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看到眼前這兩個年紀如此之輕的伙子,心中也產生了一絲疑慮,內功是靠勤修苦練和賦才能慢慢積累起來的,按照他所了解的內功修煉方法,現在這兩個伙子就是從娘胎中修煉,也不可能達到如此深厚的地步?
所以他在站起后就徑直從這哥倆桌旁經過,在路過兩人桌旁時突然抬起手,想測試一下他們是否真的具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他知道凡是練武之人的警惕性都很高,長年累月的修煉已經形成了自我防護的本能,對方看到自己突然抬手必然要有所動作。果然,對方一個伙子立即發出了一股精純的護體精氣,而另一個伙子卻毫無動靜。
這讓老人的心中更是驚詫不已,那個伙子發出的護體真氣醇厚、精純,似乎一下就將他們兩人包裹在一層密不透風的濃密氣罩中;而另一個年歲稍大的居然毫無動作,這顯然是及時判斷出了自己的動作毫無惡意,這份判斷和休養絕不是一個這么大年齡的人所具有的,這明這個伙子的膽識和功力,已經是處于頂峰狀態,菇涼絕對在身旁同伴之上。這兩人一定是哪個武學大家的弟子。
剛才,他探查了一下武當弟子的傷情,見他比自己土地的傷情還要重,而且生命垂危,自己確實無能為力了,所以才將兩個伙子亮了出來。可他知道這兩個伙子肯定是世外高人的弟子,這些人不愿意沾染俗世,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所以自己先了一聲抱歉的話。
其實,他的心中還有著一個私心,那就是如果眼前兩個年輕人能救了這個武當弟子,那自己徒弟的性命也應該高枕無憂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坐在角落中的萬興哥倆。弟弟萬達一下站了起來,剛要抬腳又扭頭看看哥哥,此行是萬興帶隊,一切要聽從他的吩咐。
萬興輕輕點點頭,起身站起跟萬達一起走到了老人身前,畢恭畢敬地舉手彎腰抱拳行了一個晚輩的禮,然后萬興走到傷者身前輕輕拉起傷者的左手摸了一下脈搏,臉色一變,對方脈搏若有若無,速率極快,而且一股陰冷的氣息在他體內亂竄,顯然已經危在旦夕。
他扭臉對萬達急匆匆地道:“百匯!”著一把將傷者上身拉起,一掌擊在了傷者的后心上,弟弟萬達也猛吸了一口氣,“啪”地一掌擊在傷者頭頂。
周圍的人都吃驚地看著兩個如此年輕的伙子,見他們居然揮掌直奔傷者百會穴和后心這兩個重要部位,都驚叫起來,抬腳向中間涌來。這可是人身兩個關乎生死的大穴,豈能如此下手?
就在眾人圍到周圍的時候,一股迅猛的真氣猛地向周圍撲面而來,周圍的人臉色大變踉蹌著向后退去,幾個猝不及防的人一下撞到旁邊的飯桌上,立即響起了一陣“稀里嘩啦”盤子跌落、破碎的聲音。
那個老者依舊站在一旁紋絲未動,可身上的布衣長褂卻在獵獵作響地向后飄去,臉色也已經大變,他沒想到眼前伙子的內力居然如此驚人。
直到此時,周圍之人才知道,這兩個貌不驚人的伙子,果然如老者所是絕頂的內功高手。
店二看到此景,大驚失色的跑過來,剛要張嘴什么?老人的眼中猛地冒出有一股凌厲的精光,嚇的店二往后退了兩步,不知所措的愣在地上。
老人是看到那個年歲稍大的伙子突然發出內力,將周圍涌來的人推了出去,知道他們此時正在全力運功,決不允許有人靠近自己身邊。
他冷冷地注視著店二道:“所有損失我負責賠償,靠后!”武當的幾個弟子也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當啷”一聲抽出了身上寶劍面朝外圍了一個圓圈,將兩個正在運功給自己師弟療傷的的伙子圍在了中央,形成了一個護法圓圈。
其中一個武當弟子飛快地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店二,算是賠償店內的損失。店二接過銀子驚恐地看了老人一樣,趕緊跑回了柜臺。老人眼中的精光像是一把利刃,著實把他嚇壞了。
此時周圍的習武者也都明白了怎么回事,雖然他們不是內功高手,可習武之人都知道內功高手練功時切忌靠近的關竅,所以他們趕緊把身子往后退去,也都自覺地在旁邊圍成了一個圓圈,將中央的萬氏兄弟和傷者密密麻麻地擋在了身后。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呵斥聲,跟著就見七、八個剃著一半光頭、身穿黑色長衫大搖大擺的向這邊走來,走進才看清幾人都是敞熊露懷、腳踏木屐、腰插一把長長的帶鞘長刀,他們一邊呵斥著周圍行人,一邊簇擁著一個身材不高、臉色陰沉,腰插一把細窄長刀的年輕人走進了客棧。
先進來的兩個人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的店二,大大咧咧地走進飯堂,眼光掃了一眼室內,嘴中用生硬的華夏語喝罵著幾個依舊坐在桌上吃飯的食客:“滾,滾邊上去!沒看到老子來了”。
他大喊著,猛地從腰間抽出長刀一下揮過桌面,桌上的碗碟“稀里嘩啦”地落在地上,“浪人,你!”一個滿身灑滿菜葉的老年人猛地站起,瞪著兩眼、手指著那群倭寇氣憤地喊道,同桌的食客趕緊站起拉著老者走到了一邊,唯恐他再繼續喊下去吃虧。
那個浪人惡狠狠地瞪了老年人一眼,跟著滿臉獰笑著看了一眼躲到邊上的人群,對著店二喊道:“快把桌子收拾干凈,把最好的飯菜都給我們高橋先生端上來!”
客棧一角,各派的武林人士正站在萬氏兄弟和武當傷者身前,此時看到這幾個囂張的倭國浪人,眼中全都冒出火來,手不自覺地攥住了腰間的兵器。
那幾個武當弟子則是眼睛通紅,“咣啷”一聲直接拔出了腰間長劍,兩個年輕的武當弟子嘴中大罵一聲,揮劍就要向幾個浪人沖去。顯然,這群人就是擺設擂臺的那伙倭國人,他們的師弟就是被中間那個陰沉的忍者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