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油放進鍋里燒熱,投入干辣椒節和花椒,熗出香味后撈出待用;再把野山椒、大蒜放進鍋里面炒至油色紅亮香味溢出時,放入泡酸菜,炒出香味后加入水。用鮮湯最好,不過事先沒準備,再者魚本來就很鮮,把魚頭魚骨放進湯底中煮一煮鮮味就出來了。放進鹽、雞精、胡椒粉、料酒等調味,再把剛才熗過的干辣椒節和花椒放進湯中,湯底就做好了。
把湯底倒進銅火鍋中,又將燒紅的碳放進銅鍋中央的圓筒中,火鍋的湯底便完工了,又用蒜泥和麻油做了幾個味碟,姚黃便將銅鍋和魚肉與配菜端出了廚房。
早在做湯底的香味飄出廚房時,一幫小子饞得都流口水了,摸著自己干癟的肚子,一個個跑回家吃飯了。姚青把木盆拖到院子的一角,便跑到學堂去叫聞人千葉吃飯。聞人千葉正在指導幾個年輕人招式,聽了姚青的叫聲,幾個年輕人急忙告辭了。
聞人千葉和姚青回到姚家時,姚紅已經把飯端到了桌上。在姚黃做湯底的工夫,她做了一個拍黃瓜,只放了鹽、蒜和麻油,口感很清爽。
一人先喝了一碗鯽魚湯,眾人便圍著火鍋開吃了。咸鮮香辣微麻略酸的酸菜魚質嫩味美,香味濃郁,吃得姚青、姚紅、聞人千葉和小可陶醉不已,姚青差點兒把舌頭咬下來。
“二姐,這火鍋可真不錯。除了燙魚,還能燙其他肉菜吧?”姚青半瞇著眼睛問道。
“你就對吃的最聰明。”姚黃夾了一片魚放進鍋中,眨個眼的工夫。魚片好了,姚黃撈進碗中。“這火鍋又叫千味鍋,也就是說這味道與食材千變萬化。湯底千變萬化。像酸菜鍋、麻辣鍋、海鮮鍋、三鮮鍋……食材也是,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葷素都能燙著吃……”
姚青口水嘩啦嘩啦的。
“這火鍋吃多了上火,不能經常吃吧?”聞人千葉燙了一片榛蘑,感覺這味道實在是鮮。
“不錯,所以吃火鍋的最好季節是冬天。寒風凜冽的天氣里,一家人圍著熱氣騰騰的爐子吃火鍋,要多暖和有多暖和。”姚黃點頭道,“等冬至那天。我們做涮洋肉火鍋吃。”
“這個主意好!”吃貨姚青當先拍手贊成。
“吃羊肉,吃羊肉!”小可包子也笑嘻嘻地叫道。小家伙屬羊的,最喜歡吃羊肉。真應了一句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晚飯吃得太飽,一家五口人飯后再院子里面轉了半天,姚青更是打了一套拳才覺得胃舒服了,于是洗臉洗腳上床睡覺。
第二天,村長家傳出了消息,青翡沒有熬過。當天晚上就去了。因為她和人跑了的關系,她的葬禮沒有大半,花嬸在山腳下隨便找了一塊地便把人埋了。青翡應該感謝花嬸的心慈,她這種不守貞潔的女人是沒有資格進行土葬的。大多都是沉塘,壓在淤泥里一輩子不能翻身。
入土那一天,姚黃也去了。青翡的葬禮真的很荒涼。除了趙大力和趙二牛幫著挖坑抗棺材外就,只有翠花嫂子抱著小念恩給青翡磕了頭。小念恩只有半歲多大。根本不知龗道自己的親娘已經逝世,因為一直是翠花嫂子照顧她。小孩子對翠花嫂子非常親密,把翠花嫂子當做了自己的親娘。
姚黃給青翡上了一柱香,跟著翠花嫂子返回村子。從翠花嫂子口中,知龗道了青翡這幾個月來的遭遇。帶走青翡的男人是她在金大戶家做工時認識的一個富商,剛剛跟了那個商人時,她也過了幾天富家太太的生活。只不過那商人家有悍妻,知龗道自己的相公有了外室后打上門,讓手下的婆子狠戾教訓了青翡一頓后,把她賣進了青樓。在青樓中,青翡試圖逃跑,被抓回來后被鴇母狠狠地收拾了一通,讓她不敢再有逃跑的念頭。青翡絕望了,這個時候,她才想到了關柱子的好,想到了被自己拋棄的親生女兒。她認為是自己拋棄了女兒,上天才會如此懲罰自己,如果有機會見到女兒,她一定要補償她。后來,青翡被一個男人看中,為他贖了身。青翡以為自己的災難過了,能夠開始新生活了。哪里知龗道這個男人有XING虐待的嗜好,他之前娶了三個妻子都被他虐待死了,男人害怕妻子的娘家找麻煩,才決定下一任妻子從妓院中買,死了也沒人為她出頭。青翡是才出狼窩,又進虎窩,悲慘的日子比在青樓還不如,多次她就想著這么死了算了,但想到小女兒,又忍住了。終于,她趁著男人不注意,偷了他的錢跑了出來。青翡想得不多,她知龗道自己活不長了,這些錢要留給她的女兒,讓女兒能夠得到保障,不至于像她一樣,因為家中沒錢賣身成為別人的奴隸,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說完青翡的遭遇到,翠花嫂子嘆了口氣,道,“這人被我們帶回家時,手里面還緊緊抱著裝銀子的包裹,里面足足有一百兩銀子。她拼著最龗后一絲力氣把銀子交給我婆婆,眼睛不舍得離開念恩分毫,看得我們心酸。”
姚黃也跟著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小念恩乖巧地窩在翠花嫂子懷中睡覺,姚黃忍不住把她抱了過來。小念恩在姚黃懷中動了動,感覺到這個懷抱的氣味比“娘親”的懷抱更加好聞,聳了聳小鼻子,睡得更熟了。
姚黃與翠花嫂子在祠堂門口分了手,翠花嫂子抱著小念恩回家,趙家哥倆看著天色還早,便留在空地上與其他人一起對練。姚黃回家時,經過了關柱子家的院子。院門緊閉,想著一年前那場熱鬧的婚禮,如今人事全非,房子的一處房檐破了都沒有修理,姚黃搖了搖頭,加快腳步朝家里面走去。家里面的鯰魚還等著她收拾,大姐也等著她教著做魚丸呢,哪來的那么多時間替別人傷春悲秋,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