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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悄悄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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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秀摸摸腦袋,沖著薛行衣“嘿嘿”一笑:“你倒是機靈!”

  這話說的,倒還真有幾分長輩對小輩說話的意思。

  只是由阿秀說出來,總是透著幾分怪異。

  薛行衣聞言,微微皺皺眉,并不說話。

  阿秀知道他這是不愿意和自己開玩笑,無所謂地撇撇嘴,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有些艱難地問道:“你在薛家可有什么親近些的丫鬟?”

  今兒被陸大夫和陳大夫說了,阿秀很是深刻地認識到了語言的博大精深。

  有些話,就要怎么委婉怎么說!

  薛行衣并不是很能理解阿秀說這個話的主要含義,但還是實話實說:“我身邊都是小廝。”

  雖然薛夫人那邊有派過來丫鬟,但是他覺得女子過于麻煩,一般還是讓小廝貼身伺候著,丫鬟頂多就是做些端茶送水的活兒。

  而且,他也實在厭煩了那些丫鬟看向自己的眼神。

  阿秀并沒有太意外,但是心里多少卻有些失望。

  那自己還要和他討論之后的那個問題嗎?

  “這和你等下要說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嗎?”薛行衣見阿秀一臉的難以啟齒,頓時有些不解。

  自己這小師姑可不是這么猶豫不決的人啊!

  “你也知道,這青州遍地是青樓,不少青樓女子得了花柳病,這花柳病極容易傳染,所以我就想著,有沒有法子,抑制它的傳播。”阿秀說的是抑制,卻不是治療。

  “你說抑制傳播?”薛行衣再次感受到了一絲不解,難道不是應該醫治更加明確嗎?

  “對啊,從根源上截斷!”阿秀用手做了一個狠狠切除的模樣。

  如果是醫治的話,阿秀并不覺得一定會成功,而且相比較研制藥物,抑制傳播的方法更加簡單。

  先抑制了。到時候也可以再想治療的方法。

  雖然她覺得自己短期內是做不出青霉素的,但是并不代表一直做不出來。

  而且治療花柳病,也不是只有青霉素一個法子。

  “那你可是有什么想法?”薛行衣看向阿秀,若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話。她現在也不會來找自己。

  阿秀察覺到這話題終于到了重點,輕咳一聲,然后才說道:“比如防止男人那啥……”

  她用極快極輕的聲音將話一下子就說完了。

  要不是薛行衣離她比較近,耳朵又比較靈敏,不然還真聽不清楚。

  只是這話的內容對于這里的人來講過于重口,饒是薛行衣那么冷清的人,聽完那話,臉色也是微微泛紅。

  “這些都是誰和你說的啊?”薛行衣問道,這種事情,他作為男子也不是那么清楚。

  阿秀不過是一個未婚女子。就算出身鄉野,也不至于知道這些。

  也難怪她要將人都調走了,不然這些話被人聽在耳朵里,也不知道別人會怎么想。

  “我書看的比較雜,咳咳……”阿秀掩飾性地輕咳了幾聲。

  薛行衣下意識就以為她看的是春宮圖。他雖說沒有怎么看過,卻也是知曉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阿秀的涉獵這么廣。

  阿秀其實想要說的是,她看的醫書比較雜,有些就會涉及到那些,她也沒有想到,薛行衣會想到那邊去。

  不過兩個人都沒有將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這也算是薛行衣的一個優點。他會下意識地撇除掉和醫術無關的話題。

  “那你打算怎么做?”薛行衣問道,其實照阿秀剛剛說的話,也是挺有道理的。

  在根源上抑制。

  “我想到可以制作一樣東西,就是這樣的。”阿秀將紙筆扯過來,在上面畫了起來。

  “這個東西可以用魚鰾,或者羊腸做……”阿秀說到具體怎么用的時候。聲音又小了下去。

  再怎么說,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

  雖然在現代也活了二十多年,但是也是個未開封的。

  至于這些知識,只能感謝強大的互聯網。

  “我覺得,這個法子可行。”薛行衣雖然也還是個童子雞。但是他醫學上面的知識畢竟豐富,多想一下,就能想通了。

  這個法子說起來還真的挺簡單的,但是他以前卻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

  薛行衣發現,每次只要和阿秀聊起來,他都會發現自己身上的不足。

  他有時候,甚至會有那么一瞬間的自卑。

  好像,他永遠都沒有她想的多,想的全面。

  “那好,我先去試著做做看。”見薛行衣贊同了自己,阿秀頓時覺得有了動力。

  有的時候,她并不是想讓他真的幫自己做什么,更多的只是想要一種贊同。

  “明日,我和你一塊兒做吧。”薛行衣對這個也蠻好奇的。

  阿秀笑著點點頭。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王川兒也慢悠悠地回來了,手里還拽著一本皺巴巴的書。

