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藥劑店背后,可能存在著一個統一的藥劑師協會,或者是某個大型的藥劑師組織,他們聯合起來把持了[科蘭城]的藥劑市場!
這種情況讓珈藍不禁皺眉,雖然說這只是一種正常的商業手段,但是對發展[藥劑學]來說,卻不是什么好事,在他的時代,藥劑學徒想要提升自己的制藥能力,就必須用大量的藥劑材料來堆積配制技術。
可是新手往往在經濟上十分拮據,除非有人或是本身就屬于某個勢力培養的內部藥劑師,否則就只能靠自己慢慢的積攢資金,購買藥劑材料來練手。
一邊配制藥劑磨練熟練度,一邊將配置成功的藥劑交給一些藥劑店代售,就是藥劑師們一種自力更生的方法,雖然新手的失敗率比較高,但是不追求利益的話,賣出的藥劑只要能夠維持成本,就足夠他們在藥劑師這條路上走下去了。
而那些待售的藥劑店店主,也樂于扶持那些新手藥劑師,在他們的店鋪里,往往會有一張放在角落里的新手藥劑柜臺,將新手們待售的藥劑統一擺放在“新手臺”上,按照效果,用比標準藥劑要略便宜的價格進行出售。
因為這對藥劑店來說也有好處,因為培養出來的藥劑師越多,他們的貨源也就越多,其中的一些佼佼者,甚至有機會簽入他們藥劑店旗下,成為他們的專用藥劑師,屬于是雙方互利互惠的事情。
可是[科蘭城]的這個隱藏在眾多藥劑店背后的藥劑師組織,卻敝帚自珍的將藥劑行業壟斷了下來,切斷了新手們的成長之路,如果想要成為藥劑師,就必須加入他們,成為他們的一份子才行。
他們的這種霸道的做派,讓珈藍不相信這個藥劑師組織是什么慈善機構,要說加入他們組織的藥劑師,不會受到他們的剝削那才叫見鬼了,搞不好連人身自由和自身所掌握的配方都無法確保安全!
正在思考這件事如何解決的時候,一個有些尖酸刻薄的公鴨嗓音,在珈藍他們身后響起:“就是你們在到處販售藥劑?”
珈藍等人轉身一看,卻是一名身穿灰白色藥劑師長袍的枯瘦中年人,帶著兩名隨從倨傲的打量著他們。
皺了皺眉,珈藍禮貌的問道:“請問您是?”
“你們連科蘭城藥劑師公會的賴斯.達加爾大人都不認識,竟然就敢在科蘭城隨意販賣藥劑?”
那被稱為“賴斯.達加爾”的枯瘦中年人身邊一名隨從,趾高氣昂的呵斥著:“一看就知道是些不懂規矩的外鄉人!你們是從那里來的?難道不知道[科蘭城]魔法集市的規定嗎?”
“原來是達加爾先生。”
珈藍客氣了一句,然后盯著正打量他身上[辨識法袍]的達加爾道:“不知道這魔法集市有什么規矩?我在這里販賣藥劑,有什么不妥么?”
“年輕人,你們是科魔大學的魔法學徒吧?難道你的老師沒有告訴過你,如果要在魔法集市出售藥劑,最好還是通過我們科蘭城藥劑師公會么?而且,你有藥劑師資格證么?”
達加爾倨傲的昂著布滿稀稀拉拉干黃短胡須的下巴:“如果沒有藥劑師資格證,又是誰準許你任意販賣藥劑了?這是一種對購買藥劑的傷患,極其不負責任的行為!身為科蘭城藥劑師公會的一員,我有義務阻止一些劣質藥劑流入市場,對民眾造成危害!”
珈藍眼中精光一閃,微笑道:“抱歉,我從未聽說過配置藥劑需要什么藥劑師資格證,我的老師也從未告訴過我,出售藥劑需要通過什么科蘭城藥劑師公會的批準和審核,我更不知道魔法集市這種商貿場所,什么時候竟然歸藥劑師協會管理了?”
“你在說什么?外鄉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冒犯一位中級藥劑師大人?你……”
一名隨從因為珈藍的態度而大怒,甚至握緊了拳頭惡形惡相的向珈藍的方向,威脅性的邁出了兩步,然后適時的在達加爾做作的擺手阻攔之下,恭敬的收起了兇相退了回去。
珈藍差點笑起來,可他身后的三名少女和兩名陶瓷店伙計卻嚇壞了,縮在他身后不敢做聲。
從達加爾的話中,他輕易的分析出了不少的信息,首先,在魔法集市出售藥劑,不一定非要通過什么科蘭城藥劑師公會,其次所謂的藥劑師資格證恐怕只是這個科蘭城藥劑師公會一相情愿弄出來的東西。
再其次對方偷換概念的在誤導他這個“外鄉人”,企圖讓他認為科蘭城藥劑師公會是[科蘭城]的權威機構,所有藥劑師都必須服從他們的管理。
再再其次,科蘭城藥劑師公會只是[科蘭城]的地區性藥劑師組織,根本就沒有管理藥劑師的權利,也沒有權利禁止其他藥劑師在魔法集市出售藥劑。
“有義務”阻止“劣質藥劑”流入市場什么的,就更只是面前這個干巴瘦的家伙,在給自己的臉上貼金了。
最后,在[科蘭城]地區,恐怕最權威的藥劑機構,并非什么科蘭城藥劑師公會,而是科魔大學,這位達加爾大人從一開始擺出來的這些做派,恐怕都只是在向珈藍張牙舞爪的宣告“這里是我的地盤!”而已。
有這種人的存在,也難怪[科蘭城]的藥劑水平這么差了。
裝模作樣的攔下隨從之后,達加爾假惺惺的“和藹”道:“誒~薩拉魯!不要這么失禮!這位外鄉年輕人,也只是不知道我們這里的規矩而已……”
他用眼白特別多,仿佛死魚一般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珈藍,語含威脅的道:“年輕人不懂規矩不要緊,但是既然你來到我們[科蘭城]魔法集市,就要遵守我們這里的規則,不然起了矛盾大家都不好看,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