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會剛剛結束,吳良德便已經知道了聯合調查組的事情。(全文字更新速度快百度搜莽荒紀即可找到本站)他也害怕,現在的官員幾乎就沒有能夠禁得起查的,不查都沒問題,一查全是問題。他必須提前活動一下,不然這道坎真不一定能夠邁的過去。
等到快下班的時候,吳良德撥通了范平元的電話:“范書記啊,我是小吳啊。晚上沒活動吧?晚上一起喝兩盅。”
范平元自然知道吳良德請自己是什么意思,他非常清楚今天常委會的內容肯定有人已經透漏給吳良德了,晚上無非是想要請自己在調查的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保他沒事罷了。
按理說,他們同屬薛國平旗下,范平元幫吳良德應該是責無旁貸才是,可是范平元也知道,吳良德為了能夠逃過此劫,肯定會不惜血地收買自己。范平元雖然是紀委書記,但是卻是信奉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人生哲學,他可不愿放棄這個一個大賺特賺的機會。
所以范平元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好吧,晚上一起聚一下,不過酒還是少喝點,最近喝的胃疼。”
吳良德就哈哈一笑說:“酒不多喝,主要是談感情,談人生。”
夜幕降臨之后,范平元也沒有開車,而是打了輛出租,來到了事先說好的酒店,進了包間一看,里面已經坐了四個人,除了吳良德還有段永宏以及政府辦公廳秘書長阮鵬,敢情除了侯衛軍,聯合調查組的頭頭們全到齊了。
范平元就笑著關上了包間門,吳良德等四人也都站起來招呼范平元。
簡單寒暄了幾句,重又坐下,范平元理所當然地坐在了主賓的位置上。
坐下后,范平元率先說道:“老吳啊。你知不知道市里成立了聯合調查組,要調查你啊!居然還敢在這兒請我們喝酒?”
吳良德裝作吃驚地說道:“是嗎?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查便查,沒什么好怕的。再說了,我們今天就是在一起談理想,談人生,既不違法,又不違紀。”
段永宏在一旁呵呵一笑,說道:“老吳啊。你還不知道吧我們三個可都是聯合調查組的成員啊,咱們在一起談理想,談人生,雖然既不違法,又不違紀,可是在調查之前聚在一起,難免會有人說閑話的啊。”
“段哥這話不對。”吳良德脖子一梗說道,“你們這是提前開展工作啊。這就是已經在調查我了。我覺得應該予以表揚,誰要是說閑話,那說明誰心理比較陰暗。”
幾個人就都笑了起來。
很快的,各種珍饈佳肴便都端上了桌子,吳良德便開口問道:“幾位哥哥喝什么?茅臺還是五糧液?”
范平元連連擺手說道:“不是說好了嗎?今天酒少喝,多談人生,多談理想。而且,中央三令五申,不準喝茅臺和五糧液,咱們作為黨的干部,要以身作則啊。我看白酒就別要了,來點兒紅酒吧,這玩意養生,美顏,疏通心腦血管,對健康也有益處。”
“好嘞,那就喝紅酒。”吳良德豪爽地答應道。轉身沖服務員說道:“先來兩瓶2007年的拉菲城堡。”
“看來老吳對紅酒比較有研究嘛,連年份都有要求。”阮鵬笑著調侃說道。
“談不上有研究,就是喜歡喝而已。”吳良德微微一笑。
既然上的不是茅臺和五糧液,幾個人便也就“沒了心里負擔”,范平元三個人也是表現的非常豪爽,酒到杯干,絕不推辭。沒多打會功夫,兩瓶拉菲城堡便干了個底朝天。讓吳良德一陣陣的肉疼,尼瑪,這可是三萬多塊一瓶的紅酒,這三孫子怎么當啤酒喝啊?不過臉上還是得裝出一副非常開心的表情,出門去叫服務員加酒,不過這次就換成2005年的巴頓莊園了,八千塊一瓶。
酒喝多了,大家也就放肆起來。阮鵬端起一杯酒說道:“我聽說,前幾天老吳到濱海經濟學院去視察過工作,是嗎,老吳?”
吳良德不知道阮鵬為什么突然提起這檔子事,便一臉疑惑地答道:“是啊,怎么了?”
