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忍著劇痛,輕傷不下火線,仍然在為生意操勞著,樓盤要封頂了,正好樓市火爆,房價達到了市場預計的最高點,是賺大錢的好機會。
而此時,劉敬業正在享受著林勝男的愛心大餐,雖然沒有什么大魚大肉,但卻都是林勝男最拿手的小菜。
“來,喝點酒吧。”林勝男給他倒了一小杯白酒,道:“這幾個小菜是我媽媽最拿手的,每次做這些菜,我爸爸都會喝一杯。”
“那好,讓我也感受一下老一輩的幸福。”劉敬業微笑著拿起快起。
看著劉敬業狼吞虎咽的樣子,林勝男很高興,她媽媽教過她,說女人的青春是短暫的,容顏易老,和男人在一起,早晚激情和新鮮感都會過去,唯有一樣是永遠不變的,那就是男人的胃,總能變著花樣來滿足他。
兩人吃飯的功夫,胡明打來了電話,他已經發出了緊急通知,兄弟們化整為零,各自藏身去了。
隨后,一條條短信接二連三的發來,全都是林勝男手下的兄弟,一個不差,全都安全的多了起來,就連那些拉沙土的大貨車都藏好了,拆下了車牌子,別說是徐斌,就連警察都很難找到。
林勝男總算可以放心了,回過頭看劉敬業,問道:“你要怎么做,千萬別沖動,一定要注意安全。”
劉敬業點點頭,一口菜一口酒,無比的滋潤。
林勝男又化身成為管家婆,嘮嘮叨叨說個沒完:“早知道我就不去找徐斌了,錢雖然要到了,卻惹出這么大的麻煩。”
劉敬業愜意的打了個酒嗝,道:“你不要這樣前怕狼后怕虎,沒做的時候不敢做,做完了又后悔,你手下還有一般兄弟跟著你混飯吃呢,你一定要干脆果斷,這樣的事情我幫你搞定,至于怎么賺錢,那就是你的事兒了,沒準還能接濟接濟我。”
林勝男微微一怔,仔細想了想他的話,忽然眼中迸發出堅毅的光芒,認真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確了以后對待人生的態度。
吃過了飯,天漸漸黑了下來,林勝男在廚房洗碗筷,劉敬業吃飽喝足,還有些微醺,狀態非常的好,站起身,叼上根煙,道:“好了,我出去做事兒了!”
“你這就要走?”林勝男連忙沖出廚房,緊張的看著他:“你要去哪?做什么?”
“哎,你放心吧。”劉敬業輕松的說道:“我不會去殺人的,只是做點小事兒。越是大人物,他們的牽掛越多,
沒看現在很多貪官,只是剛被接受調查,就立刻找機會自殺嘛。,這說明,有些事情,甚至比他們的命更重要。”
林勝男不太明白他的話,但也沒有綁著男人,而是站在門口,就像送他上戰場似得,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劉敬業的心都軟了。
但有些事兒他必須去做,徐斌那樣的人一定不會輕易算了,與其東躲的防著他,還不如先發制人。
關于這一點,劉敬業一開始決定動手的時候就想好了。
今天是陰天,雖然街燈明亮,但仍然讓人覺得陰沉沉,黑漆漆的,劉敬業騎著小摩托,不緊不慢的行駛在大街上,不動聲色的出現在了徐斌公司旗下正在開發的樓盤外。
這是本市的黃金地段之一,周圍還有一所重點中學,即是高檔小區,又是學區房,是本市最后期待的樓盤,外面圍著藍色的鐵皮板,閑人免進,里面正在緊鑼密鼓的施工,已經到了封頂階段,然后就是室內接水通電,安裝門窗等小活了。
到了這個階段,買房者基本就能放下心了,因為基本建設已經完工了,不用擔心爛尾或者開發方卷包逃跑了,而這也是樓盤開始營銷的最好時機,若是出現丑聞,必然是毀滅性打擊。
劉敬業在附近繞了一圈,然后騎車回家,在枯井中取出了自己的狙擊槍。
新樓盤對面就是那所重點中學,現在是暑假時間,學校里沒有人,門衛的保安玩手機玩得聚精會神。
劉敬業輕松的翻墻進入校園,小心的避開了監控探頭,直接溜進了辦公大樓,黑漆漆一片。
他直接來到樓頂,飛快的組裝狙擊槍,調整好瞄準鏡,靜靜的觀察著對面工地里的情況。
由于老板給了獎金,工人們熱情高漲,又是最后收尾階段,所以,雖然天色已晚,仍然加班加點的搶工,熱火朝天。
劉敬業不想傷及無辜,但又不能等著他們下班收工,時間有限,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震懾徐斌。
由于樓盤處在封頂階段,最忙的就屬塔吊了,一鉤一鉤的不斷運送著器材,劉敬業目光所及最近的一棟樓已經完成了封頂工作,可很多材料都在樓下,只能用塔吊將材料吊到別的地方去。
