兩顆毛絨絨的線球使她美少女的青春可愛活潑彰顯無遺,不由令人眼前一亮。
趙軒站起身:
“你……這花圃是你的?”站在他面前的是曾與他一起在舞會中跳過舞的寧靈雨,趙軒真的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她。
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一種緣分?
或許是天氣太冷的緣故,寧靈雨的小臉紅撲撲的:
“這花圃是我種的,反正沒事,店里忙活完了,我就過來打理打理。”
趙軒感慨:
“這小花圃做的可真美,我剛才還在驚訝呢,到底是誰在這里種的花?現在終于明白了。”
說著,趙軒細細打量眼前的少女,彎彎的柳眉,秀直的瓊鼻,粉紅的雙唇,肌膚細嫩而白皙,擁有健康而活潑的色澤。活潑大方、溫柔可愛、亭亭玉立的可人模樣,跟她那火鍋店風韻成熟的母親相比,她擁有的是另一番青春的風采。不過寧靈雨和她母親真的很像,就好似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一般,只不過寧靈雨是她母親的年輕版而已。
寧靈雨見趙軒對自己目不轉睛的看,原本是該發怒的,但她卻怒不起來,因為她從他的眼中沒看到任何的成份,有的只是欣賞,贊嘆。
寧靈雨笑著看著趙軒:
“明白了什么?”
趙軒繞著花圃走了兩步,笑道:
“我明白了為什么這花圃那么漂亮,因為它的主人是個溫柔,細膩,漂亮的女孩子。”
寧靈雨撲哧一笑,嗔道:
“你胡扯什么呢,這兩樣有什么關系嗎?”
趙軒拍手,搖頭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就好比字如其人,這花圃也如其人。”趙軒的意思太明顯了,擺明了就是要夸寧靈雨,寧靈雨受不了了,小臉刷的變成了紅布。
兩人靜靜繞在這花圃邊走著,寧靈雨嘆息道:
“只可惜,這花圃太小了,屬于我的地方也太小了。”
趙軒笑了:
“有句古話說得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再說了,這哪里是小?你沒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成為了這花圃的陪襯嗎?這就好比畫龍點睛之筆,整個原野都是一塊畫布,而這花圃就好似眼睛……這么大的原野你還嫌小嗎?”
寧靈雨被趙軒的一番話說得心花怒放,她開心的笑了:
“你可真會說話,我原本還嫌這里小呢,現在覺得剛好合適。”
寧靈雨開心了,趙軒也開心了,他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竟然可以遇到學校的同學,雖然兩人只是在舞會上有一面之緣,但正是這一面之緣,讓兩人變成了朋友!
寧靈雨望著趙軒,突然低聲道:
“你放假了之后,怎么不在寢室?”
趙軒停住了腳步,驚訝不已:
“你怎么知道?”
寧靈雨小臉升上兩團紅暈,她眼睛望向別處:
“我……我去你寢室找過你,可你寢室的人說你這幾天都不在寢室。”
趙軒心里打起了鼓?這姑娘找自己做什么?兩人只是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緣,怎么能去寢室找自己?
不過對方既然問了,便沒有不答之理。
趙軒道:
“我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
寧靈雨眼睛一亮:
“紫金花園?還是北岸小城?”
趙軒點頭:
“紫金花園。”
寧靈雨繼續追問:
“是自己一個人嗎?”看她的樣子,似乎很緊張這個問題。
趙軒睜大了眼睛:
“我沒有女朋友,你說呢?”
寧靈雨得到了答案,胸口好似有撞鹿,她低聲道:
“你……一個人在外面住,習慣嗎?”
趙軒嘆了口氣,對寧靈雨道:
“你這丫頭,查戶口吶,這有什么習慣不習慣的?你想做什么,直接說唄。”
寧靈雨被趙軒一陣調侃,臉都紅到脖子根了,她雙手在身前摳弄著:
“我……我在想,如果你一個人住不習慣的話,不如到我家來吃飯,你一個大男生,肯定做不好飯,總是到外面吃,也不太好。”
趙軒有點感動: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吃住什么的,都還是可以解決的。”
被趙軒婉拒,寧靈雨低低的嗯了聲。
趙軒轉移話題:
“那邊好像有霧氣升騰,是什么呢?”他手指指著的地方是個高地,稻草和灌木將高地的那端掩蓋,倒是看不出另一邊是什么。
寧靈雨開心的笑道:
“想知道啊,我帶你過去看看啊!”
趙軒點頭:
“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稻田的田埂中,就好似一對情侶,一對飛舞的花蝴蝶,男帥女靚,無比般配。
都說望山跑死馬,這話說的果然沒錯,雖然剛才站在小花圃的旁邊看霧氣蒸騰之地并不覺得多遠,但兩人走了十分鐘仍沒有到達目的地,那霧氣蒸騰之地好似還有那么遠,這多少讓在寧靈雨有些氣喘。
趙軒轉過身,對寧靈雨道:
“累嗎?”
寧靈雨挺了挺胸膛,豐盈的酥胸微微晃動:
“不累。”
趙軒哈哈一笑:
“那就走。”
寧靈雨或許因為剛才動作而羞澀,忙點了點頭:
“告訴你吧,前面是個大水庫,水庫的水略有熱氣,很美呢。”
趙軒驚訝:
“難怪霧氣騰騰的,你這么一說,我更要去看看了。”
寧靈雨笑嘻嘻道:
“水庫不遠處就是小山,小山上有花,我花圃中的花就是從那邊移過來的,要不要去看看,可美了,站在山上,可以看到紫金花園呢。”
趙軒點頭:
“你說的這么美,不去看看豈不是遺憾?看你這么累,來,我拉你走吧。”說著,趙軒伸出了手。
寧靈雨愣了下,羞答答的將手放到了趙軒的手心,都一起跳過舞了,腰和背也都被他摸過了,拉個手算什么呢?寧靈雨如是告訴自己。
她卻不去想,環境不同,氛圍不同,這肌膚相親代表的意義也就不同,可能是她在刻意回避這個答案。
寧靈雨的小手軟軟的,暖暖的,很小巧,和她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