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圣呆愣愣地說道,“孫斌。”
林非想了想,問道,“這個孫斌的老家在什么地方?”
“蘆城。”牛金圣的回答正是林非所預料到的。
因為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林非并沒有覺得失望,又問道,“你們這除了門前這條路,還有沒有其他的路?”
“有,是一條水路。”牛金圣說道頓了頓,“在地下室里面有一個暗道,和湖水相連,在出口處常年停放著幾條安裝了推進器的電動船。”
“你們走過這條水路么?”林非繼續問道。
“走過,只有一次。”牛金圣說道,“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和大鵬坐著船到了對岸的樹林里。”
“這條水路是牛金圣他們為了防止萬一準備的,因為這里就一直受人庇護,相當安全,所以……”林非暗暗說了幾句,連忙問道,“余櫻櫻知道這條水路么?”
“應該不知道。”牛金圣說道,“這條水路只有我和大鵬知道。”
林非心想,僅從這個余櫻櫻的槍法和腳步上判斷,她比牛金圣的印象中要深不可測得多,“你們平時對那些電動船進行檢查和養護么?”
“做。”牛金圣點了點頭。
林非沒再繼續問這一方面的問題,而是問道,“你這里現在還有多少貨?”
牛金圣說道,“剛剛送出去幾公斤,剩下的應該沒有多少了,具體的數字我不太清楚。”
“毒資是用美金和黃金來結算?”林非又問道。
“對!”牛金圣點了一下頭。
林非又問了幾個問題,見牛金圣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呼吸漸漸虛弱,反應也變得木訥和遲鈍起來,便讓他不要再說話,同時抓住他的手腕,為他把了一下脈。
因為牛金圣長期接觸毒品,再加之生活太過放縱,他的身體內部相當糟糕。所以再這樣下去,他這個外強中干的家伙就有可能性命堪憂。
于是,林非便將牛金圣帶回到江家父子的身邊,解開了最后一個被封住的穴道。又走到那個被他割斷手指,也早已陷入昏迷的家伙近前,蹲下身查看了一眼傷口,也沒做其他的,就起身來到江家父子的近前,一一解開了他們和兩個風塵女子的穴道。
做完這些之后,林非從餐臺邊拉過一把椅子,拎著那支半自動步槍,坐在了幾個人的面前,自顧自地擺弄著手里的槍。
牛金圣的眼神不再空洞,神志逐漸清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仿佛是經歷了一場重病,又像是從一場沉睡的夢中醒來一樣,第一反應就是再度感覺到大腿那里傳來的劇痛,齜牙咧嘴地摸了一下傷口,嘴里發出輕微的呻吟。
江家父子和風塵女子也先后蘇醒過來,彼此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林非以及他手里的槍,由于內心中的極度恐慌,致使他們的表情比剛才還要難看。
林非也不理睬他們,看著手里的半自動步槍說道,“法國mas49式半自動步槍,曾經裝備于法隊。后來,雖然出現了自動步槍,但是這種槍卻一直沿用到上世紀八十年代。
所以說,這支槍不錯,具有很高的價值,我要了。不行,我兒子太淘氣,萬一拿著它玩耍時傷到人可不好。怎么辦呢?有了,我現在就把里面剩下的子彈都打光,不就行了么?”
林非抬起頭,對著面前的兩個風塵女子嘿嘿一笑,“這種槍的彈夾里一共可以裝十發子彈,剛才魏大鵬打了三槍,我又打了三槍,現在還剩下四發子彈。四發子彈,他們三個每人一發,你們兩個女人只能有一個活下來。”
“大哥,饒過我吧……”那個豐滿的風塵女子率先哭哭啼啼地開了口,另外一個女子和牛金圣等人也跟著求饒起來。
“都閉嘴!”林非把槍口在牛金圣和江家父子面前晃動一下,“尤其是你們三個,再敢出聲,我現在就開槍!”
幾人頓時不再做聲,林非對那個豐滿女子說道,“你先說,讓我放過你的理由。”
“我,我在這里也是沒有辦法。”豐滿女子眼淚汪汪地看著林非,“一開始是為了錢,后來陷了進來,就再也沒有辦法拔出腿,為了能夠活著,我只能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強顏歡笑……”
“可以了。”林非盯著另外一個女子的臉,“該你說了。”
“我也是一樣。”女子如訴如泣地說道,“被逼無奈才做這行的,如果我敢不聽話,牛老板他們就會讓我死無全尸……”
“別說了。”林非咽了咽喉嚨,“再回答我幾個問題,如果我覺得滿意,你們兩個都可以活下來。”
兩個女子連忙道謝,林非擺了擺手,對豐滿女子問道,“你在這里做了多長時間?”
“不到兩年。”豐滿女子說道。
“你呢?”林非把目光轉向另外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答言道,“比她晚兩個多月。”
“這里一共有多少個和你們一樣的女人?”林非問道。
“二十多個。”豐滿女子說道。
林非把槍口再度對準了牛金圣,“這幾年間,有沒有被他的手下給整死的?”
“有。”豐滿女子點了點頭。
“幾個?”林非追問道。
“兩個。”豐滿女子說道。
“具體說一下,她們是怎么死的?”林非說道。
“有一個女孩,剛剛來到這里沒幾天,培訓期還沒有過,因為沒有經過允許,擅自和外面通電話,犯了嚴重錯誤,所以就在我們的面前,被活活地打死。”
豐滿女子提起這件令她心有余悸的往事,無論眼神和表情,都顯得猶為恐懼,“然后,在湖心那里,綁上石塊沉入到水底……”
林非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問道,“另外一個呢?”
兩個風塵女子都沒開口,而是同時看了一眼江樹財。
“當他是個死人!”林非提高聲音說道,“如實講!”
豐滿女子說道,“是被江主任和他帶過來的幾個外國客人給玩死的。”
“你大爺的!”林非憤然起身,照著江樹財的胸口就是一腳。這個家伙哀嚎一聲,翻過著摔了出去,鼻子和嘴角都淌出血水,四肢抽搐了兩下,便一動不動。
牛金圣和江維聰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兩個女子也被嚇得不輕,謝峻明和謝紫涵兄妹則是不住地皺眉。
“媽的,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官!如果不是看你現在還有一點價值,我把這幾發子彈都送給你!”林非走到江樹財的近前,又狠狠地踢了幾腳。正在這時,一直非常安靜走廊里傳來了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