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阿米莉亞馬上拿起電話,給警務大臣打了過去:“剛才你說今生愿意把一切都奉獻給王室。”
“對。”警務大臣剛離開王宮,不明白女王為什么突然要給自己打電話:“陛下有什么吩咐?”
冷冷一笑:“既然你都這么說了,現在就有一件很重要的工作,需要你馬上去做!”
警務大臣立即道:“請陛下下旨。”
“兵變的三個元兇,宮內大臣、國防大臣和侍衛長仍然在逃,馬上把他們捉拿歸案。”阿米莉亞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是你的職責。”
警務大臣急忙道:“是!”
馬上的,警務大臣就調動警察,開始抓捕這三個人。
由于這三位都是手握大權的人物,警務大臣不敢掉以輕心,不僅調派了大量警察,還抽掉了全副武裝的特警部隊過去增援。
結果,國防大臣老老實實舉手投降,這位曾經掌管著整個卡科日亞國防軍的強力人物,此時是如此的無力,身邊沒有一兵一卒,根本不敢反抗。
侍衛長很有自知之明,在警察趕到之前已經飲彈自盡,把尸體留給了警務大臣。
至于宮內大臣,在血獅雇傭兵阻擊的時候已經死在車里了,聶嘉林當時沒有打掃戰場,所以沒有發現尸體。
不過,他已經不再是一個重要人物,死了也就死了,作為兵變的主使者之一,他就算活下來也只會鋃鐺入獄。
說起來,這場兵變沒有爆發大規模戰斗,宮內大臣本人和所帶領的那隊國防軍士兵,成了整起兵變中唯一死于槍戰的。
就像蒼浩先前說過的一樣,有的時候流血是不可避免的,說穿了就是必須要死一些人。
只能說宮內大臣很倒霉了,他的死結束了這場兵變,盡管他的職位曾經如此顯赫,如今也根本沒有人在乎他了。
對這種局面,阿米莉亞有點難以置信:“這場兵變……就這么解決了?”
“看起來是的。”蒼浩打趣道:“難道你覺得戰斗不夠激烈,應該再打一仗?”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阿米莉亞連連搖頭:“我就是覺得兵變肯定要爆發激烈戰斗,沒想到沒有付出什么代價,事情就成功平息了……說起來我還真是要感謝你們了!”
“你先別著急謝我們。”蒼浩把臉沉了下來:“實事求是的說,血獅雇傭兵對這場兵變是有一定責任的,一段時間以來,我們過多介入了卡科日亞國內政治,必然招致本地人的一些不滿。”
“可是我信任你們!”阿米莉亞堅定的道:“我相信只有依靠你們才能保衛這個國家!”
“我非常感謝你的信任,但是……”蒼浩一字一頓的道:“你畢竟是卡科日亞人的國王,而不是血獅雇傭兵的,你要是想當好這個國王,就必須考慮到卡科日亞本國人民的感受。”
阿米莉亞微微一怔:“好像……是這么回事。”
“這一次兵變也是契機,我們有必要把一些關系理順。”蒼浩若有所思的道:“當初血獅雇傭兵護送你回卡科日亞,然后就這么留下,再然后又不斷增兵,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有些人懷疑我們也是有依據的,畢竟外事實力駐扎本國,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比較敏感的事情。所以我覺得不如由國防部出面,跟血獅雇傭兵簽署正式合同,明確卡科日亞國家雇傭血獅雇傭兵承擔軍事任務,雙方權責要在合同里面全部說清楚。也就是說,血獅雇傭兵具體負責什么任務,卡科日亞給于怎樣的報酬,全部落到文字上。比如說,血獅雇傭兵要保衛王宮,但我們跟原本的國王衛隊之間怎樣劃分職責,這個要說清楚,這一次兵變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血獅雇傭兵的職責與國王衛隊發生沖突所致。在執行其他軍事任務的時候,血獅雇傭兵與卡科日亞國防軍各自承擔怎樣的任務,還有雙方的指揮系統和后勤保障具體怎樣協調,同樣需要說清楚。”
阿米莉亞立即點頭:“這是個好主意。”
“另一方面,我從國內調了一個人過來,再加上從南非基地輪戰過來一個,那么血獅雇傭兵在卡科日亞就有兩個指揮官。我覺得你可以邀請他們成為王室安全顧問或者國防顧問……”頓了一下,蒼浩解釋道:“他們有了卡科日亞的官方身份,跟各個政府部門打交道起來,相對也比較容易了。”
阿米莉亞原本想得很簡單,把血獅雇傭兵留下來,多了一支力量保衛自己的國家,這是莫大的好事。
她卻沒有想到,事情根本不是這么簡單,背后涉及到如此錯綜復雜的利益沖突。
而為了解決這些利益沖突,就要向蒼浩說的一樣,一切都以條紋形式加以明確。
事實上,蒼浩說的這些話還都是經過簡化的,所有這些事情真正要是形成文字并具有法律效率,有太多的細節得進一步明確,需要血獅雇傭兵和卡科日亞雙方坐下來認真研究,最后形成的合同文本可不是幾張薄薄的紙,有可能會是厚厚的一本書。
蒼浩告訴聶嘉林:“具體工作就有你負責吧。”
聶嘉林點點頭:“沒問題。”
“還有一件事……”蒼浩告訴阿米莉亞:“那就是有關國防大臣的,除了今天的事情之后,顯然他不再適合擔任這個職務,應該予以免職。”
阿米莉亞點點頭:“這個自然。”
“為什么?”阿米莉亞不理解:“難道他不應該付出代價?”
