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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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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貫整個商國的浩大水利工程,在秋耕開始之前,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納蘭雪一改之前時候,商國治理水患時的“高筑堤,年年堵”的方式,采用了以疏代堵,將一些河床高于地面很多的河道部分開挖,改道至低洼處,讓河水順著低矮處的新河道,繼續流往下游。

  原本的河道,被騰了出來,貼補給了因為河水改道,而失去了自己田地的百姓。

  舊河道因長年淤積,土壤肥沃,又方便取水灌溉,這讓得了補償的百姓們高興非常,全然不介意,比之前時候自己所用的耕地,要遠上小半里的路程。

  因河道在一定的位置上被掘開改道,有上下高差的地方,納蘭雪便使人做了水車上去,水車通過軸承連接到旁邊的一處小屋里面,可以與屋里的一根木桿拼接,不用時拆卸下來,讓木桿自己打轉,用時連接到石磨上面,用來碾磨糧食。

  不論是在商國,還是在莫國,風國,人們都只會使用牲畜拉磨,碾磨糧食,條件不好,買不起牲畜的人家,便用人力……像這些用水利來碾磨糧食的磨坊,人們別說是見過,便是聽,都是沒聽過的!

  也不知是什么人,第一個說出了“郡主定是神皇奇辰陛下轉世,來造福咱們百姓的”這樣,足令納蘭雪萬劫不復的話,緊接著,就一傳十,十傳百,熙熙攘攘,在整個商國的百姓們之間。傳頌了開來!

  百姓們并不同于從政之人,他們從來都只會,把自己的歡喜和仰慕,加諸于自己敬仰的人身上,他們覺得納蘭雪好,覺得納蘭雪善待他們,便會不惜一切美好的言辭和愿望,將她與他們能想到的。最偉大的人比擬。

  如今,將納蘭雪說成凌天國開國皇帝藍奇辰的轉世,便是如此。

  聽百姓們將納蘭雪說成是神皇轉世,尚扶蘇半點兒都不忌憚或者氣惱,依舊是跟從前般的,該對她噓寒問暖,就噓寒問暖,該言辭寵溺,就言辭寵溺。遇上她遭百姓們圍堵,求取賜福的時候,還會一臉得意笑容的推波助瀾。就好像。她的一切榮耀,都是能讓他覺得開心快意的美事一般。

  “雪兒陛下,以后,扶蘇的這小小商國,還得多多仰仗你庇護了。”

  回去七月城的路上,尚扶蘇與納蘭雪同乘一車。坐在她的對面兒,滿臉笑意的,突然跟她說了這么一句逗樂兒的話出來,以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她的聲望超過自己。比自己更得商國百姓們的愛戴。

  “扶蘇陛下,你這話說的。是想要留我永遠待在商國的意思么?”

  納蘭雪的毒舌程度,可不是三天兩日練出來的,此時,面對尚扶蘇的“恭維”,自然是,半點兒都不客氣的,還了回去,“我可是莫國的郡主,啊,不對,現在被封了公主了,你就不怕,我心向莫國,給你把商國的江山社稷毀了?”

  “你若是個在乎名利的人,我倒還省心了呢!”

  索性司馬殤這納蘭雪的“未婚夫”不在,尚扶蘇的言辭便略加“放肆”了些,“與我比肩,萬人之上的商國皇后之位,你要不要?你說一個‘要’字,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封給你!”

  “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是有婚約的人了,好不好!”

  納蘭雪哪里會給尚扶蘇留下不該有的念想?當下,就一口給他回絕了去!

  “我不介意你是不是有婚約,哪怕,你將來想開了,愿意嫁我了,帶了幾個孩子一起來尋我,我也一樣,會滿心歡喜的迎接你,將你的孩子,視若己出。”

  尚扶蘇低頭苦笑,眸子里的失落和絕望,讓納蘭雪這“局外人”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心酸了起來,“我說過,我尚扶蘇的正妻之位,商國的皇后印鑒,永遠都只留給你一人,你一日不來,我便讓它空置一日,你一世不來,我便讓它空置一世,一言九鼎,至死不渝!”

  “你這又是何苦!”

  面對尚扶蘇的執拗,納蘭雪也是沒了法子,輕嘆口氣,對他做了最后的勸說,“這世上,總有一個女子,是比我更好,更適合你,更值得你去守護一生的,你只是尚未遇到,便不知罷了……我可以做你一輩子的知己,卻不能,成你一日紅顏,天意如此,人,總也大不過天去的,不是么?”

