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勁東譏諷的一笑:“野生中華田園戰略家就是喜歡到小說里尋找國際政治智慧!”
龐勁東話音剛落,蒼浩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季海龍打過來的:“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方便。”蒼浩點了點頭:“你說吧。”
“嚴月蓉廣發英雄帖,要求義字頭開香堂。”
“什么開香堂?”
“說白了就是開會,但不是某個堂口開會,而是義字頭整體開一次大會……”頓了一下,季海龍告訴蒼浩:“原則上來說,嚴月蓉有這個權利,一個堂口的香主要求開香堂,其他堂口的香主必須出席。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字頭的嗎,有事應該互相照應,開香堂就是嚴月蓉有事要大家幫忙了,原則上來說我應該去一趟。”
蒼浩呵呵一笑:“開香堂地點在哪,該不會是運河城吧?”
“還真不是……”季海龍搖了搖頭:“如果在運河城開香堂,其他香主肯定有顧慮,畢竟這是義鴻堂的地盤。估計嚴月蓉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要求在曼谷開香堂,而且表示義鴻堂只有兩個人前往,除了她本人之外還有一個常世嶺。”
“這個女人有點單刀赴會的意思嗎。”
“是這樣……”常世嶺不無憂慮的道:“不過,我還是擔心這個女人背后搞花樣,上一次我去運河城大家搞得很不愉快,現在她主動來曼谷就不擔心我報復嗎?”
“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蒼浩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嚴月蓉不怕你報復,敢單刀赴會去曼谷,這背后一定有什么文章。”
“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按說我是應該去露個臉的,但如果嚴月蓉背后耍花招怎么辦?”嘆了一口氣,季海龍試探著提出:“你能不能給我提供保護?”
雖然季海龍是出來混的,不過膽子并不是很大,做事非常謹慎。很顯然,季海龍擔心嚴月蓉對自己不利,想讓蒼浩給自己充當保鏢。
對蒼浩來說,季海龍也算是自己人了,而且先前幾次事情季海龍表現不錯,于是果斷的答應了:“我親自去保護你。”
“太好了。”季海龍非常高興:“蒼總你親自出馬,我相信一定沒問題。”
“開香堂的時間?”
“后天晚上,曼谷時間十六點整……”頓了一下,季海龍問道:“不知道蒼總準備帶多少人?”
“兩個人……”
季海龍愣住了:“啊?”
“準確的說,我帶兩個手下,加上我的話就是三個人。”
“是不是少了點?”季海龍急忙道:“我倒不是懷疑蒼總你的能力,但大家都不知道嚴月蓉到底搞什么鬼,萬一設下了什么埋伏呢,三個人太少了吧!”
蒼浩嘆了一口氣,問道:“曼谷是誰的地盤?”
“曼谷是個超大城市,有很多勢力和幫派,沒誰能夠一統整個城市,反正我們義福堂的勢力還是挺大的。”
蒼浩又問:“那么義鴻堂在曼谷有勢力嗎?”
“過去有,不過現在都撤出去了……”季海龍搖了搖頭:“先前義鴻堂在曼谷發展很快,跟義福堂在曼谷的利益劃分有些沖突,也是義字頭開香堂進行調解,在其他地區割讓了部分利益給義鴻堂,并且要求義鴻堂尊重義福堂在曼谷的利益,后來義鴻堂就漸漸從曼谷撤出去了,只留下了兩個商會之類的民間機構。”
先前我們提到過,義鴻堂的機構設置有點怪異,義鴻堂和義鴻商業總會其實就是一回事兒,義鴻商業總會本質是義鴻堂的合法外衣,然而同時這又是兩個不同的機構,由不同人員組成。
義鴻商業總會為義鴻堂服務的同時,自身也從事很多社會活動,包括各種商業往來。
義鴻商業總會因為是合法外衣,主要管理人員由社會賢達組成,并不是義鴻堂真正的成員,所以即便是嚴月蓉對義鴻商業總會的行為也沒有太大的約束力。
義鴻金融協會作為義鴻商業總會下設機構,暗中參與洗錢之類的違法犯罪活動,先前喬彥軍知道之后非常無奈,因為實在管不了義鴻金融協會。
嚴月蓉對義鴻金融協會也是無可奈何,還是事情鬧大了之后,看到新聞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同樣的,義鴻商業總會對義鴻金融協會沒太大制約能力,對義鴻金融協會洗錢之類的事情,義鴻商業總會同樣是事后才知道。
