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從來沒跟上原加繪羅談論過赤軍的前途問題,今天這一番交談之后,蒼浩才發現上原加繪羅對赤軍非常悲觀。
然而,盡管上原加繪羅是那么的悲觀,卻始終忠于赤軍,沒有任何其他想法。
這就如同賭博,明知道這一局要輸卻仍然堅持下注,這就是東瀛人典型的性格。
不管軍國主義者還是赤軍,盡管價值觀和世界觀完全不同,在這一點上卻是殊途同歸,否則東瀛不會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敗得那么慘,赤軍在東瀛國內也不會被趕盡殺絕。
蒼浩嘆了一口氣:“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你來我這里是打探情報嗎?”
蒼浩點點頭:“可以這么說。”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上原加繪羅無奈的搖了搖頭:“臥底這個職位其實挺尷尬的,我需要搜集警視廳的情報提供給赤軍,這就意味著我是一個單向的信息渠道。我對警視廳的事情知道的很多,但赤軍那方面就知道的很少,有些事情只有他們說出來我才知道。”
蒼浩很輕松的笑了笑:“那你就知道多少說多少。”
“好吧……”上原加繪羅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剛才我的話你也聽到了,田宮高磨與北高麗軍方發生沖突,然后潛回了東瀛,這些都是真的。我所沒想到的是,警視廳方面顯然已經做了充足準備,要把赤軍一舉殲滅。我沒有收到風聲,可能他們早就懷疑我的身份了,有些信息故意瞞著我。”
“警視廳的行動是得到了菊水會的支持嗎?”
“無從斷定,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上原加繪羅又嘆了一口氣,然后告訴蒼浩:“你必須理解,菊水會是一個非常尷尬的存在,畢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存在這么一個組織,再加上他們從來沒有在東瀛境內從事犯罪活動,所以警視廳方面通常會對她們視而不見。我認為你說的是對的,肯定是菊水會暗中提供情報,推動警視廳消滅赤軍。”
“菊水會在東瀛境內沒有犯罪,但現在到華夏來犯罪了。”
“這個你可以放心。”上原加繪羅急忙道:“如果確實抓到了菊水會的人,而且掌握了他們的犯罪證據,版口宏二一定會全力配合的,他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那就好。”
“說起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上原加繪羅無奈的搖了搖頭:“赤軍與菊水會的爭斗已經持續多年,菊水會一直夢想消滅赤軍,同樣的,赤軍也希望消滅菊水會。所以赤軍卷土重來之后,把野村株式會社當做襲擊目標,但田宮高磨這一次真的要失敗了……”
“你還知道什么嗎?”
“我知道的已經都說出來了……”上原加繪羅艱難的笑了笑:“蒼先生,我想你可以走了,如果被警視廳的人看見你跟我在一起,恐怕不太好……”
“我確實應該走了。”蒼浩點了點頭:“再見。”
“再見……哦,不,是永遠不能見了。”上原加繪羅說到這里,表情變得果決起來:“回到東瀛之后,我有大把的可能會被判處終身監禁,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了,除非你去東瀛監獄探望我。”
蒼浩沒再說什么,離開了監禁室。
蒼浩離開的還真及時,剛走了不到一分鐘,警視廳的人就匆匆趕了回來,繼續看守上原加繪羅。
很顯然,加藤義一對上原加繪羅很不放心,一方面是怕有人劫走上原加繪羅,另一方面是不希望有其他人與上原加繪羅接觸。
蒼浩找到廖家珺,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低聲提出:“我要救出上原加繪羅!”
“嗯。”廖家珺很痛快的同意了:“如果你不把她救走,這個姑娘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我需要你幫忙。”
“聽著,我剛剛查詢了一下,明天廣廈有航班飛往東京,加藤義一很可能用這次航班把上原加繪羅押解回去……”廖家珺一邊跟蒼浩低語著,一邊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盡管這是在她自己的地盤,但她對這里的人也不完全放心,很多事情應該盡可能的不讓別人知道:“到時候,我會派一輛警車,幫助加藤義一把上原加繪羅送到機場。出發前一個小時,我會把行車路線發給你,然后你就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蒼浩很輕松的笑了笑:“好的。”
“記住,不要傷害我們的警員,否則我不會放過你。”頓了一下,廖家珺補充了一句:“押解上原加繪羅,加藤義一肯定是要派兩個人的,希望你也不要傷害他們,警視廳的人如果四在我們境內會很麻煩。”
“明白。”
“我讓劉天生去。”廖家珺嘆了一口氣:“一路順風。”
“謝謝。”蒼浩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能不能給我提供幾件特警的作訓服,最好還有他們的戰術背心。”
“你要干什么?”廖家珺愣住了:“你不會是想冒充特警吧?”
