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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爺已經厭棄了老王妃,在衛州王府,再不屑見她,他又有了美貌如花的姬妾,還笑她到底是老了。
曾經有多寵她,如今她就如同是被踩在腳下的爛泥。
老王妃一陣怔然,“阿琰……”
在衛州王府的日子,她只是一個失寵的舊歡,老王爺棄如敝履。
就連小小的杏奉侍也能瞧她的笑話。
宇文琰沒有應聲,徑直出了靜心苑。
葉海月面露錯愕,“姑母!”
“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老王妃狠厲地瞧著葉海月。
葉海月低垂著頭,“姑母說過會幫我的,現在江氏再也生不出孩子了,只要除掉那個雜種……”
至少,她辦成了這一件事。
江素妍這輩子休想再有別的孩子。
老王妃說過的,她葉海月才是左肩王府的王妃,她葉海月生的孩子,才是尊貴的世子。
“不長心眼的東西!”老王妃又罵了一句,“欲速則不達,你還沒做側妃呢,就開始對孩子下手。孩子得等你做了側妃再動手不遲。你這樣急切,惹了阿琰的厭惡,他還同意要你么?”
宇文琰看她如此算計耀東,這心里指不定有多厭惡,又怎么會要葉海月。
葉海月就是個蠢貨,剛做成了給江氏下藥的事,又急著對個孩子下手。
葉海月拉著老王妃。一臉著急地道:“姑母,都這么久了。琰表哥都不理我……”
“他不理你?你就對孩子下手!這事怎不與我商量?”老王妃想到老王爺就要到了,心亂如麻。見到他,她該說些什么呢?一切回不到過去,好歹得做些什么。
宇文琰瞧這樣子是個靠不住的,早已與她生了二心。
這回,她來皇城,宇文琰就待她不如從前了。
“我會設法求求老王爺,讓他玉成你與阿琰的事……”
葉海月立時歡喜起來,眸光里都是滿滿的喜色,仿佛明兒就要做王妃。
老王妃轉而又道:“你這樣急切。是容易出岔子的。”她立起身來,葉海月將她扶住,“且去暖榻上歇會兒,容我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她是無法挽回與老王爺之間的夫妻情分,那一場算計,那一場與封三爺之間的糾纏,成為老王爺哽在咽喉的刺。
但她,得為自己下半生謀劃。
只有將葉家的女兒嫁給宇文琰,她才能求得一份安穩。她心里深深地明白:宇文琰不是她親生的兒子。為防有朝一日他知曉實情恨上自己,唯有把葉家的女兒嫁給他,到底是她的親侄女,總比外人來得強。也總會孝敬她。
江素妍與她根本就是兩條心。她不需要巴結江素妍,就如江素妍根本不視她為婆母一般,入王府這么長時間。江素妍連晨昏定省都免了,每日好吃好喝地侍候著。卻拿她如同王府客人一般地對待。
琴瑟堂。
田嬤嬤瞧著哭成淚人的江素妍,只哭不言。靜默地給孩子抹藥穿衣,孩子的后背都已經紅腫了,那樣嬌嫩的幾乎哪里受得三枚繡花針無休止的扎下。
白鶯跪在地上,悔斷肝腸,早知如此,她就是擔了違抗老王妃的罪名,也得讓奶娘抱了世子離開。
青嬤嬤厲聲道:“白鶯服侍世子不力,貶為二等丫頭,與田荷一道守內院門。白茱升為一等丫頭,調外院服侍的白燕為王妃貼身大丫頭。”
紫鵲神色一沉,白鶯服侍不力,應該是她做貼身大丫頭的,怎的又落到白燕身上了。
白燕一臉同情的看著白鶯。
最歡喜的莫過于二等丫頭白茱,此刻站在外面,早前聽說有人害世子,也是義憤填膺。
田荷一臉愕然:她娘還真是,為龗什么不升她,反倒升了白茱。連王妃都夸她機警呢?
田嬤嬤輕嘆一聲,“原說王府人丁單薄,竟有惡人這般傷害世子。”江家人丁興旺,各房住在一處時,也沒發生這樣的事,要是江家老太太知曉,指不定又該如何心疼素妍母子呢,田嬤嬤看著白芷與白燕,道:“你們兩個是王妃身邊服侍的人,做什么都得多長一個心眼。”
田壯實站在內院門口,朗聲道:“啟稟王妃,老王爺就要入城了,王爺讓王妃今兒午膳多備些菜式。”
素妍含著淚,抱著哭得累了耀東,耀東此刻躺在母親懷里,一聲不吭地偎依著,神色有些懶懶的,似有些累了。
青嬤嬤對紫鵲道:“你去大廚房瞧瞧,多安排一些精致的菜式,尤其是老王爺愛吃的那十幾樣,挑了好龗的換上。”
白茱剛升了大丫頭,除了貼身大丫頭是服侍素妍和世子外,另兩名大丫頭是要襄助青嬤嬤管理雜庫房和大廚房的。
紫鵲原是幫襯青嬤嬤管雜庫房的。
白茱欠身道:“早前白燕姐姐管些大廚房的事兒。奴婢這就去大廚房!”
