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聰穎的崔雪嬈也覺察到孟玉婷的神色和情緒中那幾分不大對勁的地方來,不過她卻并不知道孟玉婷的真實想法,所以便很簡單地誤以為孟玉婷這樣的表現應該就是因為突然聽到自己交了男朋友后感覺到有些意外或者是略感到詫異所致.
“是真的。↖頂↖點↖小↖說,”考慮到之前與方耀坤說過的那樣一些話,因此上崔雪嬈也不可以再去否認,她的粉面微微一紅,略顯羞怯地點了點頭,細語輕聲地解釋道:
“因為我和他之間的關系還沒有正式確立,所以我也就一直沒有對外公布,別說是您不知道,就連我的家人也都不知道。”
“怪不得呢。”孟玉婷淡淡一笑,而后輕聲說道,“我覺得你這樣做非常好,畢竟這是終身大事,需要慎重考慮,不可以太過輕率定下來。”
“是。”崔雪嬈乖順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方路達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微笑,看著崔雪嬈說道,“小嬈,如此說來,我想你既然對這幅看似普通,實則上卻是有著較高藝術價值和價值的油畫如此熟悉和感興趣,而且還抱著志在必得的姿態,不辭辛苦趕到我這里來,想必是你的那個男朋友和這幅畫之間有著什么淵源吧?”
“方伯父,您真厲害。”崔雪嬈抬起頭,看著方路達說道,“確實是這樣的。”
“那,如果方便的話。”方路達看了一眼孟玉婷,又馬上將目光落在了崔雪嬈的臉上,用商量的口吻說道,“可否和我簡單地介紹一下?”
“可以。”崔雪嬈點了一下頭,輕聲介紹起來,“其實呢,我之所以要把這幅畫送個他,就是因為他和這幅畫的作者,也就是已故的王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和王先生之間不僅有著極其深厚的友誼,而且他也對王先生的人格魅力和藝術作品都欣賞有加。
王先生在幾十年油畫藝術創作的過程中,主要是以人物畫見長,風景畫雖然很少,但也同樣具有極高的造詣。
在他看來,這類風景畫的彌足珍貴之處并不在于其存世數量的稀少,而是因為他覺得這樣的畫作較那些人物畫而言,更能體現出王先生追求自由、向往光明、熱愛生活的思想,并且,畫風中除了充滿著人文主義情懷,還能夠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一個人的風骨和品格來……
所以,當我得知這幅畫作被省府有關部門委托給您的公司進行拍賣的消息后,我就動了一些私心雜念,希望您能夠把這幅可遇不可求的畫作給我留下來。
雖然王先生已經過世了,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友情卻是一直都沒有改變,而且會永遠存留下去。我想,當他見到這幅畫的時候,應該就像與王先生再度重逢一樣……”
“確實是,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感覺。”方路達很是感慨地說了一句,又看著孟玉婷說道,“玉婷,你也應該有過同樣的經歷吧?”
“有過。”孟玉婷用力點了一下頭,“非常深刻。”
“是,非常深刻。”方路達微微一笑,也點了一下頭。
崔雪嬈又對著方路達說道,“方伯父,我覺得既然我來找您,就已經多多少少地破壞了一些規矩了,那么在這幅畫的價錢方面,我自然也就不會在意那么多了。
首先,我不希望您的公司再為此而吃虧。其次,我不僅不想著去占國家的便宜,而且還愿意再多出一些錢,權當是彌補我因為自私所犯下的過錯了。”
“看你這話說的。”方路達連忙擺著手說道,“那些雞毛蒜皮的俗套之事都好說。再有就是,我肯定會按照行內的規矩辦,這價錢上絕對要公平合理。
你的心情和想法我都明白,但必須要就事論事,不管是你我,還是國家,我們任何一方都不能吃虧。
崔伯父剛剛過世,公司里面自然就會有更多的事務堆到你的肩上,既然你今天來了,等回去的時候就干脆直接把那幅畫帶走,免得再lang費你的寶貴時間。”
“方伯父,謝謝您為我想的這么周到。”崔雪嬈微微蹙起柳眉,“不過,我覺得這樣做,可能是不太好吧?”
“沒關系。”方路達說道,“到時候我去跟他們解釋一下就行了。還有那些手續什么的也都好說,過幾天我再給你補辦上。這錢呢,你也不用急著給我,等評估結果出來再說……”
“那,您就多費心了。”崔雪嬈趕緊站起身鞠躬致謝。
“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么客氣。快坐下來,坐下來……”方路達向下壓了壓手,轉過臉看著站在身邊的方耀坤說道:
“你看到了么?同樣是為了自己的心上人做事,同樣是為了表達內心的情意,小嬈是怎么做的,你去年又是怎么做的?以后,多動動腦子,多走走心,別再做那些不著邊際的事了。”
“不會了。”方耀坤連連搖著頭說道,“這輩子都絕對不會了。”
“事都過去那么久了。”孟玉婷對著方路達說道,“你就不要總提了。”
“聽你的,不提了。”方路達點點頭,“玉婷,小嬈,如果你們今晚沒有其他的安排,就在我這多坐會兒,吃完晚餐再回去怎么樣?”
“不了……”孟玉婷和崔雪嬈不約而同地開言道。
“行了,我知道了。”方路達笑著說道,“既然你們都有事,我也就不再挽留了,你們早點回去也好。耀坤,你帶著小嬈去看看那幅畫,然后務必要仔仔細細地打好包裝。我和你孟阿姨再喝杯茶,隨后就下去。”
“沒問題,您就放心吧。”方耀坤對著崔雪嬈一笑,“走吧。”
“好的,孟阿姨,方伯父,那我先出去了。”崔雪嬈謙恭地說了一句,便隨著方耀坤走出房間。
方路達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后,對著孟玉婷笑了一下,說道,“玉婷,明天我就把錢給你轉回去。”
“著什么急呀,我又不急著用,先在你這里放著吧。”孟玉婷爽朗地擺了擺手,也端起茶盞喝了起來。
“我們之間怎么都好說。”方路達皺了皺眉頭,“你這個做長輩的自然愿意成全小嬈這孩子,不過,我就擔心你不好和你那個朋友做交待。”
“沒關系,你大可不必擔心這些。”孟玉婷微笑著說道,“不瞞你說,他那個人非常大度。”
“也是,我這種擔心確實多余,畢竟這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的朋友自然不會差了。”方路達突然著孟玉婷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玉婷,說真的,我這心里對小嬈這孩子確實是既不舍,又不甘呀。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耀坤那小子和她有緣無分呢。
再者說這強扭的瓜也不香甜。事已至此,作為看著她長得的長輩,當我看到孩子終于找到了一個如意郎君,并且還是如此的幸福,我也必須要為他們送上真心的祝福。
你看,既然現在我們方家和小嬈的緣分已經是徹底盡了,那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加把勁兒,爭取把荷香弄到我們方家來?”
“絕對沒問題。”孟玉婷很爽快地答應了,“不過,荷香的脾氣你比我要了解,我只能說是盡量去做。”
“這個我知道。”方路達點了點頭。
“其實呢。”孟玉婷淡淡一笑,“我覺得你和耀坤都沒有必要對雪嬈死心。”
“何來此言?”方路達趕緊盯著孟玉婷的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