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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狗皮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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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妙曦見展灝說得認真,眼淚這才打住,但卻依舊不放心的向妹妹求證:“他沒騙我?妹夫真能治好他身上前前后后積累下來的新傷舊傷?”

  “姐夫真沒騙你!”

  孫妙齡目光來回在孫妙曦和展灝身上交替,見他們二人即便在人前,也毫不避諱的秀恩愛,不由替姐姐感到高興,語氣也變得歡快起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們阿律可是醫道圣手、少年神醫,保準將姐姐你的寶貝夫君治好!”

  “那你把妹夫喊來,我想再當面問問他。”孫妙曦想了想,對妹妹提出要求。

  “行!我這就讓人把他喊來,讓你問個夠!”孫妙齡笑嘻嘻的說道。

  華律過來后,孫妙曦拉著他仔仔細細的問了好一通話,把展灝身上前前后后都受過什么傷,如今又留下什么后遺癥,得要如何用藥,服藥多久才能痊愈,事無巨細的一一詢問。

  華律曉得孫妙曦對妻子有救命之恩,又是妻子的嫡親姐姐,身為懼內界佼佼者的他,為了在孫妙曦面前留下好印象,自然是使出渾身解數……孫妙曦問一,他便答三,還一個勁的打包票一定會把自家姐夫給治好。

  孫妙曦聽了華律這番話,一顆心其實已經落定分,但她又有些擔心其實事情不是她所知的那樣,展灝怕她擔心,故意和孫妙齡夫婦串通一氣,隱瞞自己真相。

  她思忖了片刻,用了一個最有效的方法驗證華律的話:“三妹夫,你能不能發個誓?”

  “發誓?”華律有些懵―――怎么突然扯上發誓了?

  “嗯,我希望你能發誓若是展灝沒如你所言、恢復如常,你就一輩子被五妹妹嫌棄。”孫妙曦認真說道。

  華律一聽自家大姨子這話,頓時啞口無言―――這誓言也太太太過毒辣了!

  他最怕的可不就是被自家媳婦兒嫌棄一輩子?!

  “怎么,三妹夫不敢發誓?”

  華律實在是不想發這種毒誓啊!

  萬一展灝那小子自家不小心嗝屁了,他豈不是完蛋了?

  華律苦著一張臉向自家媳婦兒求救,卻見自家媳婦兒柳眉微挑。丟給他一個“好好把我姐姐哄好”的眼色,他只能欲哭無淚的照辦:“我當然敢了,我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我華律發誓……”

  孫妙曦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徹底的信了華律的話。開始轉而催促華律快給展灝醫治。

  華律自然是不敢偷懶,立刻火急火燎的對癥下藥,替展灝開方配藥。

  一晃便又過了四、五日。

  孫妙曦心里還惦記著去郭神醫那頭替古氏取藥,因此她身上的箭傷一轉好,華律又將展灝的藥全都配好,她便向孫妙齡提出告辭。

  “好不容易和三姐姐重逢,卻不過幾日就要分開。”孫妙齡一臉不舍,同時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華律一眼。

  華律被自家媳婦兒瞪得焉焉的,卻不敢吱聲―――誰讓他治不好古氏的病?

  術業有專攻,他雖然能夠醫治好展灝。且一向自詡醫術比郭老頭高明,但古氏這怪病,他還真就沒辦法治好―――人家郭老頭用的是祖傳的秘藥啊!

  “五妹妹別難過,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你也可以帶著妹夫悄悄回京城看我。”孫妙曦推著暫時只能坐在輪椅上的展灝。笑著和孫妙齡辭別,臨行前忍不住上前輕擁孫妙齡,在她耳邊低語:“五妹妹,從今以后你一定要過得快快樂樂的,這樣我才能徹底放心。”

  “我會的。”

  孫妙齡認真保證,隨后和華律一起親自送孫妙曦一行人前往水邊登船。

  孫妙齡將姐姐送到水邊時,突然想起一事。趕忙將華律拉到一旁低語:“你手上不是有代表我們水寨的黑旗?快拿一面出來贈與三姐姐,好讓他們接下來能夠一路順暢。”

  孫妙齡口中的“黑旗”,乃是江盜一道等同于令牌的東西。

  來往水上的船只,一旦插上代表某一方勢力的黑旗,其他江盜見了一般不會再打主意,能保一路暢通無阻。

  “早給展姐夫了!”華律得意洋洋的說道。一副求夸獎的神色。

  孫妙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給了華律一個大大的笑容。

  而就在孫妙齡將華律拉到角落說話的同時,從那一日船上兩幫人短兵相接時就不見蹤影的孟驪娘,突然冒了出來,趁著孫妙曦帶著青竹。親自檢查華律給展灝配的藥是否有所遺漏的機會,堵在展灝面前,面色窘迫的請求展灝幫忙。

