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司機不知死活,上來就混亂追問自己幾人的來歷?而且從他開車時滔滔不絕的表現上可以看出,此人肯定是個愛到處吹牛之人,這樣的人極易將他們的行蹤更暴露出去。
黑車司機猶豫了一下放滿了車速,他知道在這種公路上跑長途極少見到廁所,大部分人都是在路邊偏僻處就地解決,可要是將車停到小路的偏僻處,身邊這幾個人又確實不讓他踏實。
副駕駛座上的人看他猶豫,笑了一下,隨即從身上掏出一疊鈔票晃動了一下。司機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鈔票,眼中立即冒出了亮光,轉動方向盤就駛向了旁邊的小路,慢慢停在了靠近小樹林的路邊。
“再往前點,到那個拐角去。大白天的在這里方便多不好意思,沒看到我們老板是西方人嗎?哪能像你一樣站在路邊就能解決”旁邊的人看了一眼車內的后視放光鏡催促道,司機隨即又往前開了幾十米,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
“好了,快點!”司機停下車說道,可他話音未落,兩只鐵鉗一樣的大手突然從后面抱住他的臉頰使勁一扭,跟著就聽到“咔嚓”一聲,他立即感覺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腦袋奇怪地扭向了后面,正好看到一雙淡藍色的眼睛正冒著寒光盯著他……
亨利毫無表情地收回手掌,目光掃了一邊周圍,使勁在司機身后的靠背上蹭了兩下手掌,跟著冷冷說道:“抬出去,埋了!”
旁邊的車門立即打開,亨利的兩個手下下車看看周圍,見小路周邊極為安靜,沒有見到一個身影。兩人隨即將司機拖出車外,抬起就鉆進了旁邊的樹林,過了好一會兒才走了回來。
兩人走旁,一人站在車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另一人打開車門對著亨利做了一個“OK”的手勢,隨即探身從自己包內掏出一副汽車牌照,拿著螺絲刀走到車前、車后迅速將轎車的車牌換下,然后跑進樹林將換下的車牌埋到了一棵小樹下。
他做完這一切,不慌不忙地走旁對著邊上警戒的同伴點點頭,兩人隨即打開車門鉆進了車內,調轉車頭又駛回了公路。
幾人沿著公路順利將車開進了省城。此時,已經是傍晚下班高峰時段,路上車水馬龍,路旁高樓林立,行人如織。亨利點點頭,現在是最好的隱蔽時段了。
他取出地圖,對著坐在副駕駛座的手下指著一個賓館的位置說道:“我們在這里入住。我先下去坐出租車過去,你們在遠處找個停車場,把這輛車停進去扔了,這輛車不能再開了”。
手下點點頭,扭身對著開車的同伴打了一個手勢,汽車隨即靠向路邊停了下來,亨利打開車門就鉆了出去,隨即就消失在人行道的人流之中,汽車也隨即向前開去。
亨利來到位于市中心的一個五星級賓館入住下來,他剛走進客房放下背包坐下,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掏出電話一看,臉色立即變了,趕緊舉起話筒接通了電話。
他舉著話筒聽了一會兒,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來,他最后冷冷說道:“你們先在山中找個隱蔽地方帶著貨物隱蔽,待搜查過后,再從山中帶著貨物脫離那片區域向目的地進發,中途擇機尋找交通工具”。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躺到床上雙臂枕在腦后靜靜地思索起來。剛才的電話是另一個黑鷹押運小組從S省打來的,報告了被警方攔截的經過。
亨利沒想到出師不利,那條看似檢查不嚴格的山中道路反而最先出現了問題,好在隊員反應快捷,及時帶著貨物鉆進了莽莽大山之中。
他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心中想到:好在貨物沒丟,不然自己這個黑鷹狙擊手的名聲一下就完蛋了,親自帶隊押運點貨物都無法保證安全。
他想到這里輕松了許多,自己的黑鷹隊員都是山地作戰的高手,只要進入了山林,那就無異于猛虎歸山,一般的搜查部隊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他猛地從床上坐去,脫掉身上的衣服就走進了浴室,打開熱水痛痛快快地沖了一個熱水澡。
三個小時后,亨利的兩個手下才慢悠悠地走進這家賓館住了下來。在賓館期間,亨利和其余兩人裝作并不認識,一切行動都是亨利用電話通知兩名手下,這樣便于相互監視周圍的動靜。
他們在賓館居住的這幾天里都是分別行動,在前兩天只是在市內和周圍旅游點轉悠,看似是漫不經心地旅游,可目光卻在仔細觀察著道路上的檢查情況。
就在第五天晚上,亨利率先回到賓館的時候,他在快走近賓館門口的時候,習慣性地掃了一眼周圍,突然發現賓館門口停著一輛灰色的吉普車,而且車內有人。
此時,他心中猛地劇烈跳動了兩下,他清楚地記得這輛吉普車昨天晚上就出現在了附近。
他是個優秀的狙擊手,對周圍景物和地形有著一種天然的敏感,這輛吉普車連續兩天出現在同一個位置,這顯然不太正常,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從吉普車旁走過,眼睛的余光已經掃過車內。
就這一掃之間,他已經將車內的情況盡收眼底。兩個年輕人正坐在車內,其中一人正舉著一張地圖在觀看,一人閉著眼睛靠在駕駛座上打著瞌睡。
亨利心中暗吃了一驚,他已經從對方看似等人的形態中發現了異常,這種牌子的吉普車屬于高檔越野車,車內本身就配置著衛星導航系統,對方舉著地圖顯然是在有意遮掩。
他不動聲色地走進賓館,目光迅速掃過了賓館大廳,大廳內的休息區沙發上坐著一個看舉著報紙的人,年齡在二十多歲的樣子。廳內服務臺側面站著一個身穿賓館制服的年輕人,胸前掛著一個“大堂經理”的小牌子。兩人的目光在亨利進來的時候都向他這邊瞥了一眼,跟著就將目光轉向了一旁。
亨利大步走向休息區,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位置正好斜對著看報紙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