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路走到庫房,庫房三面安放著冰柜,里面放到全是扶桑人制造的鼠疫疫苗。
姚黃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絕對不能讓這些疫苗流傳出去!
在三面墻下方分別安置了九包炸藥,周春燕已是必死之人,姚黃沒有再她面前掩飾隨身空間。
看到憑空出現的物品,周春燕先是一驚,隨即吃吃而笑,“我周春燕這一生不枉了,臨死不但有這么多扶桑人陪葬,還能夠看到神仙。我說神仙,你怎么不用法術消滅這些鬼子,還要用炸藥?”
姚黃道,“我不是神仙!”
“即便不是神仙肯定也與神仙有關系。喂,神仙能幫我治療鼠疫嗎?”女人猶帶有一絲期望地問道。
“我說了我不是神仙,我也沒有那么大的能耐,否則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觀察室那些人等死。”
女人嘆了口氣,“你可真是殘忍,毫不留情地打破我的希望。”
“我不過實話實說。”
“你……”女子氣悶,扭開頭,決定不再理姚黃。
姚黃轉身出了庫房。
“你去哪里?”女子跟出來。
“扶桑兵都聚集在實驗室和細菌工廠,我要去細菌工廠放炸藥。”
“那么多人,你不怕被發現?”隨即看到姚黃一身白大褂,恍然道,“原來你已經做了偽裝,只怕一路過來,實驗室已經被你裝了炸藥吧。”
姚黃點頭,這女人很聰明,都被她說中了。爆炸過后,她趁著扶桑人前往實驗室查探的機會,又在里面扔了幾包炸藥,足夠將里面的人炸成渣。如今,就只有工廠那一處,只要把里面的扶桑人消滅,這里就徹底毀了。
“把炸藥包給我!”周春燕忽然道。
姚黃疑惑地看向她。
周春燕嫣然而笑。竟然帶出一抹誘惑的風情,“我說過我要為自己報仇,這些鬼子的命就讓我親手收取吧!”頓了頓,她又道,“如今基地里面滿是炸彈,即便你是神仙也不可能毫發無傷地跑出去吧?不如交給我,你先出去。”
姚黃定定地看了女人幾秒。女人神情平和,眼神堅定釋然。姚黃從空間中拿出三個炸藥包遞給女人。女人將其中一個背到背上。一個掛在腰上,最后一個抱在懷里。
“你趕緊離開吧。若是我被扶桑人發現了,會不管不顧地點燃炸藥。那時候你還沒有逃出去被炸傷炸死了,我可不負責。”
“我會把你做的事情傳揚出去,你是民族英雄!”
“英雄?呵呵,我是英雄?我是英雄!哈哈……”
姚黃最后深深地看了眼笑得癲狂的女人,運起躡云步,朝著地面跑了出去。
女人一步一步地走著,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平靜。腦海中如同放電影一樣將自己并不長的一生一一回放:小的時候家中貧苦,孩子多養不活。父母將她和妹妹賣了,兩個小女孩落入青樓里面,一生就這么毀了;為了護住妹妹,她吃了不少苦;終于認清現實,為了過得好。她開始學習各種討好男人的技能,終于在她十五歲那天,將童貞賣給了一個年齡足可以當她爺爺的男人;她終于遇到一個男人“真心”對她,可是那個男人是個騙子,騙走了她多年的積蓄,使得她不得不重操舊業……她以為這些遭遇已經夠悲慘了,哪知道這些都是小意思,她被扶桑人捉住,從事慘無人道的實驗……這些扶桑人是畜生,是禽獸,他們都該死!所幸上天給了她最后一絲垂憫,讓她能夠親手將這些惡魔和禽獸消滅……
耳中傳來嘈雜的叫聲,抬眼望過去,一群扶桑兵朝她沖過來,嘴里還嘰里呱啦地大喊著。雖然她不懂鬼子話,但也能夠猜出,這些人是她站住!為什么要站住呢,細菌工廠的大門就在眼前了,怎么說也要進入大門才行啊!女人加快了腳步,朝著扶桑兵沖過去。
扶桑兵拉開槍栓警告那個看起來很不正常的女人,女人卻置若罔聞地朝他們沖過來。扶桑兵急忙扣動扳機,女人的身上爆出了數朵血花。不過這女人仿佛沒有痛覺一樣,竟然不停留地往前沖,就和他們曾經在戰場上看到的中國士兵一樣。
當第一槍打到身上時,女人痛得咬緊牙關;第二顆子彈打到身上時,女人皺起了眉頭;第三顆子彈,女人的動作頓了頓;第四顆子彈,女人麻木了……禽獸們,你們得意不了多久了。女人點燃炸藥包,猛地向前一撲……
巨大的爆炸在原基地上空炸出了一朵蘑菇云,映入眾人的眼中。木隊長和絹子從姚黃口中知道了周春燕的選擇,齊齊朝著基地的方向行了個軍禮。
“周春燕同志是個英雄!”木隊長道,“我會讓人將她妹妹送到安全的地區去。”
“不用了。”身后傳來女子的聲音,三人回頭,只見周春燕的妹妹站在不遠處,“國家淪喪,哪里有安全的地方?”
