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聽到這話微微一怔：“你這么說很容易讓我認為你愛上我了！”
帕特里夏笑了笑：“你可以當做我是對朋友的關心！”
蒼浩意味深長的問：“我們是朋友？”
“經歷這么多事情之后，反正我是拿你當朋友的……”帕特里夏輕嘆了一口氣：“至于你是不是拿我當朋友我就不知道了！”
“作為朋友應該沒有保留，可我對你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比如我就不知道你的另外一個主子到底是誰。”
帕特里夏急忙道：“你真的沒有必要知道。”
盡管帕特里夏不說，不過蒼浩已經有了答案：“是中央情報局對吧？”
帕特里夏微微一怔：“你為什么說使他們？”
“百慕大三角算是M國的后院，圣露西港更是M國領土一部分，這意味著納粹集團的觸角已經進入M國，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見到M國有關部門做出任何舉措，這不合常理……”蒼浩緩緩搖了搖頭：“M國畢竟是整件事情的利益相關體，以其發達的情報網絡而言，不可能一點都沒有覺察到納粹的蹤跡。我認為M國事實上早就介入這件事情了，只不過一直不顯山不露水，在暗中操縱著風云，所以收買你的人有很大可能是中央情報局。”
“你只靠這個就做出結論？”
“還有其他原因……”蒼浩想了片刻，回答道：“聯邦情報局招募你做臥底，還在圣露西港派遣了特工，雖然目標是納粹集團，但這種行為本身意味著在M國境內展開了情報活動。如果中央情報局覺察到這一點，肯定感到很不爽，不過M國跟德意志畢竟是盟友關系，公開場合不好翻臉，那么最佳辦法就是把聯邦情報局的人策反。這樣一來，聯邦情報局在M國領土上的一舉一動，中央情報局都了若指掌。既然你是一個雙重間諜，為中央情報局服務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一時之間我還想不到有其它國家的情報部門，有興趣或者必要介入到這件事情當中來。”
“隨便你怎么說吧……”帕特里夏一攤雙手：“你說的這兩個理由，聽起來好像都挺有道理，但沒有任何證據，僅只是源于你的推測。”
“我對自己的推測非常自信，不過既然你不愿意出賣自己的老東家，我們可以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頓了一下，蒼浩換了一個話題：“我過去只是聽說過聯邦情報局的大名，從來沒有真正打過交道，也就是這一次打交道，可以說我很失望。”
帕特里夏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毛：“失望？”
“從一開始到現在，聯邦情報局就沒有掌握過主動權，處處受制于人，被牽著鼻子走。你帕特里夏被人策反了不說，留在圣露西港的聯絡人也被干掉……”頓了一下，蒼浩譏諷的說道：“聯邦情報局應該改名，聯邦沒有情報局，這才更加符合他們的實際情況，總的來說他們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
蒼浩沒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帕特里夏，所以帕特里夏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說起來蒼浩有足夠的理由感到失望。
蒼浩曾經跟很多國家的情報部門打過交道，除了M國的中央情報局，更有E國的聯邦安全局和對外情報局，還有英倫的軍情六處。
不管任何一個情報部門，不管有多么的強大，都不可能贏得每一場戰斗，從來是有得有失。
然而沒有任何一個部門的表現像德意志聯邦情報局這么拙劣，聯邦情報局就沒有把一件事情做成功過，到目前為止，蒼浩總共見過三個聯邦情報局的成員，也就是帕特里夏、史特勞和施坦因，帕特里夏是被策反的雙重間諜就不用說了，史特勞和施坦因還沒跟蒼浩說過幾句話就被人干掉了。
聯邦情報局在圣露西港的三個人，叛變了一個死了兩個，這簡直就是人類情報史上的笑話。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意志情報部門有過非常優秀的表現，在冷戰期間，聯邦情報局的前身蓋倫情報隊也有過卓越的戰績，我不知道今天的聯邦情報局到底是怎么了。”蒼浩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對這個機構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其實答案也不難找到……”帕特里夏似乎認同蒼浩對聯邦情報局的評價，自己也是感到非常失望：“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后，德意志被盟國分區占領，國防能力事實上已經被閹割了，而情報工作從來都是國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冷戰期間，為了對抗前蘇聯，德意志的國防能力有過段時間的復蘇，但隨著蘇聯解體和冷戰結束，這個復蘇過程也被終止了。結果就是如今的德意志面臨這樣一種情況，首先是不能貿然發展軍備，因為整個歐洲對德意志都有所防備，德意志在外部又沒有敵人，不像冷戰時期要對抗東德和蘇聯，毫無理由的擴充軍事實力很容易招致歐洲其他國家的反對；其次，德意志幾十年未有過戰事，國家安定，經濟發展一直又非常不錯，結果就是今天的德意志人對戰爭這事已經倦怠了。德意志的經濟實力一直在穩步增長，但國防能力一直在緩慢的衰退，聯邦情報局的表現僅只是這個衰退過程的一個縮影而已。”
