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謝爾琴科的這些話,在你看來可能很難接受,我也一樣。然而,我之后仔細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忠言逆耳,事實上謝爾琴科沒有一個字說錯,應該承認他是說出了E國人內心的真實想法。”頓了一下,蒼浩繼續說道:“回顧一下E國的歷史,可以發現他們不是跟德意志學習,就是跟法蘭西學習。德意志強大的時候,他們學習德意志,法蘭西強大的時候,他們學習法蘭西,然而從來不學習我們。盡管兩國之間有著漫長的邊界線,可我們的文化對他們毫無影響,你在E國任何一個地方,都看不到華夏文化的影子,E國也是全世界為數不多沒有唐人街的國家之一。而且,他們一直在給我們當老師,教育我們,我們國內很多中老年人都喜歡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之類的歌,早些年的蘇聯電影也是圈粉無數,更不用說還有很多E國文學作品被我們奉為名著。所以說他們對我們真的有絕對心理優勢,不只是軍事上的優勢,還有文化和其他很多方面。”
孟陽龍很是感慨:“真話刺耳呀。”頓了一下,孟陽龍問道:“還是接著說眼下的局面吧,你還有什么進一步消息?”
“大伊萬調動信號旗,已經逮捕卡賓斯基,但卡賓斯基拒不承認指揮虎鯊號進行過任何秘密任務……”頓了一下,蒼浩又道:“謝爾琴科剛開始,就直接懷疑卡賓斯基有問題,我覺得有點太草率了。可能謝爾琴科一直不待見卡賓斯基,主觀上已經把卡賓斯基當成始作俑者,但這只是謝爾琴科的個人判斷,真相很可能是另外一種面貌。”
“謝爾琴科確實太草率了。”孟陽龍的判斷跟蒼浩完全一樣:“如果卡賓斯基真是始作俑者,絕對不會這么容易被逮捕起來。”
“其實這也不能責怪謝爾琴科,畢竟除了卡賓斯基之外,再也沒其他嫌疑人。”蒼浩搖了搖頭:“E國的國防體系太龐大也太復雜,很多人都有可能暗中調動核潛艇,只不過卡賓斯基畢竟是國防系統最高領導,所以很自然懷疑到卡賓斯基的頭上。”
“問題是大伊萬現在既然抓了卡賓斯基,就有可能打草驚蛇了……”孟陽龍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
“我已經組織了一支突擊隊,目前正在路上,趕往海參崴。”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會繼續被動等待,如果有必要的話,就會果斷出擊,控制局面。”
“這樣不錯。”孟陽龍表示贊同:“我支持你的做法。”
“前方現在怎么樣?”
“我們的艦隊當中有打撈船,高層決定先把潛艇打撈出來,檢查殘骸上的各種痕跡,進一步鎖定兇嫌。”頓了一下,孟陽龍補充道:“但海軍方面反應太激烈,我擔心到了北極之后,可能故意制造事端,對M國方面開火。問題是M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竟然派了兩個航母戰斗群,很是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M國畢竟是第一超級大國,絕對不會在氣勢上輸掉的!”蒼浩很是無奈的說道:“不管自己有理沒理,只要有人對自己采取軍事行動,他們一定會強硬回擊。
“你在M國軍方高層的人怎么說?”
“眼下還沒有聯系。”蒼浩搖了搖頭:“他就像你一樣,不希望爆發戰爭,但在自己的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該做還是要去做的。”
“明白。”孟陽龍無奈的一笑:“大家都是軍人,我能理解。”
同一時間里,在海參崴那邊,謝爾琴科繼續審訊卡賓斯基。
卡賓斯基對任何問題只是一個勁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
謝爾琴科很想一槍干掉卡賓斯基:“你作為防長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經解釋過,我這個防長很大程度上只是個象征,有太多人和太多事不歸我控制。”卡賓斯基一臉無奈:“相信我,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做這個防長,我并不希望爆發戰爭,所以絕對不會指派虎鯊號發動任何襲擊……”
卡賓斯基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槍聲,而且槍聲越來越近。
大伊萬有些意外:“怎么回事?”