義鴻金融協會和義鴻總商會全都是獨立的社團法人,雖然義鴻金融協會是義鴻總商會下設機構,但義鴻總商會對義鴻金融協會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也正因為如此,義鴻金融協會被查封之后,義鴻總商會得以獨善其身,本來乍倫蓬想借這個案子干脆辦了義鴻總商會,但實在找不到證據證明義鴻總商會參與了義鴻金融協會的違法犯罪活動。而且,因為兩個民間社團全都是獨立的社團法人,所以義鴻總商會也不需要對義鴻金融協會的案件負責。
蒼浩點了點頭:“這兩個商會大概起不到什么作用吧。”
“當然了。”季海龍呵呵一笑:“他們也只是商會而已,根本沒能力跟其他社團爭奪利益,嚴月蓉成為香主之后,明顯是把社團發展重點放在了運河城,對曼谷這邊事實上已經放棄了。”
“既然曼谷是你的地盤,你還有什么可怕的?”蒼浩呵呵一笑:“如果曼谷是義鴻堂的地盤,你可以擔心嚴月蓉部署伏擊,既然人家大大方方表示只有兩個人去開會,咱們這邊要是準備太多人手的話,到時難免被人看扁了。”
“這個嗎……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我都能猜到嚴月蓉到時會說什么……”蒼浩嘆了一口氣,提醒道:“只怕人家要笑你,竟然連個女人都不如。”
“我怎么可能連個女人都不如?!”季海龍一個勁搖頭:“蒼總你說得對,既然嚴月蓉選在曼谷開香堂,我就應該拿出點東道主的氣度來。到時應該怎么辦,全憑蒼總你的安排,我照做就是。”
“這就對了。”
“哦,對了,還有……”季海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冷笑著說道:“不管嚴月蓉提出什么要求,其他堂口都不會答應的,我先前已經跟另外兩個堂口打過招呼,嚴月蓉的所作所為徹底壞了義字頭的規矩,以后就讓嚴月蓉帶著義鴻堂自己玩吧,其他堂口一概不參與義鴻堂的事情。”
“你有信心讓其他堂口做到這一點嗎?”
“雖然說時代已經不一樣了,洪門旗下組織已經不像過去那么講規矩,不過以我在義字頭的身份地位,說句話還是能讓大家給面子的。”
“好。”蒼浩點了一下頭:“后天中午,我到曼谷跟你會合,晚上去跟嚴月蓉見面。”
“哦,是這樣的……”咳嗽兩聲,季海龍不太好意思的道:“洪門開會是高度保密的,不要說是外人了,就算是本字頭底層成員,也沒有資格參與。蒼總你畢竟是外人,如果參與了這次會議,那可就是我季海龍壞了規矩。”
“那我該怎么辦?”
“你跟我一起去會議地點,然后我上去開會,你就等在車里。這樣一來,嚴月蓉也不知道你去了,免了大家見面尷尬……”頓了一下,季海龍有點歉然的道:“不過這要委屈蒼總在車里消磨時間了!”
“我們是朋友,幫你忙是應該的,在車里玩會手機時間過得很快……”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蒼浩告訴季海龍:“你說得對,如果大家還沒有公開攤牌的話,我最好還是不要跟嚴月蓉見面。眼下嚴月蓉應該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不到關鍵時候也沒必要讓嚴月蓉知道,很多人際關系應該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
季海龍急忙點頭:“我就是這么想。”
蒼浩掛斷了季海龍的電話之后,把事情大致跟龐勁東說了一下。
龐勁東很不屑的一笑:“嚴月蓉這娘們是沒咒念了!”
蒼浩饒有興趣的問道:“怎么講?”
“先前嚴月蓉推動還政市府,倒賣偽鈔和高麗冰,何曾跟義字頭其他堂口打過招呼?”冷笑著搖了搖頭,龐勁東又道:“遭遇一連串失敗之后,嚴月蓉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么辦法挑戰我們的地位,所以就想到聯合義字頭其他堂口。畢竟洪門有著非常廣泛的關系網,這是準備利用這層關系網,不過暫時我還想不到嚴月蓉準備具體做些什么。”
“你的觀點跟我一樣。”蒼浩贊同龐勁東的這個判斷:“很顯然我們的計劃是成功的,嚴月蓉可以打的牌已經很少了。”
“話說,嚴月蓉做事心狠手辣,殺伐決斷絕不像一個女人。這一次在曼谷開香堂,如果義字頭其他堂口讓嚴月蓉吃癟,我懷疑嚴月蓉不會善罷甘休……”龐勁東說到這里,皺起眉頭:“曼谷這一次開香堂搞不好變成開片兒,你要多加防備!”
蒼浩告訴龐勁東:“我帶昆蘭和死神射手去。”
龐勁東質疑:“我覺得季海龍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你只帶兩個手下過去,人數是不是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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