阮鵬左右瞅了瞅范平元和段永宏,眨眨眼說:“聽人說老吳是在晚飯后去的濱海經濟學院,去了以后,那大門口霓虹燈的校名不巧電路故障,經和學字上面的燈好象壞了。老吳只能看到其他幾個字,于是他就關切地問人家校長說:‘呀,你們真厲害,只是,這生源好招嗎’”
阮鵬的這話一說,吳良德不明所意,皺著眉頭說:“沒有吧,我是白天去的,沒在意看燈壞沒壞。”
那邊范平元和段永宏早已經一起笑翻了,吳良德仔細一想,才反應過來阮鵬這是在編排他呢。
吳良德陪著笑了一會,然后說道:“你這是什么笑話,我說個真實的事情。我們局里有一個年輕的同志,上天陪他老婆回娘家,他小姨子非要纏著他一起去爬山,結果小姨子把腳崴了,他只好背著小姨子下山。小姨子一不小心就向下摸到了他那個地方,就問:這是啥東西?
那個年輕小伙子一開始還假裝正經說:你不要亂摸,這是壞家伙。
小姨子便問:這么說你是壞人了?不然身上怎么會有壞家伙?
那小伙子急忙解釋道:我是黨員,怎么可能是壞人。
這小伙子嘴上說自己不是壞人,可是心里卻不自覺地想壞事,便裝作不小心,摸了一把小姨子的那個地方,故意一正經地問道:你這又是啥東西?
你們猜,他那小姨子是怎么回答的?”
范平元三個人已是被他吊起了胃口,便都急火火地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兒往下說。”
吳良德哈哈一笑說道:“那小姨子人小鬼大,回了一句:我這是紀委,專門抓你們這些黨員的壞東西的。”
眾人又是一陣的大笑,段永宏和阮鵬就一起指著范平元說道:“老范,聽到了嗎?你就是那小姨子下面的老大。”
范平元也跟著笑了一陣子,然后抬手看了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我看今天對老吳的調查就到這兒吧?”
“對。早點兒結束,早點兒進行下面的節目。”阮鵬跟著起哄道,“老吳,下面是去K歌,還是去泡桑拿啊?”
范平元也知道吳良德后面肯定還安排了節目,而且節目的內容也能猜的差不多,俗話說“飽暖思淫欲”,幾個大男人酒足飯飽之后,自然是要找個地方泄泄火的,他們都已經是人到中年了,對老婆早已經失去了,熱衷的便是吃嫩草。只是范平元對KTV和洗浴中心都不怎么感興趣,他對有著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只找大學生,而阮鵬提議的兩個地方卻多是庸脂俗粉。
段永宏卻對下面的節目毫不敢興趣,他可是有隱疾之人,這么多年也就在白雅丹身上的時候硬過,他可不敢冒險去,萬一到時小弟弟再不爭氣,那還不得丟死人?所以,他便笑笑說道:“不好意思,幾位。家有悍妻,不得不回家交公糧啊!你們接著玩。”
段永宏“怕老婆”的名聲早已經是傳遍了市委市政府,其他三人便也不再挽留,吳良德起身去送他,范平元和阮鵬則是很有默契地沒有起身。
吳良德果然沒有讓范平元失望,接下來他們去的地方,既不是KTV也不是洗浴中心,而是位于觀日峰下的一家高檔會所,這會所對外不掛牌子,只接待VIP客戶,停車場上一水的豪車。當然,這里的女人,也是絕對不會讓范平元失望的,據說一大半都是濱海大學、濱海藝術學院的在校大學生,反正不管真假,個個看起來都是像極了大學生的。
范平元他們在會所一直待到凌晨才離開,他們也不是一起走的,阮鵬提前半個小時離開,當然仍是吳良德自己送他出去。
在范平元離開的時候,吳良德還是說出了他今天一直想說的話:“范書記,這次我是有點麻煩了,還請你多多幫忙。薛市長面前也再幫我說說,劉奇峰的目的根就不在于我這個小小的局長身上啊!”
“你放心!”范平元無所謂地說道,“薛市長比你看的透徹,劉奇峰他得不了逞。”
吳良德聽了這話,頓時放下心來,很感激的看看范平元說:“一切都拜托范書記了。”
兩人也不再提這話,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吳良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道:“對了,一個朋友上天從哥倫比亞回來,帶了塊石頭給我,說是在木佐買的,我只對酒感興趣,對石頭沒興趣,范書記別嫌棄。”
范平元平生最喜歡的便是寶石,當然知道哥倫比亞、木佐代表著什么。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果然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祖母綠,足有中指肚大小,粗略估計少說也得有三十克拉。而這種級別的祖母綠起碼也得兩萬美元才能買到一克拉。看來吳良德這次真的是下了血了。
范平元不動聲色地合上盒蓋,裝入口袋中,拍了拍吳良德的肩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