  薛行衣一向愛惜書籍,看到她手里的書,面色就沉了下來。

  只是他也不善責罵,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明明是阿秀專門找來的人,這智力上面,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差距。

  王川兒被薛行衣這么一瞧,身子立馬就一哆嗦,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這么對這本書。

  但是她中午看書的時候,一不小心就睡過去了,口水全滴在上面了,她弄了好久,可是書還是變成這樣了。

  她也想要好好學啊,可是看書她就忍不住犯困。

  “怎么去了那么久?”阿秀招呼王川兒過去。

  其實在她看來,最近王川兒已經很用功了,她之前隨便抽了一些簡單的方子,她也能背的差不多。

  她接觸醫術也不過小半年的功夫,能有這樣的成績,也算是不錯了。

  阿秀覺得,自己把王川兒交給薛行衣教導,是個相當正確的主意。

  畢竟王川兒跟著自己幾個月也沒有記得幾個方子,但是跟了薛行衣不過幾天。那方子背了不下幾十個了。

  “剛剛看到顧將軍在外面舞劍,我就看了一會兒。”相比較學醫,王川兒明顯對習武更加感興趣。

  “你是說顧靖翎在外面練劍?”阿秀聽到這話,頓時有些難以置信了。

  這都是什么時辰了。天都完全暗下來了,竟然還會有人在黑燈瞎火的環境下練劍?!

  “對啊,我剛剛出門的時候他就在練劍了。”王川兒倒是不覺得奇怪,雖然外面沒有什么光亮,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練劍的模樣很是英姿颯爽。

  自己要是能這么厲害就好了。

  阿秀聽到這里,頓時覺得有些怪怪的。

  推開門,就看到顧靖翎正收回劍,他聽到動靜,往他們這邊看來。黑夜下,他的眼睛卻顯得異樣的明亮。

  顧靖翎沖著阿秀微微點點頭。

  阿秀下意識地回了他一個笑容。

  “你怎么這么晚還在練劍?”阿秀問道,畢竟他以前并沒有這樣的習慣。

  “有些睡不著罷了。”顧靖翎淡淡地說道。

  自己看中的人跟別的男人在一個屋子里面談話,他能睡得著那才叫怪。

  只是他剛剛在外頭,只隱隱聽見了“魚鰾”。“羊腸”這兩個詞。

  他們是在討論做菜嗎?

  可是就阿秀的廚藝……

  顧靖翎覺得實在是有些難以想象。

  人無完人,顧靖翎倒是不覺得阿秀的廚藝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別的地方的長處足以讓人忽略她那個不大的劣勢。

  “這時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吧。”阿秀說道。

  她總覺得顧靖翎會出現在這里,透著一絲不對勁兒,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

  “恩,你們也早點休息。”顧靖翎雖然說的是“你們”。但是從始自終,基本上沒有正眼看過薛行衣一眼。

  “那明日再說吧,那個事情。”薛行衣沖著阿秀說道,便率先離開了。

  他一向不是會用熱臉貼冷屁股的人,顧靖翎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他自然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王川兒看看自己的書。又看看薛行衣,頓時有些不懂了。

  不是讓她拿書過來看嗎?

  不過既然人都走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又逃過了一劫呢?

  顧靖翎聽到薛行衣說這個話,主要是阿秀還附和了,頓時就覺得有些胸悶了。他覺得自己完全無法插入其中。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他真是恨不得現在也抱本醫書看起來。

  再看到阿秀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顧靖翎在原處又練了半個時辰的劍。

  第二日,阿秀一大早就起了床,因為辰時就要去藥鋪,她又和薛行衣昨天約好了,特意比往日提早了一個時辰起。

  只是剛走到院子里,就瞧見客棧的小二正抬著一個大籮筐,里面的東西還散發著一陣腥氣。

  他們瞧見阿秀,沖她行了個禮,便說道:“阿秀姑娘,這個是顧公子讓我們準備的,說是給您的。”兩個小二心里也是一陣茫然,這送姑娘,怎么送這些沒人要的玩意兒啊!

  那顧公子瞧著一身的貴氣,怎么做事這么摳門!

  阿秀往里頭一瞧,滿滿的魚鰾和羊腸……

  她一下子就想到昨天和薛行衣的對話,又聯系到他昨晚在外頭練劍的舉動。

  難不成他都聽到了?

  想到那些對話的具體內容,阿秀的那張老臉,難得的紅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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