  莫國,昭陽城。

  司馬青坐在御書房的書案后面,手里掐著一封信,面色鐵青。

  那信上,是寫得這些時日,納蘭雪在商國的諸多作為,以及,商國的百姓們,對她的評價和推崇,其中,當然也包括,交口相傳的,她是“神皇轉世”的這一條兒。

  對旁的國家君主來說,凌天國,只是一個傳說里的故事,那位被人傳誦,據說是將人自蠻荒中啟蒙的初代帝王藍奇辰,也僅僅是一個讓人在本能里膜拜的臆想,百姓們把納蘭雪說成是他的轉世,也不過是贊頌和喜愛,并無其他,但,于莫國,與司馬青,卻是不同!

  昔日的司馬家,是藍家的家臣,得司馬家的施恩,才學會了御下之道,才得了機會,以百姓性命相逼,取而代之,建立了莫國。

  說不心虛,那是假的。

  雖然,已過了幾百年,更換了幾十代的帝皇,但,每一個舊的莫皇退位之時,都會告訴自己的繼任者,要謹慎提防,絕不可給藍家再現人間的機會,其手下剩下的三支暗衛,皆比司馬家,要強大一籌不止,司馬青,自然也不能免俗。

  “混蛋!什么人造的謠言!這是要把朕往絕路上逼么!”

  少頃,司馬青突然站了起來,把自己手里的那封密信一陣兒猛撕,然后,悉數丟進了火盆里面,燒了個“灰飛煙滅”,就好像,這樣一來,在市井間流傳的那些個“謠言”,也將被一同毀滅了一般,“什么藍家!什么轉世!她納蘭家從父輩開始,就為我司馬家效命,光是帝師,就當了幾十年了,真要是有什么,幾十年前,也該有了,何至于,要等到今日,才露頭角!”

  “陛下,防人之心不可無,能早一日防范,總好過將來,被人兵臨城下了,才慌忙應對,來得好些。”

  一個高瘦的男子,立在窗側的暗影里面,說話的聲音,讓人覺得寒冷徹骨,就好像,他是從某一個墓穴里面,剛剛爬出來的一般,“如今,她已經有了聲望,若……再有野心,可就……”

  “我知道了。”

  對這個站在暗影里說話的人,司馬青顯然是極信任的,連尋常里,從不被旁人見到的憤怒,也會在他的面前,展露無遺,“你繼續去商國盯著罷!我再想想!想好了,自然會給你吩咐!下回,信送來就好,你,就別親自來了!”

  “我也知,陛下是不想見我的。”

  暗影里的人,跟司馬青說話的時候,竟是以“我”自稱,而非名姓,這是放眼整個莫國,也無人敢做的“不敬”,但,聽啊這般說話,司馬青卻是神色如常,全然未覺的,是有什么不妥,“但,這一次,事關重大,我不敢假旁人之手。”

  “我會去跟父皇提一提此事,聽聽他的意見,你回罷。”

  司馬青擰了擰眉,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對這陰影里的人,隨口許諾了一句,很顯然,陰影里的這人,也是知道司馬默,那傳說中,早在幾十年前,就被諸子掙位氣得駕崩的先皇,是仍在人間的,“對了,那丫頭……有沒有什么……”

  “跟尚扶蘇關系交好,對百姓們有求必應,每日給司馬殤教習課業,剩下的時候,就都用來吃喝睡覺了,就好像,要把一輩子的覺,一下子全都睡完了一般。”

  陰影里的人嘿嘿一笑,只讓人覺得,一種撲面而來的陰冷,像是要把人凍僵,但凝目過去,卻只能見到,他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連氣息,都是細得幾可忽略,“要不,你考慮一下,廢了司馬玉,把司馬殤立為太子?要一個攝政的皇后,總比,讓莫國亡了好罷?”

  “我自有打算!不用你在這里廢話!滾!”

  司馬青終于被暗影里的人激怒,忍無可忍的抓起了書案上的筆筒,朝著他擲了過去,“以后,沒有我傳召你,不準回來!”

  “你這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大了,火大傷身,容易早死。”

  暗影里的人嘿嘿笑著伸了手出來,半點兒都不為難的接住了司馬青擲過去的筆筒,然后,一個反手,又給他丟了回來,筆筒落在書案上面,原本它所在的位置,不偏不移,“我回了。”

  司馬青左手握拳,用食指的第二關節,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眉心,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后,才站起了身來,沖著門口,喚了太監總管一句,“小德子,給朕備轎,朕要去皇陵,祭拜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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