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二聽到柱子的質疑聲搖搖頭說道:“不會,邢濤好不容易混到副局長的位置上了,他在執行這種任務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沖到前面。這小子比鬼都精,他才不會在這種時候沖上去玩命呢。最重要的是,剛才禿哥身邊那個老王突然給我打電話,他問我傷得怎么樣、現在在什么地方?說是要代表老板過來看看我。”
他說到這里臉色顯得十分難看,盯著前面昏暗的街道罵道:“奶奶的,這么多年了,我們哥幾個為了幫他們打地盤、賣毒品受過那么多傷,老子受重傷住院的時候他們也沒說過來看看呀。”
邢二抬眼看著前面昏暗的街道,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現在這半夜三更的,老王這小子居然說要代表老大過來看看,這不明擺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根本就沒安好心嘛。奶奶的,這群王八蛋是要干掉老子滅口呀!”
車內的柱子三人聽到邢二的話大吃一驚!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小子,臉色慘白的扭身望著邢二脫口說道:“怎么可能?咱們哥幾個給他們掙了多少錢呀,你可是他們的主力,禿哥怎么可能出手干掉你?”
“嘿嘿”邢二冷笑著說道:“怎么可能?你們跟他們接觸的少,老子可是親眼見過他們出手干掉自己的兄弟,說什么這是執行家規。媽的,不就是有人賣出貨后,沒及時把錢給他們送去嘛!奶奶的,我就親眼看到那個老王一刀剁掉了一個兄弟的右手,跟著又一刀抹過了這個兄弟的脖子,太他媽狠毒了!”
車內的柱子三人聽到邢二敘述,幾人的眼睛都瞪大了,臉色也變得煞白。邢二跟著說道:“當時我們這些負責各個場子的人都在,他們是特意把我們聚集到一起看到這一幕。奶奶的,其實我們心里都明白,他們這是殺雞給猴看呀,就是防備我們這些人吞掉賣貨的款子,提防我們吃里扒外賣別人的貨。”
這是,坐在邢二身邊那個人高馬大的小子揚起脖子怒吼道:“媽的,那我們還給他們玩什么命呀?”開車的柱子也瞪著暴怒的兩只牛眼叫道:“王八蛋,他們這不是玩我們呢!老子們給他們這么玩命,他們居然還這么對待自己的兄弟。奶奶的,老子不干了!”
邢二斜眼看了他們一眼說道:“不干了?你們他媽沒腦子呀,咱們不給禿哥玩命,你能出去泡妞、能開上高檔轎車?雖說咱們是提著腦袋干活,可到底也算是過上有錢人的日子了。現在我們不給禿哥干,我們到哪里去找貨源?就是找到貨源,我們哥幾個也沒地盤銷售呀,你們說的不是廢話嘛。”
他盯著前面昏暗的道路,有些感慨的繼續說道:“唉,咱們這些人除了拿刀砍人,還能干什么?我們跟著禿哥還能過上有錢人的日子。不跟著他干,我們只能跟過去一樣成為街頭的小混混。唉,知足吧,我們死在警察手里是認了,但愿別他媽的死在自己人手里,那才冤枉呢。”
邢二說著,又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小子問道:“胡三,你小子心眼多,你怎么看這件事情?”
此時,胡三正在昏暗的車廂內眨動著眼睛思索著。他聽到邢二的問話,扭過頭遲疑著說道:“咱們歌廳那條街每年銷售的毒品金額可是不少,這片地盤都是靠著咱們哥幾個打理,按理說禿哥不會輕易對你這個這條街的老大出手呀,況且今晚這件事情是刀疤他們的人來挑事,咱們也沒慫呀,弟兄們都殺到翔哥這個兔崽子的酒吧了,而且我們這些挑頭的又沒被警察抓住什么把柄,他憑什么要干掉你滅口?”
邢二聽到胡三的疑問,臉色晦暗的搖了搖頭,他瞪著小眼睛低聲罵道:“還不是我那個兔崽子大毛!前幾天他不是被抓進派出所去了嘛,我們幾個都過去鬧了一通。媽的,那天邢濤突然帶著人趕過去了,我和大毛無意中當著眾人的面稱呼他‘二哥’和‘二大伯’,這等于是在眾人面前暴露了他跟我的關系呀。”
“唉,后悔死我了。現在邢濤這小子肯定是懷疑有人注意他了,所以他很可能通知禿哥干掉我們滅口,防止我們被警方抓走供出他來。奶奶的,我說剛才他怎么著急上火的通知我們撤出來呢,原來他們怕我被警方抓住供出他來!”
胡三聽到這里,恍然大悟的說道:“奶奶的,原來是這么回事!邢濤這個警察肯定在禿哥那里比我們重要,這關系到他們的腦袋,難怪你會懷疑他們對我們下手。二哥,那我們是不是趕緊遠走高飛呀?這幾年我們手頭也有了點錢,足夠我們哥幾個舒舒服服的花幾年了。”柱子和另一個小子聽到胡三的建議,也都向邢二望來。
邢二臉色有些晦暗的搖了搖腦袋,他望著車窗外沮喪的說道:“現在我只是推測他們要干掉我們,可還無法驗證真實的情況。唉,就我們這種習慣了花天酒地的人,手里這點錢坐吃山空根本就維持不了幾年。現在我們一旦離開這里沒有進項,用不了兩年就又回到街頭當混混了,到時候連個妞都泡不上。胡三、柱子,你們倆本身就吸粉,離開這里能活下去嘛!”
胡三他們聽到邢二的分析都搖搖頭、臉色也都暗淡了下來。他們離開這里確實一無是處,手頭那點錢根本就不夠他們維持花天酒地的生活。到頭來,他們肯定又要回到街頭當小混混了,最后不是命喪街頭,就是被警察抓住把牢底坐穿。
胡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們就先到山里躲一段時間看看,也許是我們多疑,邢濤那里根本就沒事,禿哥也沒想著干掉我們。要是沒事我們再回來。”
這時,開車的柱子忽然說道:“二哥,到家了。”邢二抬眼看了一眼側前方的一個院子說道:“我去開門,你關掉車燈直接把車開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