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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紫色渦流中心,電絲如受召喚一般,會聚到一起,漸漸生成一個頭生雙角,有著尖銳牙齒,面目異常猙獰的妖魔頭顱。此妖魔瞪大雙目,俯視天地,嘴角帶著冷酷嘲弄的笑意,雖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已足夠駭人心神。
這一幕也讓地面上的所有元嬰之下的修士驚呼出聲來,整齊劃一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是心魔劫,沒想到這位前輩,真的度過第二劫了!”有眼界開闊的修士立刻認出了天空的異狀。
“那又這么樣,這關可不比前兩關,沒有任何法寶可以拿來抵擋的!”馬上有另外一人跳出來反駁,但他的觀點也沒有得到幾人附和。
幾乎很少有人知道,這一關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如何去度,而度過這一關的元嬰修士,大都諱莫如深,絕口不提其中的經過,也為這一劫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因為劉隕倒在地上,無法看清神色,許多膽大的修士忍不住升至半空觀摩,葉白三人也不例外,但也誰也不敢靠的太近。
凌立虛空當中,葉白將目光從天空轉向如同昏睡過去的劉隕,此老臉色異常復雜,面皮顫動不停,仿佛正經歷著一場光怪陸離的奇夢,憧憬,欣喜,傷心,絕望,憤怒,無助,各種情緒在他臉上一一呈現。
最奇怪的是,他的面容也隨著夢境的變化,呈現出或年輕,或衰老的模樣,這樣劇烈的變化造成的視覺沖擊,幾乎要爍瞎眾修的雙眼。
“這就是心魔劫,你心底深處,埋藏的最深最久最隱秘的,甚至已經被遺忘的情感,會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占據你的整個心神,動搖你的意志,摧毀你的道心,顛覆你對修道之路所有認知,度得過,碎丹成嬰,度不過,下場將會無比凄慘。”
銀星道人沒有詳說下場究竟會如何凄慘,但葉白和王玉樓二人心里均生出不好的感覺,恐怕這一次劉隕不光度不過此劫,還有性命之憂呢。
靠近三人的其他修士,雖然沒有見過銀星道人,但大都認識王玉樓這位廣元樓的大掌柜,見他也對銀星恭恭敬敬,再聯系銀星道人剛才的話語和高深莫測的氣息,腦子轉的快的,立刻意識到他就是廣元樓背后的那位元嬰修士,連忙恭敬行禮,高呼前輩。
銀星道人只淡淡的冷哼了一聲,便算帶過,對這些小輩,他即使表現的再倨傲,也不會有人敢說什么的,反而只會稱贊他氣度非凡。得到他回應的小修們立刻洋洋得意,側耳傾聽他的高見。
時間飛速流逝,升至半空觀看的修士越來越多,銀星道人斜視了幾眼,神秘一笑,便不再說話。
劉隕的情況,越來越古怪,白色的須發成了血紅之色,面孔皸裂成一塊一塊,膚色紫到發黑,渾身賁脹的肌肉腫脹到了極致,將衣服整個撐裂成一條一條掛在身在,濃重的喘息之聲,烘烘如牛,胸膛起伏不定。
劉隕猛然睜開雙目,發出一聲凄厲慘絕的哀號,隨后又是一陣瘋狂恐怖的怪笑,眼中盡是癲狂之色。
眾修頓感不妙,還未來得及退讓,劉隕已經一躍而起,閃電一般閃到一個筑基后期修士身后,雙臂緊緊箍住他的身軀,一口咬在了他的喉嚨上。該修士拼命掙扎了幾下,也未能解脫,鮮血噴涌,身軀迅速干癟下去,一團綠色元神,才剛剛飛出身體,就被劉隕一把抓住吞下。
生喝人血,生吞元神,這恐怖的一幕,立刻驚呆了所有修士,膽子小的,直接面如死灰,顫抖不止。
“劉隕入魔了!”
“快逃!”
終于有修士反應過來,大叫出聲,眾修這才神色倉皇,向著四面逃去。
“你們也下去躲一躲!他已經成為失去理智的魔人了!”銀星道人輕輕嘆一一聲,一股大力涌來,將葉白二人摁下地面庭院中。
眨眼間的功夫,尖叫之聲連連,又有幾人遭了劉隕的毒手。劉隕吞噬了人血元神之后,仿佛速度都比尋常半步元嬰又快了幾分,肉眼只能看到一道極淡的紫色殘影。
很快,空中只留有六道男女不一的身影,氣息均都高深莫測,將劉隕包圍在了其中。雙目冷肅的打量著劉隕半人半魔的身軀。
“各位,此人入魔之后,幾乎有著媲美元嬰初期的實力,我們一起出手了結了他吧,此人在蒼柏山上度劫,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已經耽誤到我的修行了。”
一位高瘦道人突然出聲。
“此人雖然是爛命一條,但他的儲物袋卻需交給老夫,因為他剛才殺的一個筑基修士,便是我們萬水門的弟子,怎樣也要給我們作點補償吧!”
