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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章七 會議預演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異界最強戰斗法師

  杜蘭德還記得凱恩斯當年對自己的鼓勵:“小家伙,你要成為我們森德洛的‘殺手锏’哦,加油!”

  如今自己已經完成了約定,成為森德洛對抗矮人與雙天界的戰爭中,必不可缺的一份戰力,當年那位寬厚的長者,卻沒有機會親眼看到了。

  還有蘭子的爺爺勞倫斯,那個看起來有些病泱泱的老頭,初次與自己見面,就堅定地選擇站在自己這邊,結果卻在第一次詠戰大戰中,慘死于“羅切斯特弩槍”之下。

  一時間,杜蘭德想起了很多人——

  一生為森德洛奮戰、到頭來卻被轉化為矮人的寧頓。

  第三次詠戰大戰中,力敵水神塞爾東,最終慘烈戰死的老人鐵火。

  對自己多有照顧的預備學院學長,小馬努斯,費馬。

  七色城一戰中,為了從羅切斯特手中搶回被俘的凱瑟琳,雙雙戰死的雷金和齊風耶。

  選擇了天選之路,卻沒能成功闖過的路亞。

  杜蘭德狠狠搖頭,不敢多想這些。

  卻聽火胖子說:“祭奠儀式上有人搗亂。”

  “什么?”杜蘭德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想到有人敢在詠戰堡壘之中,在神圣肅穆的祭奠儀式上搗亂。

  火胖子眉頭緊鎖道:“事態有點復雜,杜蘭德,你最好出面處理一下。”

  “……”杜蘭德神情變得冰冷,二話不說,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火胖子揮手戴上“橘焰鬼面”,也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兩人直接出現在圣山頂的先祖宗祠前。

  所謂“先祖宗祠”,實際上是一片墓園,此時這里站著不少人,其中有森德洛的諸神、聚能者、還有部分天選衛士。還有那些來自其他主位面的來客們,有不少都是神袛。不然也不會有資格受邀參加此次祭奠儀式。

  杜蘭德哼了一聲,大踏步走進宗祠,只見一個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嘶吼:“為什么祭奠儀式里沒有我舅舅?你們剝奪了他的大地神火,害得他羞憤自殺而死,居然連進入宗祠、接受祭奠的資格都不給他嗎?朵朵,你這個賤女人。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看我們家族如今失勢了,所以就像悔婚?”

  叫喊之人是前任大地之神戴爾的侄子,聚能者尼祿。也就是朵朵的那位未婚夫。

  森德洛的戰爭階段性結束后,大地之神戴爾被諸神聯名剝奪了神位,這家伙只顧借著戰爭發展家族勢力。什么正事也沒干,杜蘭德沒殺他就是好的了。戴爾自殺也不是因為什么羞憤,而是想以自己的死,保住家族勢力。

  如今是何等關鍵的時刻?杜蘭德哪顧得上管這種無聊的事!他也不廢話,揮出一對“冰火雙魚”制住尼祿,然后對尼祿身旁的朵朵淡淡吩咐道:“把他帶走。”

  自始至終,杜蘭德都沒看尼祿一眼,目光只盯著和森德洛諸神隱隱對峙的那些異位面來客們。

  那里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至于尼祿。不過是借著祭奠儀式上突發的亂局,借機蹦跶幾下的跳梁小丑而已。

  朵朵走過杜蘭德時,偏頭看了看杜蘭德的側臉。欲言又止,最后只嘆了口氣,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當她快要走出先祖宗祠的時候,卻聽杜蘭德忽然說道:“果果和圖桑他們,現在應該在雙天界手里。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沒忘記。所以你不必太過焦慮。”

  朵朵全身一震,旋即露出狂喜之色。

  她從沒喜歡過尼祿。在尼祿的半脅迫下定下婚約,其實是為了求尼祿的舅舅戴爾。能幫忙尋找離開森德洛后杳無音訊的妹妹果果。

  朵朵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杜蘭德的背影,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亮堂起來了。

  這時,宗祠墓園中大致分成兩批人,一批是森德洛諸神,對面一批則是從各個主位面逃到森德洛的異位面神袛們。

  兩批人中間,有一名棕黑色皮膚的強壯矮人,看起來似乎是一名虛神級別的強者,此時卻受了不輕的傷。

  杜蘭德來時,一名神級的超魔導劍士,正指著那矮人說:“……請問森德洛的諸位,這場戰爭叫什么?叫做矮人戰爭!矮人是我們所有主位面的公敵,既然如此,為什么這場神圣的、祭奠戰爭英雄的儀式中,會出現一個卑劣低賤的矮人?”