劉敬業靜靜的看著,樓下工人將一大捆鋼筋綁好,用塔吊的鐵鉤鉤住,對講機里呼喊司機,可以起鉤了。
一大捆鋼筋被緩緩吊起,越升越高,必須要越過眼前的大樓。
劉敬業微微一笑,凝神靜氣,緩緩瞄準了塔吊吊鉤的鋼絲繩,由于載重量大,一共有六根手腕粗的鋼絲繩來承重。
劉敬業的手指放在扳機上,將吊鉤上升,帶著那一大捆鋼筋出現在樓頂的時候,劉敬業突然開槍了。
槍口的火花騰起,子彈在黑夜中由于流星般激射而出,精準的打短了吊鉤下一側的三根鋼筋吊繩,吊鉤瞬間晃動傾斜,下面一大捆鋼筋幾十根,捆在一起最起碼也有一兩頓的重量,此時因為傾斜而脫鉤,轟隆一下砸了下去。
一大捆鋼筋重重的砸在了剛剛封頂的樓房上,樓板的混凝土還沒有完全凝固,屬于樓脆脆階段,重達數頓的一大捆鋼筋落下,瞬間砸穿了樓板,不僅砸出一個大洞,甚至整棟樓的房頂樓板都出現了裂痕,隨時會全面坍塌。
突然發生的事故讓樓下的工人們都驚呆了,呆看到是塔吊出事兒,所有人瞬間四下逃竄,以免被波及。
工地的工人自發自覺的開始疏散,而讓劉敬業都沒想到的是,因為鋼筋突然脫落產生的重力和慣性,竟然把整個塔吊都撼動了,數十米高的塔吊搖搖晃晃,竟然發生了傾斜。
上面的司機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動塔吊就會倒塌。
劉敬業收起槍,給電視臺打去了電話,說了這里的事故,并舉報樓盤用的建筑材料都是殘次品,偷工減料,質量極差。
沒多久,多家新聞媒體拍馬趕到,不說偷工減料,就說工地事故就是一條大新聞。
工地負責人,工程監理,包工頭無奈出面,跟著記者一起,類似塔吊鋼絲繩崩斷的情況,確實偶有發生,不能算什么重大事故,尤其是沒有人傷亡。
隨后,記者們將重心轉移到偷工減料的問題上了,他們親自登上了樓頂,看著那被砸漏頂的房子,整個房頂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其中混凝土的質量,鋼筋的規格都引起了質疑。
徐斌接到消息之后,氣得火冒三丈,若不是今天他毀了容,就直接去找塔吊司機拼命了,他開始積極應對,多方聯系和溝通,尤其是負責工程監理和質量審核的部門,要求他們多多美言。
冷靜下來之后,他無奈的抱怨:“今天怎么這么倒霉呀!”
說完這話,他忽然想起劉敬業臨走前和他說的話:“過兩天你一定會來找我,不過不是尋仇而是求饒。”
他并沒有在意這句話,只認為是劉敬業占據絕對優勢之后的垃圾話而已,即便此時他也沒有多想,仍然認為是一起普通的塔吊事故。
可是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大量,睡夢中的徐斌再次被電話吵醒,手下員工焦急的說:“老板,我們的樓盤樓下的自來水管道忽然爆裂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找人來維修啊。”徐斌沒好氣的說。
“可是……”工人為難的說:“是整條送水管道,總長二百多米,同時出現了三十多處漏水點,每個點都相隔幾米,根本無法修理,現在水在不停的噴,整個樓盤都發河了。
我們和供水公司的人商量,他們說也沒辦法,只能把整條二百多米長的供水管道全部更換,暫時停水,工期預計最少十天。”
“什么?我們已經封頂了,剛投入大筆的費準備做大規模宣傳,這時候要更換自來水管道,那不等于說我們前期工程有大問題嘛,我還怎么賣房子啊!”徐斌大怒道:“你馬上以我的名義聯系供水公司的領導,記得帶著誠意去登門找人家。”
徐斌郁悶不已,同時也很納悶,自來水管線是埋在地下的,怎么好端端的會爆裂,而且二百米長的管道竟然出現幾十處漏水點,這也太蹊蹺了。
就在這時,徐斌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他沒好氣的接通,只聽手下員工道:“老板,不好了,我們的混凝土攪拌機在去工地的路上,突然失控出了重大車禍!?”
“撞死人了?”徐斌顫抖著聲音問道。
工人道:“目前還不知道有多少傷亡,我只知道,咱們的攪拌車失控,關鍵是,咱們的車是報廢車,沒有手續的,而且直接撞進了警察局院內,撞進了警察局辦公大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