“從目前的信息來看,整個兵變始作俑者是侍衛長,既然侍衛長已經死了,對其他人員也沒必要太過苛責。”蒼浩搖了搖頭,又道:“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手握重權的人物,如果真的嚴厲懲治,恐怕會激起一些人的不滿。不妨找個機會赦免了他,正好也可以顯示你寬大為懷,你認為呢?”
“你說的很有道理。”阿米莉亞想都不想就直接答應了:“他已經被逮捕,接下來就要提起訴訟,到時我發布一道旨意,念在他多年勞苦功高的份上,赦免他的全部罪行。”
“那就這么定,我要休息了……”蒼浩打了一個哈欠:“明天還有客人要見呢。”
蒼浩說的“客人”,就是羅斯柴爾德提起的重要人物,羅斯柴爾德上一次跟蒼浩見面,沒說太多的事情,就是在等這位重要人物。
轉過天來,蒼浩才剛剛睜開眼睛,羅斯柴爾德就打來電話:“昨晚卡科日亞發生兵變了?”
“是啊。”蒼浩打了一個哈欠:“已經平息了。”
“上次見面之后,咱們約好今天再見,中間也不過就是兩天的時間。”羅斯柴爾德非常感慨地說道:“本來我以為這兩天會風平浪靜,沒想到竟然會發生了一場兵變。”
“有的時候,只是兩分鐘,這個世界上就會發生很多重要的事情,更何況是兩天的時間。”
“蒼先生說的對。”羅斯柴爾德呵呵一笑:“只不過嘛,這場兵變也挺奇妙的,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你是不是想要知道這場兵變的來龍去脈?”
“不,我不想知道,我的人生經驗告訴我,做人還是不要太好奇。如果我問得太多了,又不小心被別人給知道了,很可能誤會我想要染指卡科日亞國家內政……”羅斯柴爾德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搖頭:“幾乎所有歐洲國家多多少少都有點反猶主義傳統,在歐洲有很多人相信我們猶太人有一個掠奪全世界財富的陰謀,所以作為猶太人就更不能太過好奇了,免得授人以柄。”
“你很有自知之明。”
“我這一次來卡科日亞,主要是為了解決勒日曼醫院……”說到這里,羅斯柴爾德的語氣沉重起來:“我說過在等一位重要客人,這位重要客人現在已經到了,一個小時后,還在上次的咖啡館,我們見面詳談。”
蒼浩答應了:“好。”
蒼浩簡單收拾了一下,沒有吃早餐,就直接去了咖啡館。
羅斯柴爾德已經到了,正悠然喝著咖啡,看到蒼浩走了過來,他看了一下時間然后提醒:“你遲到了兩分鐘。”
“才兩分鐘而已。”
“你可是說過的,兩分鐘的時間這個世界就會發生很多重要的事情……”羅斯柴爾德狡黠的一笑:“對我們猶太人來說時間就是最寶貴的財富!”
“我知道你們羅斯柴爾德是怎么發家的,所以你才非常在意時間。”蒼浩看著羅斯柴爾德,聳了聳肩膀:“只不過,我跟你可不太一樣,如果不是你說有重要客人,我可能會遲到兩個小時。只是遲到兩分鐘,還是看在這位客人的面子上……話說這位客人到底在哪?”
“她已經來了。”羅斯柴爾德立即站起身來,沖著不遠處笑著點了點頭:“你好。”
蒼浩回過頭去,發現走過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她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上身是黑色皮衣,戴著一副太陽鏡。
栗色的頭發束成馬尾,垂在腦后,隨著步伐輕輕的甩動著。
這幅形象給人精明干練的感覺,蒼浩從她行走的步伐能看出來,她是受過嚴格搏擊訓練的。
羅斯柴爾德很鄭重的說道:“請允許我非常榮幸的介紹一下——伊莎貝爾女士,來自英倫的杰出探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