  “驪娘希望展公子能夠施以援手,帶驪娘一同離開!展公子謙謙君子,一定不會棄驪娘于賊窩不顧吧?展公子若是將驪娘棄于賊窩,便等同于將驪娘送入如同青樓楚館般的火坑,驪娘寧愿一死。”

  孟驪娘雖是在請求展灝帶她離開,但態度卻不亢不卑,語氣竟也硬邦邦的,加上她臉上那窘迫尷尬的神色,以及最后那句“寧愿一死”,真真是將倔強剛烈的女子,為保貞/操清譽,不得不求助他人的憋屈和無奈展現得淋漓盡致。

  可惜孟驪娘這番表演,猶如美人拋媚眼給瞎子看,沒有引來任何回應。

  孟驪娘不甘心!

  她既然靠著自己的機智捱到此刻,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都要賴上展灝,隨展灝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行!

  原來之前兩邊人馬短兵相接,船上一片混亂時,孟驪娘趁亂躲進了船艙里,以此躲過混亂。

  后來事情出現戲劇化的轉折,她心中大喜,見孫妙曦昏迷不醒、展灝等人一顆心全都落在孫妙曦身上,無暇顧及其他,便堂而皇之的冒充孫妙曦這邊的人,被孫妙齡這邊的人安排好住處后,很是低調的留在水寨。

  因她說自己與孫妙曦一行人是一路的,寨子里的人自然不會為難她,這幾日她過得并不艱難。

  然孟驪娘心知水寨不是久留之地,這幾日一直關注孫妙曦那頭的動靜,更是費心的打探他們何時會起程離開,得知孫妙曦一行人今日啟程后,立刻趁孫妙曦離開點藥的機會找上展灝,意圖求展灝帶她一起走。

  誰曾想她剛剛聲情并茂說的一番話,展灝居然無動于衷!

  孟驪娘狠狠的將手里的帕子絞了再絞,暗忖若是裴家騏那個蠢貨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可惜裴家騏身負重傷,至今都還只能被人抬著上船,裴箏箏擔心哥哥,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哥哥身邊,孟驪娘壓根就尋不到機會靠近裴家騏―――她倒是知道一旦被裴箏箏撞見,得悉她的打算,她便再沒機會靠近展灝了。

  孟驪娘見展灝無動于衷,內心十分焦急,眼角余光飛快的往孫妙曦那邊掃了一眼,見孫妙曦似乎快清點核對完藥材了,不由越加著急―――等孫妙曦回來,她就更沒機會打動展灝了!

  她心思飛快的轉動了一圈,立刻收起焦慮愁容,挺直背脊往展灝面前再邁了一步,暗暗費勁逼出些許淚花后,方才微微抬頭,拼命用力的眨眼,做出一副倔強的不想讓眼淚掉下來的姿態,同時緩緩出言:“展公子,驪娘曉得你一直不喜驪娘,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前來求你,更不想欠你人情!”

  “可你將我一清清白白、未出閣的姑娘,獨自留在匪窩,實在是太過殘忍無情!你怎么能……”

  孟驪娘軟硬兼施的又說了一番話,見展灝依舊對她視而不見,只將目光放在不遠處的孫妙曦身上,心里除了著急還多了一絲絕望,最終只能孤注一擲:“罷了,展公子執意不肯相幫,驪娘自然識趣,不會再厚顏多說―――士可殺不可辱,既然結局無法改變,驪娘寧愿一死。”再次想以尋死來打動展灝。

  可惜展灝不是裴家騏,他的心軟只會用在孫妙曦身上。

  他終于緩緩抬眼,將目光落在孟驪娘身上。

  孟驪娘見了心里一喜,立刻用力眨眼將眼淚逼回去,偏生她再怎么眨眼,淚水依舊穩穩的掛在眼角,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可惜孟驪娘只高興了片刻,展灝就無情的打碎她的希望……

  “寧愿一死?”

  展灝唇角微勾,挑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那你就去死吧,自己死,省得臟了我的手。”

  孟驪娘一怔,明白過來后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展灝說“省得臟了我的手”!

  莫非他對她起了殺心?!

  莫非他全都知道了?

  她不過是不小心弄掉一幅畫罷了,畫上的人又不是她畫的,畫軸上的綁帶也不是她弄松的,更不是她讓朱九覬覦孫妙曦的美色,更不是她挑起雙方爭斗……一切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展灝憑什么可以殺她?!

  展灝自然不知孟驪娘居然天真到這種地步,以為她只要裝腔作勢的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當眾眾人的面呵斥自己的丫鬟一頓,她的伎倆就能瞞天過海……

  他不想知道孟驪娘心里所想,也懶得同她多說廢話,而是倏然出手,單手掐住孟驪娘的脖子,讓她再也說不出狡辯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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