“我是要冒充赤軍。”蒼浩告訴廖家珺:“我最初與赤軍交手是在T國,我發現他們習慣穿著黑色作訓服,看起來跟特警非常像特警。警視廳肯定知道這一點,如果看到一幫疑似特警的人救走上原加繪羅,最先想到的肯定會是赤軍。不過,我們沒有這種衣服,就只有管你借了。”
“你考慮得很周到。”廖家珺贊同蒼浩的想法;“如果上原加繪羅被人救走了,加藤義一肯定要求我們追查是什么人干的,對我們來說,偵破這個案子會害了上原加繪羅,如果不偵破則會顯得我們無能。必須要讓加藤義一知道是誰干的,沒有其他替罪羊了,赤軍最合適,反正上原加繪羅就是赤軍的人。”
“那就謝謝你了。”
“今天晚上我就讓劉天生把裝備給你送到翠峰村……”頓了一下,廖家珺質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上原加繪羅是臥底?”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會知道,但你不會讓我也知道。”廖家珺呵呵一笑:“蒼浩你大大滴狡猾!”
“謝謝夸獎。”
“別太得意。”廖家珺說著,臉色沉了下來:“我們是朋友,經常互相分享信息,但與此同時我也是警察,有一些不能讓你知道的事情,我是不會說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蒼浩會意的點了點頭:“從這一刻開始,你要全面抓捕赤軍成員了,你不會向我泄露任何情報的。”
“就是這個意思,還是那句話——不管赤軍到底是一幫什么樣的人,我必須履行作為警察的職責。”廖家珺輕輕拍了一下蒼浩的肩膀:“你可以回去準備一下了。”
蒼浩立即離開刑事偵查局回了翠峰村,明天的營救行動沒有什么難度,也就不需要帶上太多的人,蒼浩讓謝爾琴科和勞林跟自己一起去,其他人留守。
到了晚上,劉天生果然把裝備送來了,他好像已經知道了明天會發生什么事,膽戰心驚的對蒼浩說了一句:“哥,明天你可要手下留情呀……”
“你知道應該怎么做。”
“知道,我知道……”劉天生急忙點點頭:“哥,我這可是給你幫忙,千萬別讓我吃什么苦頭。”
“放心好了。”
“那就行了。”劉天生放心了,留下裝備后離開。
第二天早晨八點,蒼浩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是一張縮略地圖,上面用紅線標出了一條路線。
路線的起止都標注著時間,路線上方是一個車牌號碼,很顯然就是押解上原加繪羅的路線。
蒼浩選擇了路線上的一個路口,四個方向上都是背街背巷,非常適合行動。
然后,蒼浩就帶著謝爾琴科和勞林出發,等候在這個路口。
過了半個小時之后,一輛警用面包車出現了,正是彩信上的那個車牌號。
謝爾琴科用望遠鏡看了一眼,告訴蒼浩:“車里五個人,有上原加繪羅,還有兩個廣廈警察。另外兩個人沒穿制服,應該是警視廳的人。”
蒼浩點點頭:“動手。”
三個人全都穿著特警作訓服,隨后戴上黑色頭套,開著車向那輛警車撞了過去。
警車的駕駛員是劉天生,看到蒼浩向自己撞過來,急忙踩住了剎車。
隨著輪胎摩擦地面刺耳的聲音,警車緩緩停了下來,也就是警車剛剛停下的同時,勞林和謝爾琴科已經從蒼浩的車上跳了下來。
他們兩個全都舉著槍,瞄準了警車,謝爾琴科低喝了一聲:“不許動!”
劉天生早就知道應該怎么做了,跟另外一個警察對視了一眼,隨后一起舉起雙手:“不動!我們不動,別開槍!”
一個警視廳的人卻喊了一聲:“八嘎!”隨后,竟然伸過手去,就要拔出劉天生的配槍。
劉天生沖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你敢襲警!”
警視廳的人倍這一拳給打愣住了,也就在這個時候,謝爾琴科開火了一槍,子彈穿透警車車窗射中了警視廳的人。
謝爾琴科用的是麻醉彈,警視廳的人一瞪眼睛,隨后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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