紫鵲跺了一下腳,恨恨地看著白茱,剛升了大丫頭,就把她得意成這樣,搶著管事兒了。
白茱只當沒瞧見,一溜煙離了內院門。
素妍看著正困覺的耀東,輕聲道:“嬤嬤去我娘那兒,莫與她說今兒的事。爹娘將我養大,卻時常擔著我的事兒,是我不孝。”
青嬤嬤覺得,這事重大,就算素妍叮囑了,以田嬤嬤對江家老太太的忠心,她一回去就算不告訴老太太,也得告訴大太太。
田嬤嬤打著哈龗哈,道:“王妃還是該請個太醫來瞧瞧,老奴擔心那繡花針上萬一有毒……”
白芷頗是怨恨地瞪著田嬤嬤,后背扎成那樣,素妍已經夠心痛了,還說什么繡花針有毒。素妍是懂醫術的,如果有毒,一早就瞧出來了。
奶娘立在一側,年紀不大,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此刻身子也是微微輕顫著,早前就嚇得不輕,孩子是給她帶的,江家又許了好處,讓她來王府奶世子,給她家蓋了一座新房子,又租了江家的良田耕作,這些全是江家許諾給她的,要是奶不成世子,她就得不到這些好東西。
田嬤嬤回過神來,知自己說得嚴重了,忙道:“出來大半日了,老奴也該與老太太回話。”
素妍對青嬤嬤道:“派田壯實送田嬤嬤回去,讓田壯實把我父親、三哥請來。老王爺回府,讓他們一處吃酒說話。”
青嬤嬤卻是明白,這是素妍一刻也不愿等了,要急著把事挑破了說給老王爺。“清心別苑那邊……”
“先問問王爺的意思。”
青嬤嬤應聲照辦。送了田嬤嬤出琴瑟堂,又叮囑了田壯實,要把老候爺、三老爺請來陪老王爺吃飯用膳。
田壯實趕上馬車,送田嬤嬤回去。
江舜誠父子還未下朝,田壯實去尋了相熟的小廝說話玩耍。
田嬤嬤與虞氏回話道:“王妃說這一陣子皇城各家孩子染天花的不少,今年生辰就不請各家去熱鬧了。”
沈氏便已猜到會是這樣,素妍自來就是謹慎的。
但虞氏就想讓江家這些年輕太太、奶奶們過去熱鬧一下,總算是素妍的娘家人,讓她們走得親近些也好。
虞氏問:“妍兒與輝世子還好吧?”
田嬤嬤目光閃爍,虞氏正吃著沈氏的糖炒栗子,并未覺察到,這一個眼神卻端端落到沈氏眼里。
說了一陣話,沈氏要備午飯。
田嬤嬤說:“王妃遣了小廝回來,說是老王爺回皇城了,請老候爺和三老爺過去吃酒。”
沈氏心頭微愣,笑問:“怎沒請大老爺一并過去。”
田嬤嬤也不知這內中是何緣故,請了老候爺,卻沒提大老爺。
沈氏見她答不上,笑了一下。
大丫頭來稟道:“老太太,衣料子剪好了。”
自打素妍生了耀東,多年不碰針線的虞氏又開始瞇著眼睛做起針線活來,剪裁的工夫退步了,針也穿不上了,得讓大丫頭幫忙,每日也縫不了幾針,好歹是她這做姥姥的心意。
田嬤嬤見虞氏要做針線活,退出偏廳,剛出如意堂院門,就見沈氏立在一側:“王妃那邊出了甚事?”
田嬤嬤遲遲疑疑地。
沈氏道:“她請老候爺和三老爺過去,定是出事了,快說!”
雖有老太太在,可沈氏才是江家打理府邸,掌管內宅的當家主母。
田嬤嬤也不瞞她,便將老王妃合著葉家表小姐害輝世子的事給說了。
沈氏聽罷,臉色俱變,“真真是稀罕的,天下間竟有這樣的祖母,和著娘家侄女兒害親孫兒的……”
早前,皇城百姓還將老王妃與虞氏并稱“兩大賢婦”,如今瞧來,這老王妃可真比不得虞氏,虞氏雖然偶爾霸道些,但能曉情理。
沈氏道:“你先莫告訴老太太,要是讓她知曉了這事,只怕又是一場風波。”
虞氏心疼素妍,捧著心尖上疼著,要是知龗道這事,可不得大鬧一場。
沈氏去廚房瞧了一圈,大廚房雖是張雙雙打理的,但張雙雙生了孩子不久,屋里如今有幾個孩子了,也沒有過多的心思。沈氏也是過來人,想到自己年輕那會兒,膝下有三個兒子,忙不過來,虞氏也是幫襯著打理府中上下,現在輪到她為兒媳們做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