  蘭子二話不說,走到矮人身邊蹲下,開始為矮人療傷。

  超魔導劍士臉色一變,喝道:“蘭子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蘭子根本不理他,夜翼淡淡說道:“這名矮人來自主位面‘鐵墟’,是一名風暴矮人,和羅切斯特麾下的那些黑色矮人,是不同的。他不是敵人,而是朋友。”

  這時那風暴矮人也在蘭子的治療下,恢復了說話的能力:“我們‘鐵墟’同樣遭到了黑色矮人的進攻,我們也是受害者。”

  聽到這兒,杜蘭德已經大致明白了。

  這場矮人戰爭之中,有一個主位面的處境非常尷尬,那就是主位面“鐵墟”。

  那里是各類矮人的家鄉,是矮人的天下。火槍矮人、風暴矮人、戰錘矮人、影矮人、六臂矮人、皇矮人……

  其中不少矮人的形貌特征,和羅切斯特率領的黑色矮人,十分相像。

  這樣一來,人們難免會認為:羅切斯特和黑色矮人,也許正是來自主位面“鐵墟”,是矮人族群中的某一個強大分支。

  “鐵墟”里外不討好,一邊被黑色矮人攻打蹂躪,一邊又被其他受害主位面所痛恨厭棄。

  黑色矮人其實是由各族轉化而來的事,森德洛諸神很清楚,這些異位面來客卻不知道。

  風神走上前,說道:“羅切斯特和黑色矮人的真面目。并不像各位想的那么簡單。”

  一名巨魔章魚神袛反問:“這么說,森德洛的各位,認為黑色矮人大軍和鐵墟完全沒關系嘍?同樣都是矮人,我可不相信全無干系!”

  “我們暫時無法證明羅切斯特和鐵墟沒有關系,但你們也不能確定兩者一定有聯系吧?”凱瑟琳忽然開口了。

  少女從世界樹屋歸來后。整個人都變得更加冷靜客觀起來,此時的口吻也是冷冷淡淡的:“既然是還未確定之事,諸位不由分說地忽然出手傷人,而且是在我森德洛的神圣祭奠儀式中,是不是過分了?”

  章魚神袛被問得全身皮膚赤紅,惱火道:“我在和你們森德洛的長輩神袛說話。你這小丫頭是哪里來的?”

  凱瑟琳還沒說話,鄧肯已獰笑著走上前去:“章魚怪,嘴巴放尊重點!‘小丫頭’這個詞你也敢叫?找死嗎!”

  龍舞者鄧肯成為新一任大地之神后,已經不再是聚能者了,但他對凱瑟琳這位聚能陣的開發者依然充滿尊敬和崇拜。

  一聽對方對凱瑟琳不夠尊重。鄧肯立刻就爆發了。

  杜蘭德在一旁看得陣陣皺眉,轉頭問火胖子:“這可是祭奠儀式,就讓這些臭賊這么胡攪蠻纏?119名天選衛士齊上,直接把他們清場了不行嗎?”

  火胖子皺眉無奈道:“就要召開詠戰會議了,我們森德洛和雙天界的對立關系,已經漸漸浮出水面。對于其他諸多主位面而言,一個月后的會議,本質上就是一次‘選擇與站隊’的會議——站在森德洛這邊呢。還是站在雙天界那頭——他們需要做這樣的考量和選擇。”

  “所以呢?”

  “所以在這段時期,我們森德洛也不能一味強硬霸道啊,那樣只會把人推到敵人那頭去。”火胖子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皮。“這些異位面的狗崽子們明明啥也不明白,卻好像自己什么都知道似的,說三道四,指手畫腳……他媽的,其實我已經手癢的不行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那位怒風靈武神袛大步上前。喝道:“還有一件事,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說明白吧!你們森德洛的光輝神袛米洛。她的墓碑明明立在這里——”說著反手一指,然后接著道:“但那天我們分明看到一個容貌酷似米洛的白色矮人。就在母域門前,痛毆水神塞爾東。諸位,請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氣氛驟然間凝滯了。

  白矮人米洛,對森德洛諸神而言,這是一個極難解釋的存在。

  所有主位面的人們,所有深受矮人戰爭荼毒的人們,他們對矮人的恨,已經深入骨髓。白矮人米洛的曝光,或許會給森德洛招來無法想象的巨大仇恨。

  如果“羅切斯特其實也是戰斗法師”的事再暴露,雙天界再暗中煽風點火一番,森德洛可能會變成所有主位面的公敵!

