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感到有些好笑:“難道你剛才說這些話,就是為了讓她發火?”
“對啊。”法蒂瑪很認真的承認了:“她畢竟是猶太人,你知道我們對猶太人一直敵意滿滿,所以我不對她說點什么,就會感覺少了點什么。”
“其實,不管是猶太人,還是阿拉伯人,亦或者白人或者黑人,大家都是人類,都對生活有著更美好的追求。生理結構也完全相同,大家有著相同的骨骼結構,有著完全一樣的肌肉數量,剖開外表之后,心臟都是紅色的……”蒼浩聳聳肩膀:“無數年來,人類圍繞著種族和民族問題不斷廝殺,我不希望這些矛盾延續到自己家里。”
“好吧,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法蒂瑪這么聰明當然能明白,蒼浩不希望她再頂撞底波拉:“她剛才沒生氣,我覺得這人還不錯,可能猶太人不是我想象那么可惡。”
蒼浩長嘆了一口氣:“希望底波拉同樣終將明白,阿拉伯人也不是猶太人想象的那么可惡。”頓了一下,蒼浩叮囑道:“在家里發生的事,交談過的所有信息,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哥哥。”
法蒂瑪點頭:“知道……”眼珠轉了轉,法蒂瑪試探著提出:“不過,我現在也有點好奇了,都說猶太人很團結,先知會出了內奸,到底是誰?”
“是誰跟你都沒關系。”蒼浩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了一句:“猶太人非常忌諱外部勢力干涉自己的事務,尤其你是阿拉伯人,更要避諱一些。”
法蒂瑪很是失望:“知道了。”
先知會的內奸是誰,底波拉回去之后自然要調查,不過查不清楚,因為線索隨著以賽亞之死已經中斷了。
以賽亞有大量的人際關系和隱藏的各種資源,具體情況只有他自己才掌握,而其他人根本不了解。
這個所謂的“內奸”就與以賽亞有關。
是魔西里。
阿芙羅拉離開蒼浩家之后,回到自己車上,魔西里一直在車上等著,只不過沒有露面。
“你提供的情報是正確的……”阿芙羅拉把自己跟底波拉談判的經過敘述了一下:“如果底波拉提供病毒提取物,我肯定少不了你的那一份,作為對你的獎勵。”
“病毒提取物這件事,還是以賽亞很偶然跟我提起的,于是我記在了心里。”魔西里有點尷尬的道:“可能以賽亞原本沒打算讓我知道。”
“以賽亞不相信任何人。”阿芙羅拉輕哼一聲:“就算不讓你知道,也很正常。”
魔西里此時感覺有些苦澀:“我這么做算不算是叛徒……”
“因為你出賣了先知會的情報?”阿芙羅拉呵呵一笑:“你在先知會內部應該有很多資源和人脈吧?”
“這個真沒有。”魔西里一個勁搖頭:“我直接接受以賽亞領導,跟先知會沒什么聯系,他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但你通過以賽亞肯定也能掌握一些情報。”
“我已經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
“不,你沒全說……”阿芙羅拉可沒那么容易被騙住:“你放心,就算你全都說出來,也不算是叛徒。”
“我畢竟是猶太人……”
“我沒讓你出賣猶太民族。”阿芙羅拉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我也沒讓你出賣先知會,畢竟我現在跟先知會合作生意,還希望多賺點錢支持我的火星計劃呢。我只是希望你能提供更多信息,讓我更多的賺一些,雖然先知會可能會有所損失,但你要相信我對猶太人絕對沒有敵意。”
魔西里猶豫了一下:“好吧……”
“接下來,我們要加快契卡系統的升級改造,不管跟先知會的合作持續多久,我們都要有自己的虛擬世界……”阿芙羅拉說到這里,呵呵一笑:“其實我覺得蒼浩的大腦比任何電腦都厲害。”
阿芙羅拉這句話的本意是,蒼浩需要同時處理太多事務,眼下馬拉喀什那邊的戰況還在膠著,又有一大堆新的工作砸向蒼浩。
而馬拉喀什那邊的戰況發展,很快就變得出乎所有人預料。
蒼浩設計的戰術非常成功,血獅雇傭兵開始向城市深處擴展陣地,當然這需要投入巨量資源。
在這個過程中,血獅雇傭兵始終避免與感染者面對面,因為只要距離太近,就可能被亞丁之魂遷移感染。
但這種面對面很快還是發生了。
血獅雇傭兵擴展出來一個很大的陣地,中間有兩棟大型建筑,先前血獅雇傭兵對建筑進行過搜索,確保里面沒有一個感染者,陣地這才把這兩棟建筑包圍進去。
然而,里面不是沒有感染者,而是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
在不經意的一個清晨,這些感染者突然之間出現,從血獅雇傭兵的背后發動突襲。
情況很快變得失控,謝爾琴科根本處理不了,只好向蒼浩匯報:“這些感染者就像喪尸一樣,沒有使用任何現代化武器,而是直接撲到我們的戰士身上撕咬。”
蒼浩聞言一驚:“這樣一來亞丁之魂不就非常容易傳播了嗎?”