一道尖聲尖氣的聲音道。
“王兄還是這么道貌岸然呢,剛才又不見你為自己宗門的弟子出頭,貧道身為散修,是不是該為慘死的散修們爭上一爭?”
場中唯一的女修終于出聲。
幾聲冷哼同時傳出,顯然誰也不愿放手。
劉隕正抓著一個修士的身體,大口吸食著鮮血,被幾道直透神魂的悶哼一震,立刻渾身一冷,雖然理智全失,但殘存的本能,還是告訴他,眼前的六個修士絕不好惹,能逃多遠便逃上多遠吧。
紫光一閃,劉隕向著斜上方竄去。
“妖魔,受死!”
六大元嬰修士同時轟出一記凌厲攻擊,風云震蕩,入魔后的劉隕只剩本能,幾乎沒有做出任何抵抗,肉身就爆成粉末,只有元神向著遠處逃去。
而六人也不去管他,一齊向著空中殘留的一個儲物袋掠去,爭端再起,迅猛凌厲的道法神通,在空中會成了一團。
廣元樓的后院之中,葉白眼神突然一黯,腳尖輕點,身體直入虛空,朝著劉隕元神逃逸的方向追去。
“師弟,不可!”
王玉樓一把抓向葉白的衣服,卻晚了一步,撲了個空。
天空眾修,立刻有所察覺,數道目光利箭一樣,射向葉白。
“小子,我們元嬰修士之間的爭斗,你也想來占便宜,滾!”
交戰中的眾人,完全沒有想到竟然突然有人殺出,趁著他們打斗的時候,去搶奪劉隕的元神,紛紛怒目而視,罵聲如雷,隨手揮出幾記劍芒打向葉白。
“那個家伙是誰,好大的膽子!”
“一個筑基后期的小子,也想去分一杯羹,簡直是不知死活!”
地面上觀戰的修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葉白的突然殺出,既驚訝又不屑,唯有一對男女,眼神一驚,立刻垂下頭去。
“劉隕與他有因果還未了解,諸位道友,還望給老夫一個面子,劉隕的儲物袋,老夫可以退出不再爭奪!”
銀星道人淡定自若的話語,突然傳進眾人耳中,說完之后,他就猛然抽身,射出幾張符錄,截住劍芒,退出戰局之外。
眾人沉默不言,心中稍一計算,點頭同意,為了一個半步元嬰修士的元神,與太乙門深居簡出的長老翻臉,實在有些不值,況且對方既然承諾不再爭奪劉隕的儲物袋,眾人也樂得少去一個強勁的對手。
就在各方元嬰大能同意的時候,葉白已經閃電一般追上劉隕的元神,一把抓下,放入自己的儲物袋中,事了之后,沒有半點停留,飛速的回到了廣元樓中。他早將銀星道人的反應算計在腦海當中,并不十分擔心自己的危險。
風聲輕響!
銀星道人落在他的身邊,深深看了葉白一眼,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道:“你那么肯定我會救你?”
葉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為什么?”
葉白道:“老師說過,太乙門的人,都很護短!”
銀星道人怪眼一翻,輕聲笑罵道:“小兔崽子,或者我會是個例外”
葉白笑道:“那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賭一把了,幸好我賭贏了!”
“連老夫的反應,都被你算計在內了,你真的把老九的那套學的差不多了!”
銀星道人苦笑道:“他若死于別人的手下,你們之間的因果立消,什么承諾也都不存在了,現在倒好,你冒著重傷隕落的風險救下他的元神,不光要去還這個承諾,連老夫也退出了儲物袋的爭奪。你覺得值嗎?”
葉白聞言一楞,眼中瞬間流露出堅定之色,微笑道:“值!”
銀星道人微微一愕,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聲長笑。
葉白仍未從劉隕的結局中擺脫出來,神色不太自然的輕笑了幾聲,徒留王玉樓在一旁若有所思。至于劉隕的儲物袋,最后被誰得到,誰又會在乎呢。
識海深處,紫珠陡然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半天才漸漸散去。葉白的元神,這一次終于有所察覺,眼中流過思索之色。
而在他的元神沒有注意到的角落,第二元神母胎中的白色晶點,陡然顫動了幾下,光芒一暗,再不見半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