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禪房內,小雅看著萬林,語速極快地繼續說道:“剛才我和玲玲全力將女孩傷口周圍的真氣逼開,可我們功力淺薄,無法將她的散亂的真氣納入經脈。”
她說到這里,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從目前情況看,女孩受傷應該在半個月前,如果再無法控制她體內散亂的真氣,制止傷情繼續惡化,恐怕……”
站在旁邊的玲玲也擔憂地說道:“女孩法號靈玉,她現在傷情危重,我們是不是立即將她送往就近的醫院救治?”
小雅搖搖頭說道:“她現在這種情況是寒毒攻心,如果不把寒毒驅出體外、把她散亂的真氣重新納入經脈,我們就是把她送到醫院,這里的醫生也無能為力!”
萬林聽到這里,趕緊望著天絕師太問道:“師太,我是否可以給這位靈玉姑娘號脈?”天絕師太立即看著念慈說道:“念慈,趕緊把靈玉的雙手遞給萬小施主。”
念慈聽到天絕師太的吩咐,立即抓住女孩垂在身側的雙手,可她跟著看了一眼坐在車技對面的萬林,又遲疑著向天絕師太望來。
老尼姑瞪著眼睛呵斥道:“迂腐!這都什么時候了?這是精通高明醫術的萬家弟子,你趕緊把靈玉的雙手遞過來!”
念慈師太這才抓住女孩的雙手抬起,萬林一把抓住女孩細細的手腕,兩手分別伸出三根手指按在了女孩的手腕上。
他凝神號了片刻,然后一把抓起放在茶幾上的匕首,他將刀鞘上的寶石對著女孩的手心,然后對摟住女孩的念慈師太說道:“請師太攥住她的左手,把刀鞘上的寶石對準手心。”念慈師太趕緊伸手抓住女孩的左手,然后將刀鞘緊緊握住。
萬林跟著扭頭對著小雅急促的說道:“我背包中有一個放置匕首的木匣,里面有三粒虛無道長贈送的藥丸,你趕緊拿出一粒給她吃下去!”
小雅彎腰將萬林的背包拿起,她迅速從中取出一個木匣打開,跟著從里面取出了一粒用白蠟包裹的藥丸。玲玲也扭身從側面條案上拿起暖壺,然后扭身將一只茶杯倒上熱水。
這時,萬林已經松開女孩的左手,他右手一邊抓住女孩的右手,一邊望著玲玲手中冒著熱氣的茶杯說道:“玲玲,我背包中有瓶山泉水,用山泉水送服!”他跟著深吸了一口氣,右手猛地催發出一股萬家真氣,直奔女孩手心中逼去 萬林急促的聲音中,小雅已經捏碎藥丸外面包裹的封蠟,她接過玲玲遞過來的礦泉水瓶說道:“玲玲,靈玉處在昏迷狀態,你把她的嘴巴撬開。”玲玲趕緊彎腰,一手扶著女孩的腦袋、一手抓住女孩的下顎,跟著輕輕叫女孩的嘴巴張開。小雅立即將藥丸向女孩嘴中送去。
隨著藥丸上破碎的封蠟,一股辛辣的味道立即從藥丸中散出。“火神丸,玄虛觀的鎮觀之寶,靈玉有救了!”盤坐在萬林身邊的天絕師太驚叫著站起。
此時,這位老尼那兩只低垂的眼睛中也射出了兩道驚喜的光芒。她是真沒想到,身邊這位萬氏一門的傳人,手中居然還有玄虛觀祛除寒毒的至寶火神丸!
天絕師太的話音未落,小雅用左手將藥丸一把塞進了女孩的嘴中,她右手舉著礦泉水瓶向女孩嘴中倒了一小口,跟著就用左手捂住女孩的嘴巴發出一股內力,強行將藥丸送進了女孩的腹內。
天絕師太看到小雅將藥丸塞進女孩口中,臉上冒出一股喜色。她身子一晃,突然越過身前的茶幾,伸手將站在女孩身側的玲玲輕輕推開,她揚起右手一把按在了女孩的頭頂上。
小雅將藥丸逼進女孩腹中,剛直起身就看到天絕師太揚手向女孩頭頂按下,她趕緊揚起右手抓住天絕師太的手,低聲說道:“師太,靈玉姑娘體內真氣散亂、經脈受損,現在后背的傷口又嚴重感染,她根本就無法承受您強勁的陰寒真氣。”
玲玲也向前跨出半步,伸手抓住了師太的手臂說道:“現在我師哥正在給靈玉輸入我們萬氏一門的真氣,您現在輸入陰寒真氣,這兩股真氣肯定要在靈玉體內發生沖突,靈玉體內已經受損的經脈,肯定無法承受這兩股真氣。”
玲玲和小雅雖然功力遠遜于萬林,可她們同樣是身具一定功力的內功高手,她們已經看出,剛才萬林是使用玄虛觀的陰寒真氣,配合著匕首上寶珠散發的熱氣,將天絕師太體內四溢的真氣壓制回經脈。
那時她們就已經明白了萬林的用意,這位天絕師太習練了數十年玄虛觀的內功,她體內陰寒的真氣十分渾厚,這股真氣一旦失去控制從經脈中溢出,肯定猶如洪水猛獸般在體內亂竄。
剛才萬林一定是擔心自己練就的萬家功力,不足以壓制師太體內這股失控的真氣,所以他才使用與師太體內同宗同源的玄虛觀真氣,一邊壓制師太體內四處亂竄的真氣回歸經脈,一邊引導著真氣回歸經脈運轉。
而眼前這位女孩體內雖然也有玄虛觀的陰寒真氣,可她體內真氣羸弱,萬林體內純正的萬家真氣,已經足以將女孩散亂的真氣壓制,并將這股真氣重新導入女孩體內的經脈。而且,這樣也有利于女孩后背傷口的愈合。
現在,天絕師太一旦將強勁的陰寒真氣注入女孩體內,這股真氣肯定會與萬林輸進靈玉體內的真氣相撞。一旦這不同屬性的真氣在女孩的經脈中強烈對抗,女孩已經受損的經脈根本就無法承受這兩大高手的真氣,她很可能因此而經脈爆裂而亡。
天絕師太看到兩個女孩突然抬手攔住自己,臉上猛地涌出一股怒色。可她聽到小雅急促的解釋聲,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她有些后怕地趕緊將壓在靈玉百會穴上的右掌揚起。
師太本身就是一個精通醫理的內功高手,剛才她是在驚喜中,想配合萬林盡快救治自己這個小弟子,并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