蒼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我熱愛德意志這個國家，但我畢竟是海外德意志人，所以可以從客觀角度看待德意志國家的現狀。”頓了一下，帕特里夏又接著說道：“德意志的國防能力同時面對國內和國外雙重壓力，國外不允許德意志發展軍力，德意志國內又認為沒有發展的必要。你要知道，錘煉一支軍隊戰斗能力唯一的途徑就是戰爭，關起門來搞建設無法建成一支強大的軍隊。”
蒼浩再次點頭：“你說的非常有道理。”
“其實貴國也是一樣。”帕特里夏指摘過自己的母國之后，似乎覺得對母國有點愧疚，于是又把話語指向了華夏：“差不多三十年的時間里，貴隊沒有打過仗，最后一次是懲治越南。可據我所知，在貴國有很多人認為自己的軍隊天下無敵，我實在難以想象這種自信到底是怎么來的。多年來的和平生活已經讓貴事能力嚴重退化，這可不是研究出來幾種先進武器，搞殲二十或者航母就行的。對現代化軍隊來說，一整套的組織管理體系和參謀制度，后勤保障能力等等這些無形的軟件，才更加重要。幾種先進武器能夠發揮的效能，遠遠比比上這些軟件起到的作用，而所有這些軟件必須在戰爭中得到鍛煉。至少通過貴隊幾次救災行動，展現出的指揮、協調、通信和后勤保障能力，還是很讓人失望的。在自己領土上救災，后勤尚且跟不上去，需要百姓捐款捐物，我很難想象又該如何面對現代化戰爭。”
蒼浩點了一下頭：“繼續說。”
“事實上，貴國即便是在懲治越南的時候，表現也是差強人意。幾大軍區輪戰，六七十萬的人海，火炮和坦克裝甲車輛又擁有絕對優勢，然而仍然付出了慘重傷亡……哦，我必須提醒一下的是，當時越南十萬精銳部隊在柬埔寨，貴隊精銳盡出卻換來了這樣的戰果，我真不明白貴國很多人把自己的軍隊堪稱是天下第一陸軍，這底氣到底是怎么吹噓出來的。”頓了一下，帕特里夏緩和了語氣：“我只是就自己所知做出一些評論，沒有惡意，希望你別介意。”
蒼浩看著帕特里夏呆了一會，才說了一句：“我沒想到你還很關心軍事。”
“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其他意思。”蒼浩緩緩點了點頭：“你說的所有這些話，其實全都說到了點子上，也正因為你說的是實話，所以不會受到歡迎的。你對德意志國防能力的評論，對華夏軍隊的評論，在德意志和華夏兩個國家都會招致反感。”
帕特里夏呵呵一笑：“真相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沒錯。”蒼浩譏諷的笑了笑：“很遺憾，真相畢竟是真相，不會因為你不愿意去面對，真相就不存在了。在我們國家，很多人對自己的國防能力有著空虛的自信情緒，這讓我也非常無奈。如果有一天真的爆發戰爭，讓他們意識到真相，那就太晚了，代價也太沉重了。”
“是的。”帕特里夏發現蒼浩沒生氣，自己倒松了一口氣：“這些年，M國在不斷地打仗，花了那么多錢，其實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保持軍隊的戰斗能力。”
（楚辭按：說到這里必須補充幾句，有一個叫田明建的人這些年來在網上鼓吹的很厲害，當初拿著一把AK47橫沖直闖，造成了巨大的傷亡，結果成為一代悍匪。很多人荒誕的宣傳田某人有多么卓越的軍事技能，甚至扯犢子說單手換彈夾技術讓全球特種兵膜拜，其實全都是狗屁。事實上，田某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干的那些事就不提了，畢竟與本書無關。需要澄清的是AK系單手換彈夾技術最早是老毛子練出來的，在國內的時候懲越戰爭也早已經有了，絕非田某人發明的。更重要的是，我國與M國槍械制式不同，田明建換彈夾的動作對其他國家來說沒有任何借鑒意義，首先彈夾卡榫位置不同，AK系彈夾卡榫在彈夾后方，換彈夾時需要用手把彈夾拿下來。美系槍支在握柄處有彈夾釋放鈕，只要按一下彈夾就自動脫落了，根本不用手去碰彈夾，雙方有什么可借鑒的？此外，田某人戰術呆板愚蠢，被圍捕時不是尋求依托，竟然逃向開闊地，這等于是找死。他之所以能橫沖直撞，僅僅因為對手更蠢。我寫這一章的時候，剛好發生了達拉斯槍擊事件，案犯也是一個退伍軍人，大家可以去看一下視頻，此槍手戰術嫻熟，走位標準，這就是真正上過戰場的軍人，田明建相比之下只是業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