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作訓計劃應該在喀拉海，如果實際上不在，那么只有去問國防部長。”大伊萬看了一下時間，告訴謝爾琴科：“我的專機已經準備好了，原定這個時間，我應該飛去符拉迪沃斯托克，你跟我一起去。”
謝爾琴科不明白：“讓我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干什么？”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有一場軍事演習，規模很小，沒有對外公開，但涉及到的是高技術，所以由國防部長親自指揮。”大伊萬又看了看時間，繼續說道：“按照原計劃，我應該過去視察，由國防部長向我匯報情況，你跟我一起去正好可以當面質詢，那艘潛艇的去向問題。”
謝爾琴科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覺得這個國防部長可靠嗎？”
“他必須可靠！”大伊萬冷冷一笑：“否則他會有非常嚴重的后果！”
E國國防部這幾年人事變動頻繁，這一位部長叫卡賓斯基，剛上任沒幾個月。
大伊萬非常希望把自己的嫡系，就像謝爾琴科這樣的人，安排成為防長，但最后還是無奈的任命了卡賓斯基，這個卡賓斯基并不是大伊萬的嫡系。
大伊萬提拔卡賓斯基做防長，多少有些無奈因素，因為內部派系爭斗非常復雜，在上層存在著諸多派系，大伊萬所領導派系的只是其中之一。這幾年大伊萬獨斷專行，已經招致其他很多派系不滿，大伊萬早前得到消息，有人在暗中策劃政變推翻自己，雖然政變只是策劃而沒有實際發生，但大伊萬也需要足夠警惕了。
按照大伊萬的性格，原本會對其他派系進行清洗，制造車禍或者心臟病搞掉敵對派系的首領。每一個派系，背后都有大財團的支持，大伊萬自己也是一樣。對于敵對派系背后的財團，隨便找他們點什么麻煩，比如偷稅漏稅，又比如勾結黑手黨，然后把財團首腦人物抓起來。敵對派系沒有了自己的首領，沒有了財團的支持，自然也就會瓦解掉。這種事情，大伊萬前幾年可沒少干，由此才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然而，當下局面卻不一樣，內部方面，經濟日漸蕭條，外部方面，來自西方的壓力越來越大。在這種情況下，大伊萬做事必須求穩，如果再像過去那樣激進，很可能導致國內動蕩。
在這種情況下，大伊萬只能做出妥協，任命其他派系的人物擔任重要職位，平息其他派系對自己的不滿，卡賓斯基就是其中之一。
卡賓斯基雖然是其他派系的人，倒是談不上支持或者反對大伊萬，這個人非常油滑，跟各個派系關系都非常不錯，也可以說是非常善于為人處世。大伊萬任命卡賓斯基當防長，也是有意讓卡賓斯基協調方方面面關系，鞏固自己的地位。
謝爾琴科認識卡賓斯基，過去也打過不少交道，雖然沒有在一起共事過，可還是非常不喜歡這個人。卡賓斯基身材矮小，獐頭鼠目，油嘴滑舌，謝爾琴科覺得這不是一個能干事業的人，更像是一個皮條客，而不是大國防長。
不過，謝爾琴科自己已經離職，對人事任命沒有發言權，所以雖然討厭卡賓斯基，卻一直都沒說過什么。
大伊萬帶著謝爾琴科離開克里姆林宮，直接上了專機，啟程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
在飛機上的時候，謝爾琴科實在按捺不住，問了大伊萬一句：“你真的認為卡賓斯基可靠？”
大伊萬反問：“為什么不可靠？”
“如果，那艘潛艇真的是被我們擊沉，而命令又不是來自你這里，那么肯定跟國防部有關。”謝爾琴科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擔心的是，國防部內部有人，故意制造矛盾，挑起華夏和M國之間的戰爭。”
“你不會是懷疑我不？”大伊萬呵呵一笑：“我反對對華夏開戰，毫無疑問，這會對我們的經濟構成非常嚴重的影響，華夏人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他們的經濟。而且我和不希望華夏和M國爆發戰爭，原因很簡單，這會連累到我們，這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火一定會波及到西伯利亞地區。西伯利亞，是我們重要的糧食生產基地和自然資源基地，華夏和M國都擁有強大的武備力量，一旦開戰至少會毀滅半個西伯利亞，這對我們來說損失太大了。更重要的是，華夏方面一直把我們看作是盟友，一旦跟M國開戰，會千方百計把我們拖入戰爭，我們事實上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那么到底是誰下達命令？”謝爾琴科很小心的提出：“卡賓斯基的嫌疑最大，我們對這個人不可不防。”
