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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齒虎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幾個月下來,王揚表面平靜,內心早已失去了耐心。
若是再見不到半點成效,他肯定不養了,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刃齒虎不知道,所以它只是流著口水,眼巴巴的看著王揚,表現得很順從,它摸索出一點,只要自己安靜的看著,就會有食物吃。
“少來這套。”王揚平靜的伸出手,將刃齒虎面前的水碗拿到了它喝不到的地方,然后轉身,回到山洞。
刃齒虎希冀的望著肉,還幻想著王揚進去拿吃的給它。
誰知道王揚一去不復返,根本不理它,更糟糕的是,它喝不到水了。
當然,它還沒有想到這么復雜的問題,它現在只想吃東西。
它不敢叫,怕惹惱眾人,于是安靜的趴下,左瞧瞧,右看看,思索著怎樣才能捕獲到身邊的小動物。
時間匆匆流過,一轉過,從早晨到了中午。
眾人開始吃第二餐,他們吃不完這些東西,但沒法兒,不吃太浪費了。
所幸最近沒有下雨,食物在干燥的氣候下更容易保存。
眾人吃得很香,畢竟食物太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王揚左手拿著水果,右手拿著塊肉,一口水果一口肉,吃得是嘩嘩作響。
小家伙也難得的從王揚肩膀上下來,在地上大吃特吃。
與山洞中的景象不同,峽谷中是一天吃到晚,小動物們的生活規律與人不一樣。一天不知要吃幾頓,王揚也懶得按時控制。一大堆食物直接撒出去,讓它們自己解決。
刃齒虎無時無刻不忍受著食物的誘huo。口水流個不停,從沒停止過,它有點郁悶,自從住進峽谷后,還從來沒受過餓,所以覺得很不滿。
當王揚吃了個飽,從山洞中出來散步時,它輕輕低吼了一聲,提醒王揚自己還沒吃。
王揚理都不理。帶著小家伙走在鼠堆中間,撿了幾塊被啃得小一些的木頭,裝進皮囊里,然后拿了一塊給小家伙。
小家伙習慣性的啃了起來,無視眾鼠。
王揚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問道:“你不去找個伴侶嗎?老跟著我不是個事兒啊。”
小家伙歪過腦袋,看了看他,有點疑惑不解,猜測著王揚的意思。
“這只小母鼠怎么樣?你喜不喜歡?我瞧著挺順眼的。”王揚從地上抓起一只小母鼠。將它拎到了小家伙面前。
那只小母鼠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看著小家伙,目光中閃過疑惑,它不明白小家伙怎么能和人的關系這么親密,還不和自己的群體接觸。顯得孤僻。或許其他老鼠也會有這么個疑惑。
小家伙感覺到小母鼠的目光,平靜的看了它一眼,便失去了興趣。
它的目光是非常平靜的。就像看著路邊經過的螞蟻,充滿了淡漠感。
一般來說。它對著王揚和其他人,總會歪著腦袋來看。顯示出濃郁的興趣,但它看小母鼠的時候,卻是連頭都沒歪一下,沒有任何興趣。
“咳咳……好吧,這只不符合你的審美觀,咱換一只。你看這只怎么樣,個頭比剛才那只還小,不知道有沒有成年,你可以將它養成。”
小家伙依然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
“沒事兒,咱再換一只。”
時間過去,王揚連抓了十幾只,小家伙都沒有興趣,頓時讓王揚挫敗感叢生,他不甘心的抓了最后一只,沒好氣的說道:“就這只了,一看就是純情可人的小美女,我敢保證,它沒有談過戀愛。”
話剛說完,王揚就發現腳下有只公鼠在盯著自己,立著身子,警惕的看了看王揚和小家伙。
王揚老臉一紅,對小家伙說道:“橫刀奪愛雖然很不齒,但如果你能得手,也是你的本事,我罩著你。”
然而,任王揚如何的巧舌如簧,將胸膛拍得邦邦響,小家伙依然眼觀鼻,鼻關心,心系木屑,巍然不動。
王揚惱怒的一拍大腿:“我挑的不行,你自己挑嘛,三千溺水在前,你就取不出一瓢?!”
小家伙一邊啃木屑,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王揚,怎么個意思?
王揚抹了把臉,對小家伙徹底無言,他是真的想不通,小家伙早就成年,擁有了tiáo戲婦女的能力,卻整天擺出一副圣人樣,誓要出淤泥而不染,圣潔如蓮花。
他就郁悶了,難道那些母老鼠發情時散發在空氣中的荷爾蒙對它沒吸引力?
就算母老鼠發情的時候它沒興趣,它總得發情吧?