周春鶯上前幾步走到木隊長的面前,“我想加入東北聯軍,我想為姐姐報仇,請允許我加入你們!”
木隊長神情嚴肅:“你想好了?加入我們的話雖然都要面對死亡。”
“我這條命本就是揀來的。”周春鶯道,“死亡對我來說已經不再可怕,我死了之后正好可以去找姐姐。不過現在,我不會死,我還沒有將扶桑鬼子趕出我國的領土,還沒有為姐姐報仇,我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這一瞬間,那個原本有些柔弱有些市儈與自私的女子蛻變了,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將成長為讓扶桑鬼子聞風喪膽的巾幗英雄。
………………我是姚黃買好了南下車票的分界線………………
姚黃在聯軍的隊伍中呆了三個月,這三個月中,她將自己空間中收集的一套外門功夫教給了絹子,再由絹子較給其他人。非不愿教那些高深武功,只是內功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練起來太費時間,反而不如外門功夫實用。姚黃又找借口,將她在美國購買的醫療設備和藥品全部捐給了東北聯軍。木隊長高興萬分,一再挽留姚黃,無奈姚黃已經確定好了行程,不想做更改。
十年后的大上海依然繁華,十里洋場夜夜笙歌,不過多了一群群身穿黃狗皮的侵略者,使得這個城市與昔日有了巨大的區別。舊日購買的房產還在,姚黃直接住了進去。半個月后,虹口開了一家小吃館,因為味道正宗美味,吸引了許多的有錢人前來品嘗。
一刀割斷扶桑大佐的脖子,原本今天的目標不是他,不過既然趕上了,不殺白不殺。用死人的衣服擦干凈刀上的血跡,隨手丟進空間里,耳尖微動,遠處的腳步聲和發動機的聲音由遠及近,應是巡邏的鬼子小隊。姚黃輕笑一聲,一個兩段跳,落在一放的房頂上,轉身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二天的報紙上登出了扶桑駐上海警備司令部大隊長中藤原一大佐被人暗殺的消息,不說中國人如何暗中叫好,扶桑人則惶惶不可終日。這已經是半個月來第十五起扶桑人被暗殺事件,每一天都會有扶桑人被人殺死,看手段應該是同一個人作為,被扶桑人惶恐地稱之為“暗夜魔鬼”,中國人則暗地里面稱呼其為“暗夜大俠”。暗夜大俠殺人沒有規律,今天在虹口殺人,明天有可能會在霞飛路殺人;今天殺的是普通扶桑士兵,明天殺的就可能是扶桑軍中的重要軍官;有時候嚴格晚上殺一起,有時候殺了七八起。很多扶桑人晚上不敢出門,但依然會被殺死在家中。所有的扶桑人都怕了暗夜大俠,大上海已經加強了警備,甚至設下陷阱想要捉拿暗夜大俠,可暗夜大俠本事非常了不起,不但從容從陷阱中離開,甚至殺了布置在陷阱周圍的扶桑人。暗夜大俠成了上海最傳奇的存在。
姚黃看著報紙上的報導,笑了笑。
“老板娘,再來兩碗秋香豆花。”客人大叫道。
“來了。”放下報紙,心情很好的姚黃親手為客人制作秋香豆花。白嫩鮮滑的豆花上鋪上黃金色澤的桂花,炒得香脆的花生米碎粒和芝麻,再淋上紅糖熬成的糖漿,雖然簡單,卻異常美味。每個來小吃館的客人都會來上一碗,做為飯后甜點。
掛在大門口的風鈴丁零做響,兩個客人走了進來,一個身材高壯的大漢,一個長著兩撇小胡子看起來像是學者的中年男子。姚黃瞇了瞇眼睛,走上前招呼道,“兩位客人里邊請,不知道要吃什么?”
斯文男子微笑著,態度和藹地問道,“老板娘,你這里有什么好吃的,介紹一下。”
姚黃輕笑,“兩位先生,我這小吃館里專賣小吃,無論是南北東西,任何一個地方的特色小吃,在我這里都能夠吃得到。”
“小娘皮停能吹的,任何地方的特色小吃都有?那好,你給我來一碗大拉皮嘗嘗,如果味道不地道,我砸了你的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