“他？”大伊萬非常輕蔑的一笑：“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人，我同樣不喜歡，但他有一點還是讓我很滿意的，就是做事比較持重，不會采取這樣冒進的政策。而且，我也不相信他有這個膽子，那只是一個膽小鬼而已，聽說有煤氣爆炸，都會馬上鉆進防空洞。”
“如果不是卡賓斯基，那么會是誰干的？”
大伊萬有點不滿：“你好像已經認定那艘潛艇確實是被我們擊沉的。”
謝爾琴科有些尷尬：“這個嗎……”
“那艘潛艇到底是不是被我們的人擊沉，我不否認確實存在這樣一種可能，但也只是一種可能而已，而且我認為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大伊萬緩緩告訴謝爾琴科：“我認為，你更應該懷疑的是M國，或許他們內部真的出現了瘋子，想要跟華夏開戰。此外還有其他可能性，一切超級企業和秘密組織，同樣有強大的作戰能力，如果M國和華夏爆發戰爭，會給他們帶來非常豐厚的利益。”
謝爾琴科不懂經濟：“會有什么樣的利益？”
“只要爆發大規模戰爭，黃金和石油的價格肯定會上漲，這兩樣東西最近幾年行情不是很好。如果真的爆發一場大規模戰爭，相關企業和國家必然獲利甚豐。此外，華夏股市必然暴跌，還可以通過做空獲利。至于M國那邊，軍工股票肯定暴漲，可以通過做多獲利……”頓了一下，大伊萬給自己的話做出總結：“總而言之，可以獲利的途徑和方法實在太多了，我只是一個政治家，都能夠想到這么多，更不用說那些有著非常發達商業頭腦的人，必然有更多牟利的途徑。”
謝爾琴科先前還真沒想到這么多賺錢的方法：“原來如此。”
“我知道你算是半個和平主義者，你從來不在意小規模的局部沖突，但不希望爆發大規模全面戰爭，因為你總是相信只有在和平狀態下才能讓所有人獲得更好的發展。”笑著搖了搖頭，大伊萬告訴謝爾琴科：“很遺憾，你的想法是美好的，然而世界并不真實這個樣子，對于很多人來說，爆發戰爭才能帶來更大的收益，反而和平會讓他們無所事事。人類歷史上爆發過太多戰爭，有時因為政治矛盾，有時因為領土紛爭，有時因為其他因素，但任何原因都只是表面現象，所有戰爭歸根到底都是經濟因素在推動。如果沒有經濟上的利益，那么也就沒有人發動戰爭了，人類一直處于和平當中。”
謝爾琴科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頓了一下，謝爾琴科又問：“如果，確實是其他人暗中策劃戰爭，我們又應該怎么做？”
“觀察形勢再做定奪。”大伊萬緩緩說道：“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不希望兩國爆發全面戰爭，但小規模的局部沖突，還是可以接受的。我倒是希望，華夏對M國立即采取一定報復措施，不管潛艇到底是誰擊沉的，但報復規模必須在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不能影響到西伯利亞地區。再然后，M國采取同等反報復，這樣可以分散我們的壓力，對我們來說并不是壞事兒。”
謝爾琴科自從見到大伊萬，就覺得大伊萬對當下局面的態度有些怪異，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態度。此時大伊萬說出來的這些話，算是真正表露內心了，謝爾琴科由此才明白，大伊萬是希望華夏和M國爆發小規模戰爭。
這樣一來，謝爾琴科就非常尷尬了，一方面要忠誠于自己的舊主和國家，另一方面還要終于血獅雇傭兵，而這兩種忠誠又是互相矛盾的。
大伊萬看了一眼謝爾琴科：“你是不是很為難？”還沒等謝爾琴科回答，大伊萬繼續說道：“畢竟蒼浩現在才是你的直接領導者，而蒼浩又是華夏人，我能夠揣摩到蒼浩的心里，必然是不愿意爆發戰爭，無論是全面戰爭還是小規模戰爭。同樣的，你也很清楚蒼浩的要求，你這一次來找我，就是為了幫助查明真相。”
“你剛才跟我說的這些話，讓我非常難做。”
“難做就不要做了。”大伊萬斷然說道：“索性你就留在我身邊，不要再回血獅雇傭兵了，我有非常重要的職位安排給你。”
謝爾琴科愣住了：“什么？”
“我身邊被一幫酒囊飯袋包圍著，這兩年我越來越懷念你的才能和忠誠……”大伊萬緩緩說道：“你只要愿意回來，職位你隨便挑選，愿意做回聯邦安全局局長沒問題，甚至對外情報局都可以交給你管，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