  詠戰會議被定在一個月后。但有很多事情,其實從現在起,就已經開始提前預演了。

  最先說話的超魔導劍士見夜翼等人都不說話,不由大聲冷笑道:“看來,光輝女神米洛根本就沒死啊。既然人沒死,墓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說著一閃身出現在米洛的墓碑前,抬手向碑上那一行“永失吾愛”的字跡抹去。

  怒風靈武老者大驚喝道:“喂,你干什么?我可沒讓你這樣,別在這里太放肆……”

  話音未落,宗祠墓園中忽然卷起一陣大風,吹得所有人眼前一陣模糊。

  風過后——

  火神菲波、夜之女王夜翼、光輝女神蘭子、風神、龍舞者鄧肯、120號洛凡、還有凱瑟琳,這七人已在眾人難以做出反應的電光石火之間,出現在超魔導劍士身邊,將之團團圍住。

  七對十四道森然的視線落在超魔導劍士身上。

  七人并未攻擊,但森然死寂之中蘊含的殺氣和威壓,卻已經將超魔導劍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被圍住的超魔導劍士也是神袛,此時卻全身僵硬,連呼吸也不敢。

  他短短幾秒之內已經汗如雨下,艱難強笑道:“森德洛的各……各位……別……別這樣,我沒有什么不好的意思……只是想摸摸,哈……摸摸……”

  “各位,先退下吧。”杜蘭德終于開口了。

  夜翼皺了皺眉,轉頭對杜蘭德說:“這小子剛才對我姐姐的墓碑不敬。”

  “我知道。”杜蘭德點頭,依然說道,“行了,我來處理吧,你們都先退下,別嚇著我們森德洛的客人。”

  夜翼臉上怒色一閃,明顯對杜蘭德的話感到不滿。火胖子拉了她一把,才將這位號令森德洛十四年的夜之女王勉強拉開。

  杜蘭德走到那超魔導劍士面前,拍拍對方的肩膀,又遞了張擦汗用的紙巾,笑道:“別緊張,來,先擦擦汗。今天是我們森德洛的戰后祭奠,大伙兒心情都不好,多有冒犯,非常抱歉,還望你別放在心上。”

  這人吁了口氣,似乎又有了底氣,嘟噥道:“本來嘛,我不就是想摸摸這字跡嗎?干嘛這么大的反應!”

  杜蘭德笑瞇瞇地說:“你沒錯,是我的同伴們錯了。各位都是我森德洛的客人,怎么能對客人這么無禮呢?”

  性格柔順的蘭子皺了皺眉,但沒吭聲。

  脾氣剛硬烈性的夜翼聽到這話,終于忍不住喝道:“杜蘭德,你今天吃錯什么藥了?我們做錯了什么?”

  杜蘭德回頭,冷冷看了一眼夜翼等人,說道:“你們錯在圍住了他,卻沒殺他。”

  話音落下,上位神級別的巨大威壓憑空出現,各類真形與規則在杜蘭德周身浮沉隱現,冰火雙魚纏繞,零式刀光閃耀,十字斬擊乍現,審判規則咆哮……杜蘭德掌握的各種規則,好像都化為了實質。

  超魔導劍士只覺眼前一黑,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便撲通一聲,跪倒在米洛的墓碑前。

  他全身上下的皮膚寸寸爆裂,血液在巨大的壓力下被擠得涌出,將他瞬間染成了血人。

  這人張大了嘴,似乎想開口求饒。

  杜蘭德卻不給他機會,冷笑道:“先祖宗祠不容褻瀆。你算什么東西,能被邀請進入這里就該倍感榮幸了,居然還敢動手動腳地胡亂放肆?”

  最后一個“肆”出口,澎湃如海的上位神能級,隨著音節噴涌而出,一股腦灌入超魔導劍士的身體。

  這人體內傳出一連串爆鳴聲,然后軟軟地倒了下去。杜蘭德隨手甩出一團橘色火焰,將血污清理干凈。

  怒風靈武老者臉色難看道:“森德洛此舉,是不是有點恃強凌弱了?聽說詠戰堡壘一個月后,即將召開一次‘詠戰會議’。這就是你們森德洛的氣度和禮儀嗎?”

  杜蘭德聞言轉身,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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