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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眾人皆當是雙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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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自己父皇的手里接過軍報,伸展開,細細的看去,司馬玉的眉頭,也跟著擰緊了起來,不過,只是一瞬,他便又笑了出來,把這軍報,還給了司馬青。

  “這還不是簡單的很么,父皇?”

  司馬玉笑著在椅子上坐了,抬起頭來,看向了司馬青,“兒臣問父皇一句,之前,雪兒丫頭可曾與那泗水國的質子,有過什么情?”

  “至多,也就是見過一兩面罷,怎了?”

  見司馬玉只是笑個不停,司馬青便稍稍的放心了些下來,畢竟,司馬玉是跟在納蘭雪身邊,學了好幾年的功課的,可比自己,要更了解她的多,瞧他這半點兒都不緊張,只像是在等著自己跟他問,就“顯擺”上一下兒的樣子,便是知道,這事,該不是如這信最末處寫的猜測這般了。

  “父皇覺得,雪兒丫頭是不是那種,沒有半點兒定力,只見了人幾面,三媒六聘都沒,就以身相許的子?”

  見司馬青已是在等著自己解釋了,司馬玉便不再賣關子,呵呵笑著,繼續跟他說道,“那泗水國的舊太子,之前送他離開莫國,歸去故土天星城的時候,父皇也是見過的罷?又瘦又丑,還一副病秧子的模樣,聽父皇降恩贈予,更是緊張的跪都跪不穩當……這樣一個連奴才都不如的人,父皇這般英明之人,會信這寫信之人讒言,以為雪兒丫頭是會傾心于他了?呵呵,父皇,你便是要考驗兒子,也該尋個難點兒的問題罷?這種三歲孩童都騙不了的伎倆,該是留到以后,用來逗你孫兒的才是……”

  “恩,為父也是這般想的。”

  司馬青最是好面子,這時,司馬玉都留了臺階給他。哪有不下的道理?順口,接了司馬玉一句,便又“考”他道,“你來給父皇分析分析,雪兒丫頭這般的做,是怎么個意思,父皇來給你瞧瞧,你分析的,對是不對。”

  “兒臣以為,雪兒丫頭這般做。目的有三。”

  司馬玉抿了抿唇瓣。沉思刻。才繼續給司馬青一一解釋。

  第一,這般做,可以讓商國和風國知曉,她已經有意他人。并對那人,芳心暗許,從而放棄,對她的求親。

  商皇是想要迎娶她回去做皇后的,如果,知她心里已經有了旁人,定會將此事作罷,皇后之尊,卻心系旁人。他尚扶蘇,自然是丟不起這人的。

  而風國,想要求親的,是風皇的大皇子長仙楓,這長仙楓。可不是唯一一個得風皇喜歡的兒子,他還有一個弟弟,名喚長修緣,也是極有可能將來競逐風國皇位的人選,若長仙楓不顧納蘭雪的“壞名聲”,執意求娶,讓風皇丟人,那,他就會失寵,從而失了繼承皇位的資格,且不說,這長仙楓是不是舍得為了一個子,放棄皇位,單是風皇的面子這一關,他就過不去!

  第二,這般做,可以讓她得了,從此以后,婚配不再受人約束。

  常言道,聘為,奔為妾,她這般的與人“相授受”,便是與同那人奔無異了,既已為妾,便不再是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初嫁從夫,再嫁由己,她的“夫君”已經亡故,那,她要再嫁,便只隨她自己的愿意便好了,連納蘭籍和納蘭述,她的這兩個兄長,也無權過問。

  第三,這般做,可以趁機出兵權,讓司馬青以“罰”的形式,把這些她一路收編的兵將,納歸莫國所有,并讓司馬青的這“收權”的行為,不遭任何人的指點,順理成章,同時,跟司馬青表明,她,納蘭雪,對這些兵權,全然不感興趣,讓司馬青可以放心的信任納蘭府,不耽誤她兩個兄長的前程。

  “父皇覺得,兒臣說的可夠全面了?”

  司馬玉沒一下把“所有的理由”都說給司馬青聽,故意留下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讓他下臺,反正,現在,司馬青已經冷靜了下來,能夠好好兒的思考事情了,他也沒必要,把“聰明”都一個人占了,以司馬青的小氣,不給他留面子,便是等于,不給自己留活路,他可不想,以后,司馬青再拿別的難辦事情,來刁難他,納蘭雪已經二十一了,他,可沒有太多的時間來費了!

  “還有一條,我兒沒有想到。”

  司馬青呵呵一笑,心情很好的說出了那僅剩的一條“理由”,“她這般的忠心,將來,朕定是不會虧待了她的,等過些時日,這風聲兒過去一些,朕再下旨,給她賜婚一個正的身份,她便可以不吃半點兒虧的風光出嫁,將來,那夫家是得了朕的賜婚,家中之人,定不敢給她為難,朕也可以得一個好名聲兒,日后,做這丫頭一輩子的靠山!呵,這丫頭,可真真是聰明的不像話,把朕一起算計進去她的謀劃里,朕還只能給她叫好兒,給她撐腰!”