“果然啊,小時候的心理陰影,造成了心理殘缺,天生不認為自己是老鼠……”
如果它不認為自己是老鼠,要么將自己當成了兔子,要么將自己當成了人,那它一定會很疑惑,為啥自己長了這么久,還沒擺脫老鼠樣兒。
然后它就會發生一聲如孩童般的感嘆:“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
王揚只是想到這個場景就不寒而栗,趕緊甩了甩頭,將奇怪的想法甩出去。
他不再理會小家伙的終生大事,自己已經盡力了,它不想就算了。
回到山洞,王揚看到在李四的身邊,圍了一堆人,他們在看李四畫畫,時不時發出一陣哄笑。
王揚上前觀看,只是剎那,便滿臉通紅,只見李四那廝畫的圖畫,竟然是眾人求偶時的畫面。
眾人不分男女老少,看的是津津有味。
李四也樂于畫生活中常見的圖畫,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畫得更加賣力。
隨著畫面的深入,求偶自然要發展,往哪兒發展?王揚蓋住了王盈盈的眼睛,心中默念:“少兒不宜。”
李四壓根兒就沒意識到自己的畫,若放在后世會被封殺,也沒想過其中的意思,他見到了,所以畫出來了。
其實畫作并不好看,他是堪稱寫實派的畫家,怎么見到的,怎么實在的還原,所以畫面沒有任何美感,很暴力。
眾人對圖畫的領悟,已經從曾經的一知半解,到如今的輕松想像,早已融入了生活,基本不存在有誰看不懂的情況。
所以王揚便萌生了又一個念頭,是不是該盡早的普及文字。
眾所周知,最早的文明傳承,是開始于壁畫產生的那一刻,從那時起,人們便可以將自己的捕獵手段,經驗,和一生經歷畫在巖壁上,讓后人少走彎路。
當然了,他們當時并不是因為這么深遠的含義,或許是覺得好看,或許是覺得有意思。
總之在無形中,起到了傳承的意義。
而文明的雛形,需要一套大部分完善的語言,當有了語言之后,人們便可以隨心所欲的交流,談自己的想法,引發更多的思考。
這一方面出現在智人的身上,我們都是智人的后代,而在與智人同一時期生存的,還有另一個人種,尼安德特人。
尼安德特人也會使用火,也會打造石器,甚至還有音樂,他們會用海螺等等的工具吹出曲子。
先不談好聽不好聽,怎么看都和智人沒有區別。
但有一點是明顯的,尼安德特人沒有如此完善的語言系統,他們的結構不允許他們發出更復雜的音節。
他們同樣是最高級的掠食者,無論是何種動物,都可以輕易捕食,自然界中,除了天災和疾病,沒有天敵。
但就是這么一個人種,隨著幾萬年前的最后一次冰期,徹底滅絕。
王揚第一次知道尼安德特人滅絕的時候,覺得挺逗的,不說老虎獅子,就說說近親,什么猩猩猴子狒狒之類的都能活下來,堂堂一個人種,還玩失蹤?!
但事實就是如此,王揚不可能拎著塊板磚,將所有學者專家撂倒。
這里不是說因為語言的問題,導致尼安德特人滅絕,語言沒有那么大的作用,但對于發展,卻是極其致命的。
尼安德特人無數年來,使用的工具都沒有改進,或許是因為已經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不需要再變化。
而智人,也就是我們的祖先,卻不斷的創造與發明,并且由于語言系統,衍生出哲學、宗教等等的東西。
可以說,智人的崛起,與他們的語言系統有扯不開的關系。
這里暫且先不論人種問題,王揚這個群體既不是智人,也不是尼安德特人,他所處的年代更久遠,遠到王揚自己都很模糊,不敢輕易判斷。
總而言之,語言在這里,幾乎不可能誕生。
沒有語言,似乎就沒有文字,因為文字出現得非常遲。
而當文字出現之后,文明便真正的繁榮了。
這一時期的發展可謂極其迅速,我們可以從圖書館輕松的找到歷史書,翻開書卷,一頭扎進厚重悠久的歷史長河中。
我們可以知道前人做過什么,發明過什么東西,吸取什么教訓,只要是有紀錄的,我們就可以查詢。
時間,在文字出現的那一刻,便越加緩慢,直至停止,人類可以跨越時代的發生交集。
王揚輕輕揉著眉心,思索著如何繞過語言,直接讓文字出現。
這肯定不容易,耗費的時間也會無比的漫長,該怎么開始是個極其殺死腦細胞的問題。
他不求眾人幾年內學會,只求有個苗頭,一邊發展的同時,再發展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