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將他們掩入黑暗中,即便周圍沒什么可遮擋的東西,也不至于會輕易被人發現蹤跡。
他們仔細瞧了,那隊人雖然不是煙波會原先的衣著,此時都換上了平民的衣服,可是那些人的身板一看就是練過武的,哪里會是尋常商賈。
何況葉染也看到了他們懸在馬背上的貨物里,一些沒能藏住的明晃晃的大刀和長劍,以及部分人腰間掛著的煙波會的腰牌。
這是系統給他們的提示。
煙波會的人已經在這里了,那么項鴻飛呢。
兩人把隊伍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唯一可能的,就是被圍在中間的馬車。項鴻飛這待遇還真不錯,省了自己走路的苦。但更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也防止他對外求助。
“直接劫馬車?”葉染看了看前后左右,那么多號人,實在不知道該從哪里切入。
十三太飽看了眼時間:“不急,再看看。”
現在已經八點,退一步講如果這次也找錯了地方,他們也還有一個小時去繼續尋找正確的方向。但這一次還是錯的話葉染要下線去掐林笑微要攻略了!
十三太飽說再看看,那就再看看吧,兩人隨著馬隊行進的速度,在距離他們數米遠確定不會被火把的光照出的地方緩慢前行。
更遠的前方,響起了什么動物的喊聲,像狼。
十三太飽回想了下地圖,前方好像是……豺狼谷。
因為是臨雪城最外圍的地圖,所以這一代的野怪等級很高,除了他們這倆為了任務而前來的,暫時還沒有玩家敢在這一帶活動。
而煙波會的人……等級似乎并沒有一個定數,前期任務簡單,那么那些人的等級就低,后期葉染他們的等級又上來一些,那么煙波會出現的就是等級高一些的人。
可是再高,也不至于太懸殊。
那么和豺狼相比呢。
葉染和十三太飽都有了想法,葉染甚至已經拔出了碧光刃就準備沖了,還是被十三太飽按了下來:“我來。”
“可是……”腦中的計劃想象起來雖是簡潔簡單,可到底還是危險的行動。放在過去還和半生緣一塊兒玩游戲的時候,葉染多半也都是親力親為,因為身為琴師的她覺得自己是個奶,能奶住自己不至于就那么死了。
半生緣也這么覺得。
可是如今她少了很多這樣的機會。十三太飽總是不讓,他有各種他親自上的理由:裝備比你好那么一點點,速度比你快那么一點點,實力比你強那么一點點……
歸結到最后:“給我一個保護你的機會。”
這次也是同樣。
十三太飽看著前方仍是虛無的黑幕,把葉染拔刀的手按了回去:“這次真的必須我來。你去了萬一遇險,我肯定會去救你,但是這個地方,我沒有能全身而退的自信。而且任務在你身上,我們必須留一條退路,保證你活著。”
“那你……務必小心。”葉染握住了十三太飽的手腕,緊了緊,很快放開。但這個打氣的方式對十三太飽來說,太適用了,仿佛立刻就充滿了電。
他在葉染身上鎖下了紅線,他最大的保命絕招。
兩人又隨著馬隊再前進了一段路,十三太飽這才獨自離開,和葉染分頭行動。
葉染的任務就是尾隨著馬隊,尋找一切有機可乘的機會。
至于十三太飽,則是利用不遠處習慣群居的豺狼,給煙波會人制造一點麻煩。
幾分鐘過去,馬隊前頭果然停下來了,里頭傳來一陣騷亂的聲響。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但發生了什么,葉染心中還是有數的。
可是十三太飽卻遲遲沒有回來。
她雖然發去了私信,但心里也清楚,如果他有時間回復了,那一定就是死到了復活點。所以此時沒有回復,卻反而讓她稍微安心。
馬隊那邊終于做出了安排,有一部分人拿起了藏在貨物中的刀劍,在領頭人的指令下,沖向了葉染也看不清的黑幕中。
人發出的慘叫,豺狼發出的嘶嚎,交纏在一起,甚是凄烈。
此時馬車周圍的守衛兵也少了一些,葉染悄悄上前,看了眼手里的碧光刃,還是選擇把它塞回去,換成了流光刃,一刀暴擊。
幾招下來,隊伍后頭的人直接就被干掉了幾個。等到前面的人發現后面的情況時,卻又因為葉染的黑衣一時無法確認到底是哪里發出的攻擊。
故技重施了幾次,馬車周圍的守衛兵差不多清干凈了,而前端的人有越來越多陷入與豺狼的搏斗,也無暇顧及后面的馬車。
葉染終于得了機會,踹下了馬車上瑟瑟發抖顯然是在馬集鎮被雇來駕馬車的車夫,掀開門簾,卻有一股刀勁從里面被揮了出來,正面打在葉染身上,她站不住腳,頓時就被擊飛數米遠。
有人掀開了門簾,露出一襲青衣。
“真是好久不見。”
葉染手撐地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也沒有很久。”
“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其實我本來以為今夜能夠平安度過,沒想到你們還是找來了,讓我有點意外。”
“過獎了,我也沒有想到今晚能見到你。既然見了,那就下來練練吧。”
青衣人雖是蒙著臉,可葉染卻仿佛能看到他面罩下的笑容:“那可不行,我可不知道你的同伴現在在哪里躲著,是不是我一下馬車,他就要把里面的人劫走了。”
雖然葉染現在也很好奇十三太飽現在在哪里,但從青衣人的話里可以聽出來,項鴻飛應當是在馬車里交由他保護。
一路上都沒有看到青衣人,他們還以為他只是在別的地方行動,沒想到一直一聲不吭地在馬車里守著。
而他此時也鐵了心,就是不下來。
但要救下項鴻飛的話,只能突破青衣人。
那么,葉染只能自己親自上了。
可她剛邁開一步,青衣人空著的那手卻直接將馬車里的項鴻飛扯了出來。確實如豆子所說,項鴻飛此時面色蒼白,狀態差到了極點,人也處于昏迷狀態,在青衣人手上,如同刀俎上的魚肉。
青衣人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強上的話,那我只能殺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