  “那這讒言之人……”

  從剛才,司馬玉就在心里琢磨,要如何收拾這個胡亂猜測,險些害納蘭雪獲罪的人了,此時,見了司馬青高興,哪里還有不提的道理?

  “這等陷害忠良的佞臣,自然是不能輕饒的。”

  司馬青稍稍想了想,便隨口說出了對那“讒言”之人的處罰,“朕以為,誅九族有些重了,不如,誅三族?”

  “兒臣以為,錯只在一個,罪不及家人。”

  司馬玉搖了搖頭,雖也是對那人恨得很,卻不能表露得太過,莫國律法里,是有規定的,讒言妄上,陷害忠臣,若未造成忠臣名望損失,人身傷亡,則只罰一人,發配苦寒之地為奴,明顯的,這是司馬青對他的又一試探,他,可不能只憑一時喜怒,而中了他的圈套!

  “那便依了我兒所言,將這佞臣,發配苦寒之地為奴!”

  司馬青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給這“告密”的人定了罪,提筆研墨,親筆寫了一道圣旨。給了司馬玉的手中,“為免夜長夢多,我兒這便啟程,親往汲水城,給雪兒丫頭宣旨去罷,記住,宣完旨后,定要與她下里談一談,讓她知道,她的意思。朕都已經知道了。也很贊賞她的這番智慧。她所求的,朕都應下了,冤枉污蔑她的人,朕已經發配苦寒之地去為奴了。”

  另一邊。尚扶蘇所帶的商國大軍,也已經打到了與汲水城只五十里之隔的登臨城。

  聽了斥候稟報,納蘭雪在汲水城下的一番言辭,尚扶蘇不禁一笑,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退下。

  “你這狡猾的人,我才剛剛自以為是的覺得,你是對我有意的,這才幾日。你就給我潑這么一大盆冷水下來,讓我死心?”

  尚扶蘇笑著打開了自己面前的一只精致木匣,自里面,取出了一塊兒人手掌大小的,雕工精致的硝石。拿在手里把玩了起來。

  硝石本就怕水,遇水便會消融損壞的厲害,而工匠雕琢,卻都是離了水沖降溫不可,所以,鮮少有人會把這東西雕刻成精美的物件,一來,費時,二來,費力,三來,不值錢……但,為了跟納蘭雪下聘時好看,尚扶蘇才不管這三七二十一,只下旨意,讓把商國中幾名最手巧的玉匠請來宮里,人手一塊兒大硝石,就雕他們各自最擅長的花紋,現在,被他從盒子里取出來把玩的這一塊兒,便是他從幾百塊兒雕琢好了的硝石里面挑出來的,覺得最滿意的一塊兒。

  “相信,過不多久,這事兒,就該傳得滿天下人都知道了,皇后娘娘她……怎能為了莫皇的江擔獍愕淖曰倌兀br/

  伺候尚扶蘇的太監總管,是原本在尚應世身邊兒侍的,耳濡目染了這許多年,對這些時局之類的事情,也多少有些耳聞,此番,站在尚扶蘇的身邊,聽完了人來斥候來稟報,便是略略的猜測到了一些,其中的意思,“陛下對娘娘一番癡情,娘娘也對陛下……這,這可如何是好呢!”

  “你覺得,她也是對我有意的?”

  太監總管的話,讓尚扶蘇聽著很是舒,本能的,便露出了笑意來,“何以見得?”

  “何止是老奴這么覺得?陛下隨便找個人來問問,也得是跟老奴一樣以為的!”

  太監總管抿嘴笑著,伸手,給尚扶蘇添了一盞茶,依著自己所想的,跟他解釋道,“莫國的幾十萬大軍,一人未損,便被娘娘都給遣了回去,只帶著一萬的輕騎,幾千的,繼續征戰,如今,到汲水城下,便已是又有了三四十萬人了,莫國又不是缺兵少將,一口把意國都吞下了去多好?若非娘娘對陛下有意,嘛要平白送咱們商國這么大一個好處?幾十座城池,意國的半壁江山呢這可是!”

  “朕也是這么覺得。”

  尚扶蘇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把那塊兒他拿在手里的,雕工精美的硝石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盒子里面,瞇起眼睛,看向了窗外,“朕以為,皇后說這話,該是受人所迫的,而迫她說這話的人,就是司馬青這老狐貍……八成兒,是司馬青這老狐貍尋思著不對味兒了,心中猜測,是皇后跟朕有了謀劃,讓他吃了虧,所以,才以皇后兩位兄長的安危相脅,迫著她說出這樣的話來,自毀名聲兒,讓朕畏懼天下人的口舌,而不敢再求娶她為后……哼!朕就偏不怕這老狐貍的詭計!朕就娶定了納蘭雪,來當朕的皇后了!”

  “陛下圣明。”

  與其他商國的兵們一樣,伺候尚扶蘇的這太監總管也極是喜歡納蘭雪這“尚未過門的皇后”,會帶兵的子,嘖嘖,這可是多少商國男子夢寐以求的良配!陛下可真是有福氣!