一個信號旗指揮官馬上拿起對講機,呼叫了幾聲,然而對講機里面卻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
前面提到過,信號旗趕到之后分成好幾組,一組趕過來保護總統,其他幾組分別控制不同地方。
但是,這一組信號旗跟大伊萬會合之后,其他幾組信號旗卻始終沒消息。
信號旗的指揮官告訴大伊萬:“可能出了問題,我現在出去看一下。”
“你們不能離開這里。”謝爾琴科馬上告訴信號旗指揮官:“不管到任何事情,你們的首要職責,都是保護總統閣下。”
“我知道。”信號旗指揮官回答:“我帶兩個人出去,其余人留在這里,保護總統閣下。”
大伊萬同意了:“去吧。”
信號旗指揮官帶了兩個人,馬上離開大伊萬這邊,可也就是剛剛才一出去,外面立即爆發一陣激烈的槍聲,隱隱還有慘叫聲傳來。
按照信號旗的戰斗原則,每一支部隊在任何時間,都必須有一個軍官負責。這一支的指揮官離開之后,現場所有官兵當中,馬上就有軍銜最高的人,自動接任現場指揮官。
也就是這個時候,對講機里突然傳來一陣絲絲拉拉的響聲,有人倉皇的喊了幾句什么,信號旗指揮官立即問:“情況怎么樣?”
對講機里回復了幾句,隨后通訊中斷,沒有人說話,連絲絲拉拉的聲音都沒有了。
從謝爾琴科和大伊萬所在的地方,聽不到對講機里說了些什么,但能夠看到信號旗指揮官面如死灰。
大伊萬立即質問:“到底出了什么事?”
信號旗指揮官非常機械的走到大伊萬面前,敬了一個禮,然后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我們的人……全都死了……”
“什么?”大伊萬大吃一驚:“你是說信號旗全都死了?”
“是的。”信號旗指揮官點了點頭:“除了這間屋子里的人之外,所有人都死了,他們遇到了埋伏……”
盡管對講機里只是很簡短的通話,但已經足夠把事情說清楚了,信號旗趕到基地之后,基地這里的士兵剛開始卒不及防,然而當信號旗準備占領基地各處時,卻遭到了強大活力的伏擊。
這是一處海軍基地,因而基本上都是海軍士兵。
一般來說,海軍士兵主要職責是操作艦艇和各種設備,主要職責并不是陸地戰斗,因而實際戰斗能力有限。同樣作為軍人,不同軍兵種由于具體分工不同,因而世紀戰斗能力相差非常大,海軍當中需要上岸作戰的是海軍陸戰隊,在E國則被稱為海軍步兵。事實上,E國的海軍步兵規模很小,連M國海軍陸戰隊十分之一都不到,這個是題外話,暫時不說。
重要的是,E國海軍不是一般情況,其海軍士兵經常上岸戰斗,而且戰斗能力還非常強大,幾乎跟陸軍一樣。
比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事實上蘇聯海軍基本沒發揮什么作用,海軍士兵大部分時間都是被當做陸軍使用,在陸地上進攻防守,其他國家的海軍士兵通常不會這樣,這也是E國一大軍事特色。
如果其他國家的海軍遭到特種部隊的這種突然襲擊,很容易突然崩潰,E國海軍卻有可能組織起有效反抗,信號旗在發起襲擊之前對此已經有足夠預料。
然而,信號旗遇到的卻不是反抗,根本就是伏擊,有人已經預先部署好埋伏圈,當信號旗出現之后,立即把火力傾斜過去。由于對方準備充足,所以戰斗過程非常短暫,往往只是一瞬間,信號旗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紛紛被擊中。
這也就是為什么,在謝爾琴科和大伊萬所在的地方,只能聽到非常短促的槍聲,有時候甚至都沒有覺察到槍聲。
大伊萬聽到這些臉色也有些發白:“是什么人伏擊?”
信號旗指揮官磕磕巴巴的回答:“不……不知道……”
“有人知道信號旗要來……”謝爾琴科的額角跳動了幾下:“蒼浩是對的,我們或許不應該調動信號旗過來……”
大伊萬立即問:“為什么?”
“武裝力量的長程機動很容易被注意到,即便是信號旗這樣的特種部隊……”謝爾琴科非常焦慮的說道:“有人知道信號旗要來,所以預先部署好了埋伏,現在整個基地應該已經被對方控制了。”
大伊萬不住搖頭:“可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謝爾琴科沒有辦法回答,只能去質問卡賓斯基:“外面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卡賓斯基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謝爾琴科從一個信號旗身上,拔出自衛手槍,抵在了卡賓斯基的太陽穴上:“是誰伏擊了信號旗?”
“我不知道……”卡賓斯基一個勁搖頭:“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