“關鍵就在這……”謝爾琴科語氣沉重:“原本我發確認,亞丁之魂的感染方式是否發生變化,馬拉喀什感染者身上的亞丁之魂是否能再次感染,而這一次卻讓我完全可以明確了,亞丁之魂竟然像鬼魅一樣可以任意感染,我們很多戰士當時就成為感染者。但這還不算完,亞丁之魂把我們的戰士當做跳板,不斷快速跳躍傳播,一瞬間就擴大了范圍。”
蒼浩有些冒冷汗了:“繼續說……”
“遇到襲擊的陣地,原本只遇到幾個感染者,但這幾個感染者迅速摧毀防御能力,隨后更多的感染者從外圍沖了進來,整個陣地迅速淪陷,隨后感染者開始向我們大本營擴散。”謝爾琴科一邊說話,一邊搖頭:“我們原本用超光譜攝像機,監控所有陣地,以防自己人被感染。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情況往往是操作超光譜攝像機的人,突然之間被來自后方的感染者襲擊,結果連超光譜攝像機的監控都失效了。”
“你現在怎么做的?”
“我派遣部隊圍繞淪陷陣地組成一條防線,禁止任何人出入,目前還算成功,已經個離開了。”謝爾琴科語氣沉重:“而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有大批戰士被丟在淪陷陣地當中。”
“如果不想辦法,他們會死的!”
“我現在下達的命令是,用擴音器和各種通訊器材不斷喊話,告訴陣地里面的任何人都不能離開。如果有誰試圖離開陣地將被當場射殺,如果沒被感染那么就立即找地方躲藏等待增援……”謝爾琴科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正在盡可能的調集超光譜攝像機,形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視,鎖定真正的感染者之后,再設法讓其他人回來。”
蒼浩聽到這些非常頭疼,在自己設計這樣一個成功戰術之后,裂顱者那邊也調整了自己的戰術。
而裂顱者的戰術顯然非常有效,現在血獅雇傭兵被嚴重挫傷元氣,已經收復的地區喪失了至少一半。
而蒼浩到現在都不知道裂顱者是何許人也,姜忠波活著的時候沒有提供有關情報,連裂顱者這會兒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當然,就算知道了,意義也不太大,因為裂顱者可能會遷移感染其他人。
先前姜忠波身上的亞丁之魂,似乎已經跟姜忠波融為一體,按說裂顱者應該也是這樣。
很顯然,情況又有了變化。
“在戰場上,我們需要不斷調整自己的戰術……”蒼浩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完美的戰術,所有戰斗都有軟肋,如果我們不能及時調整,對方一定會找到軟肋致命一擊,更何況亞丁之魂的智慧程度可能超過我們。是我的責任,疏忽大意了,應該及時調整戰術,那么也不會蒙受這樣的損失。”
“我倒覺得是阿芙羅拉的責任。”謝爾琴科冷冷的說道:“如果她沒有劫走姜忠波,局面就會變得不一樣,我們能掌握更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