  意國覆亡,莫國和商國各占了一半兒,長震天這找不出半點兒借口出兵的皇帝,早就賭氣的不行了。

  原本,好好兒的事情,眼瞧著就可以使人帶了聘禮,跟著長仙楓去莫國提親了,這一下子鬧得,一耽擱就是大半年了。

  這該死的意國,也真是不開眼,那么著急送死作甚,好歹,也等他遣人去把親提了。再發兵去莫國婚……他也好在這討伐里面,摻上一腳的啊!嘖,原本,少說也能搶回幾座城來的!

  都怪那些該死的禮官!說什么一定要符合規矩,要先綰穩綰味嗟畝鰨虻閾拚昧誦婚用的宮殿,什么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廢話!若不是他們絮叨,費了那許多的工夫,哪里就至于……唉!當時。他就該堅持己見。讓長仙楓帶上東西和幾個下人。快馬加鞭去莫國提親!那些俗禮什么的,何時補不行呢!這般的大好時機沒了,以后,可哪里還會有呢!

  “啟奏陛下。有細作傳來的密信。”

  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跑了進來,來不及站穩,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把手里所捧的東西,遞到了長震天的面前。

  “恩,知道了,下去罷。”

  長震天睨了一眼小太監,半點兒也不著急的從他手里取了那卷成了圓筒的密信,打開。慢慢的看了起來,意國已經沒了,別說是,湯都沒有一口能喝得了,還有什么事兒。是值得上這般著急的?索,不過是些莫國和商國的無聊事情,沒有好處,他才懶得費神兒!

  但,只是這么隨便的一看,長震天便是險些從他坐著的椅背兒上掉下來,這,這是什么?!是……騙人的罷?莫國郡主納蘭雪,在汲水城下,以未亡人的身份,為泗水國舊太子江越訴冤?呃,不對,這不能算是訴冤,這該是……算了,不用管是什么了,反正就是……就是……她用的,是未亡人的身份!

  該死!

  他就說,為何當時,泗水國的那個舊太子,就偏偏只向納蘭述那個小孩受降!原來,原來,是他們莫國,早就跟這江越有了情!這納蘭雪的這個未亡人的身份,怕就是,就是那時候,就把她許出去的!

  可惡的司馬青,還道是不涉那個納蘭雪的婚配之事,我呸!他倒是想涉來得!都許過了人的,由得他涉么!

  “來人,去給朕把仙楓喚來。”

  沉刻之后,長震天便靜下了心來,這話,雖是納蘭雪親口說,但,誰知道,是不是有司馬青迫的原因在里面?

  想她只帶了那么點兒的兵將出征,短短幾個月,拿下了意國的幾十座城不算,還收攏了三四十萬的兵將……這樣好的一個將才,莫說是司馬青,便是自己,也是會不舍得出手的罷?這會不會……是司馬青的一個計謀,只為了讓自己和商國都死心,然后,趁機,把納蘭雪留在莫國,永遠為莫國效力?

  以司馬青那只老狐貍的心智,可絕對能做得出這種缺德事兒來!

  長震天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就該是這樣,末了,一拍桌子,站起了身來,沖著門外吼了一句,“讓你喚的人呢!死去哪里了!”

  “父皇息怒。”

  長仙楓推門而入,一臉的平靜,“兒臣仙楓,拜見父皇。”

  在路上,長仙楓已經聽人說了大概,但,他并未在意。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他想來,像納蘭雪那般優秀的一個子,會有人傳她的謠言,壞她的名聲兒,這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他若事事在意,還不得被活活兒氣死了去?

  他喜歡她,便該信她g她,一輩子待她好,不管旁人怎么中傷她,欺毀她,他都該堅定的站在她的背后,哪怕,是滿世上的人都與她為敵,為忤,只剩了一人與她比肩相攜,那人,也該是他。

  “前面傳來了密信,說是你要求娶的那位納蘭郡主,自稱是泗水國舊太子江越的未亡人,這事兒,你怎么看?”

  長震天一邊說著,一邊把手里的密信丟給了長仙楓,依舊踩著椅板,坐著椅背兒,半點兒都沒有要下來坐穩當了的意思,“你是我寵的兒子,我尊重你的想法,只要你能說的了我,之后決斷,皆可由你自己做主。”

  “兒臣以為,這是莫皇不舍良將外嫁,而使出來的損招數,不足為信。”

  長仙楓看都未看自己父皇丟過來的“密信”,毫不猶豫的,撕了個粉碎,然后,雙膝跪下,恭敬的朝著長震天拜了下去,“兒臣心中,只納蘭郡主一人可同白頭,若父皇覺得,兒臣迎娶她,會丟了皇家臉面,兒臣,愿放棄皇子身份,自貶為庶民!”

  “你可是朕疼的兒子,哪有說自貶就自貶的道理?”

  長震天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伸手,扶了長仙楓一把,讓他起身,“想當年,你母后,也是朕從旁人的花轎里搶回來的,你瞧今日,可有人敢笑話朕的?想要的東西,就去爭取,爭取不來,就去搶,搶不來,那是你沒本事,就跟你保護不好屬于你的東西,被旁人搶去了,同樣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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