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和溫璧人聯手,很快就將歸藏島的修士,殺了個干干凈凈。
溫璧人性子溫婉善良,向來少與人爭,這一次也被歸藏島修士的殘忍手段,激的滿腔怒火,招招凌厲無比,沒有半點留情。
逃的快的幾個,也被她施展虛空步追上,當場滅殺。
葉白劈開其他禁制籠罩之處后,很快又發現了兩處修煉天妖九變的地方,這些妖嬰和他們頭顱中的血丹,氣息強弱不等,明顯來自不同境界的妖獸,且是不同境界的修士在祭練。
葉白和溫璧人看著最后一處地方,這個房屋里的妖嬰頭頂上的血丹,已經達到了半步元嬰的境界,煞氣沖天,血丹中更傳來邪惡的生靈般的氣息。
“這處地方,應該是陳雨前親自祭練的?”
葉白淡淡道了一句。
溫璧人點頭同意。
葉白目射寒光道:“無論他跑到了哪里,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親手誅殺!”
手掌一揮,一只虛空掌印狠狠拍下,血霧漫天而起。
葉白又展開神識探察了許久,直到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才御劍而去。
離了歸藏島,二人又奔南方的紅石島而去。
二人離開的半天之后,一道人影,駕御著劍光,不急不慢從北方而來。
劍光之上,是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男子,身材修長,穿著一身雪白長衫,長相陰柔俊美,烏黑長發一半披散在腦后,一半垂落在胸前。
他的皮膚白皙的有若女子。臉上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高深莫測笑意,一副風度翩翩的公子模樣。但仔細看去,深邃而又黑亮的眼底,卻不時溜過一縷邪異而又陰險的芒彩。
若是葉白還在這里,定會立刻認出,此人正是他欲殺之而后快的陳雨前。
一千五百年前。歸藏島主任正遠,曾批葉白是子復之相,而陳雨前是巳乾之相,二人天生就是一對天敵,更曾叮囑葉白,若是對上他,千萬不可留手,可惜葉白直到現在也沒有機會殺他,而陳雨前也終于因為不為人知的機緣成長起來。
離著歸藏島還有數里之遠。陳雨前下意識的看往歸藏島的雙眼,猛然一睜,似乎察覺到什么,隨后驚呼道:“不妙!”
話音還未落下,飛劍已經如同閃電一般竄了出去,空氣中只留下一團銀色的光芒。
十數息后,陳雨前就到了歸藏島的上空,但島上的景象。卻令他英俊到精致的面龐,瞬間猙獰暴怒起來。兩只眼睛里,更仿佛要噴出火來。
島上碎磚破木遍地,尸體橫陳,血跡斑斑,一片狼籍。
陳雨前神識一動,直奔葉白毀去的最后一處血嬰之地。破碎的血肉和暗淡無光的妖丹,立刻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究竟是哪個混蛋干的?”
陳雨前瞳孔凝成兩點,有如野獸一般,咆哮出聲,翩翩風度早已消失無蹤。
繞著歸藏島附近飛了一圈。沒有發現半個人影,陳雨前立刻再次回來,大袖揮舞,在一間倒塌的房屋廢墟上掃了幾下,塵砂碎石,揚天而起,過不多時,現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漆黑色眼球一般的珠子。
這顆珠子,如同凡人孩童的玩物一般,沒有散發出任何法力的氣息,看不出任何異常之處。
陳雨前攝來珠子,右手食中二指,靈活而又詭異的在珠子上連點了幾下,動作停下之后,珠子上立刻散發出一團白光。
白光斂去之后,一幕幕變換的景象,立刻呈現在珠子當中。
陳雨前盯著珠子中的景象,眼中精芒漸閃,目光很快陰沉了下來,冰冷而又銳利。
“葉白……你這個家伙,果然和季蒼茫一起回來了……我還沒有找你去報當年的仇,你竟然先毀了我的心血!”
陳雨前看著那張幾分熟悉的面孔,自言自語,聲音低沉冷酷。
不知過了多久,珠中景象漸漸散去,陳雨前擰著眉毛沉吟了片刻,再次點了幾下,景象重現,陳雨前再次觀看起來,神色異常認真,仿佛要看清楚其中的每一幕。
時間漸漸過去,陳雨前眼中暴怒之色散去,神色異常凝重起來,喃喃道:“這個家伙的實力,怎么會可能變的這么厲害,那一記灰色的刀鋒,鋒利到不可想象,恐怕我要釋放出最強的法寶,才能接下來,怎么會這樣……他這一千五百年,究竟去了哪里,機緣比起我來,似乎還要不可想象。”
思索了片刻之后,陳雨前無聲無息的,將珠子收起,望向南方。
猶豫了好一會兒,陳雨前終究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不過此人沒有直接向南而去,而是繞了大半個圈子,先往東南,再折向西方。
用了七八天時間,陳雨前才到了紅石島。
紅石島曾是陳雨前的老師,玄風上人的老巢,這座島嶼也是東南海域上的靈山勝景之一,整座島嶼的地基,是赤紅色的古怪礁石,散發出淡淡的紅芒,海浪卷起的時候,整座島嶼,如同一片在海中蕩漾搖晃的火紅云彩一般,風景極美。
不過陳雨前趕到這里的時候,此島已經和歸藏島一樣,被轟的破破爛爛,一片廢墟,紅石島的弟子,也被屠了個干干凈凈。
陳雨前看著一地的尸體,目中厲色急閃,沉默了許久之后,此人俊美的面龐上,露出一個異常邪氣而又詭異的笑容,哈哈一笑,聲音極其低沉的自言自語道:“葉白,你毀了我的心血,毀了我的根基,毀了我的一切,我們的帳,總有一天會一起算的。既然不是你的對手,那我就再去那里一趟,這一次,我一定要將那件法寶撈出來!”
說完之后,陳雨前掉轉劍光,往北方而去。
回說葉白二人,將紅石島的一幫邪修剿滅之后,也沒有找到陳雨前的蹤跡,心中不免失望。
葉白再次去到元銘島,請萬道天尊將陳雨前和他的爪牙,以嬰兒祭煉天妖九變的消息散布出去,同時密切關注他的動靜,若有線索,則立刻派人去通知他。
萬道天尊自然是滿口答應。
葉白二人離開了元銘島,又直奔位于宋國南部的碧波湖湖心島的蓮畔仙鄉而去。
然后,葉白雖然滿懷興奮而去,卻再次撲了一個空,任小邪和晚晴的確是在蓮畔仙鄉學道,不過晚晴早在一兩年前,就已經離宗,不知去向,而任小邪則在得到連云道宗弟子歸來的消息之后,在十幾天前,趕往連云山去了。
人間悲歡離合,果然從來不肯輕易遂人意。
葉白嘆息之后,又和溫璧人一起,趕回連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