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靜急急地說著,白皙的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微小的汗珠。她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爆炸裝置的引爆是采用兩種方式,一種是我們在外部直接遙控引爆;第二種就是在電池外殼破碎的情況下,立即自行引爆!這是防止無人機失蹤后,被對手強行打開而設定的一種自我防護措施,可我沒想到會真的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余靜焦急地將有關電池的保護設置解釋了一遍,滿臉惶急的神色,緊緊攥著話筒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王墨林聽完余靜的回答,顯然是沉吟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周圍的音箱中才響起他低沉的聲音:“高部長在嗎?”“在,我是A軍區作戰部部長高利,請講!”高利立即對著桌上的話筒回答。
“你和黎副部長有什么建議?”王墨林直截了當地問道,幾人中他的級別最高,所以說話直截了當。
“我和黎副部長已經碰過,我們建議現在以奪回電池為第一步。電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這種神秘物質又極為稀少,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放棄!”高利語調堅決地說道。
這時,余靜又急急地插話道:“報告,還有一個重要問題,是我目前無法預知引爆這種神秘物質后的后果,電池中的神秘物質雖然稀少,可其中蘊藏的能量我無法預知!”
“因此,一旦強行引爆,要造成多大的爆炸當量也無法預估!而且,神秘物質在穩定狀態中都含有放射性,現在是被我設計的外層防護層嚴密包裹,絕不會泄露。可一旦引爆,發射性是否倍增,是否對周圍環境造成影響?我也無法預知!”
余靜尖利的聲音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下在寂靜的作戰大廳內引爆!高利和黎東升震驚了,猛地扭頭把目光轉向了余靜,眼中冒著極度驚愕的神色!
他們誰也沒想到,電池中幾粒微小的綠石頭粉末,居然會蘊藏著這么多未知的危險!由此可見,余靜在研制這種電池的時候,會是多么的危險!
王墨林顯然也被余靜的話震驚了!大廳內立即安靜了下來,似乎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過了一會兒,作戰的大廳內又回響起王墨林堅定的聲音:“命令豹頭,不惜一切代價奪回電池!我立即聯系有關力量在周邊國家提高警惕,一旦對手逃出邊境,立即配合豹頭緝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奪回電池!”
高利和黎東升聽到王墨林果斷的決定,心中立即明白:一旦出了這個事發國,萬林幾人就絕對不能暴露身份緝拿對手,后面的戰斗一定是一場極為隱秘的地下斗爭!
同時,他們也明白,王墨林肯定要動用國安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力量,來全力尋找這幾個雇了。不然,花豹和國安系統的人無法明目張膽地搜尋幾個雇傭兵,而且他們一旦在事發國以外暴露身份,就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余靜已經急得眼中轉悠著淚光,在明亮的大廳燈光下,她長長的睫毛上都閃出了亮晶晶的小淚珠。
那幾粒綠石頭顆粒就是她余靜的心肝啊!就是不考慮諸多未知的危險,她又怎么能舍得用自己親手設置的高爆炸藥,去毀掉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這幾個小小的顆粒呀,那是幾粒小小的石頭,那是她殫精竭慮、拼出性命研制出的科研成果啊!
高利和黎東升看到余靜急得滿臉通紅,都十分理解她現在的心情。萬林他們歷盡危險得來的神秘綠石頭,對余靜這個科學家來說,那里面蘊含的未知東西就是她的夢想,就是她的生命啊!
黎東升抬手輕輕拍拍余靜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別急,有花豹在,對手就是攜帶著電池跑到天邊海角,花豹也一定會把他們揪出來!”
“花豹,花豹!”余靜眼中噙著淚光,嘴中輕聲喃喃著,跟著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對著黎東升喊道:“對,我們還有萬林這些花豹呢!我們立即趕過去,我要跟著花豹親手把電池奪回來!”
她閃爍著淚光的大眼睛中,猛地冒出了一股光彩,就像是在絕望中突然看到了一根稻草。神奇的花豹們,讓她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靜靜的大廳內回響著余靜激動的喊聲,周圍的參謀都扭頭望著余靜變得通紅的臉龐,每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大家從沒見過、也沒想到過,這個溫文爾雅的美女科學家也會出現這樣激動的神情。
黎東升擺擺手,目光溫柔地抬手將激動的余靜輕輕按在了椅子上,隨即臉色一變,銳利的目光立即掃過周圍的所有參謀,語調嚴厲地說道:“今天你們在這里聽到、看到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景象,都不許泄露出去,否則軍法從事!”
而這時,高利嚴厲的目光也同時掃過了每一個參謀。周圍的參謀都不自覺地縮了一下脖子,趕緊扭身盯著自己身前的設備,臉上都露出了嚴峻的表情。
他們不知道那塊電池是怎么回事?可眼前這個少將美女科學家如此焦急,顯然里面包含著極為機密的東西。不然,這個美女科學家,也不會如此焦急地出現在作戰部的指揮大廳中。剛才他們交談的每一一句話,肯定句句都是絕密情報,自然是嚴禁外泄。
寬敞的作戰部大廳內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此時,高利扭回頭看著滿臉焦急的余靜,沉聲說道:“現在情況不明,等豹頭到達現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靜和黎東升聽到高利沉穩的聲音,心中都明白:現在的一切都是推想,無人機是否是因故障墜毀落、還是被敵人擊落?電池到底是不是到了敵人手中?這一切也只能等萬林他們達到現場,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作戰大廳內的每個人都緊鎖著眉頭,臉色焦急地等待著萬林傳來的報告。此時,那靜靜流淌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余靜幾人來講,卻顯得異常地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