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場的“夜傀”崩潰了。
速克攻,攻克防,防克速,攻防速三者循環相克。而事實證明,當夜傀的速度優勢被杜蘭德化解,空有強大的防御,還是無法抵擋零式的犀利。
夜傀的防御雖然很強,但畢竟不是黑色矮人那種近乎絕對的防御。
杜蘭德根本不需要動用審判戰刀,一手抓住執法者后,另一手持刀怒劈,連續十幾刀下去,整尊“夜傀”就在執法者徒勞的反抗之,被劈得一團稀爛,崩潰瓦解。
于是,當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洛凡身上,再次回到場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個逐漸崩潰的夜傀,還有被杜蘭德拎在手里的大口吐血的執法者。
呃,打完了?
這才一轉眼的功夫,怎么就打完了?而且贏的人怎么變成了落在下風的杜蘭德?!
洛凡這才笑了,轉頭對目瞪口呆的蘭抿嘴矜持一笑:“怎么樣,我就說不需要出手幫忙吧!”
“但、但是……”蘭滿臉詭異,“但是!我怎么不知道杜蘭德還藏著這一手?”
“你為什么一定會知道?你是杜蘭德的什么人嗎?”
蘭臉色一紅,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最后惱火道:“別岔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
對于女性,光之洛凡一向紳士又有禮,但這次他嘿嘿笑了笑,給了蘭一個令人徹底無語的回答:“我猜的。”
洛凡確實是猜的。
都說最了解一個人的人,一定是這個人的對手。在洛凡心里,一直自認為是杜蘭德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天才程度上,抑或是女人緣上,都是對手!
杜蘭德的速度是弱點,洛凡對此很清楚,杜蘭德本人也很明白。以“速克攻”的原則而論,擅長速度的洛凡。某種程度上是克制杜蘭德的。還在山腳下3級預備區的日里,杜蘭德曾經與洛凡多次探討過速度方面的問題。
當時,杜蘭德有意無意地以洛凡為假想敵,思考著針對速度快的人的策略。
而洛凡感受到了這點,但當時,杜蘭德應該還沒有想到解決辦法。
“所以,我確實只是猜的啊!”洛凡看著場持刀喘息的杜蘭德。心想,“雖然只是猜得,不完全確定。但杜蘭德這家伙,可不是那種放任自己弱點不顧的人,他會想盡辦法去彌補可能被敵人攻擊的弱點。他會提前準備方案,而且一定不止一套方案!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回想起剛才杜蘭德那一近身、一緊貼,洛凡暗自衡量,最終無奈搖頭:“換了我站在執法者的位置上,恐怕也無法輕易甩開吧。”
這時,已經沒有人再看洛凡了。
一個恍神的功夫,場的杜蘭德就逆轉了戰局,并在瞬息間分出勝負。這讓好多被洛凡吸引了注意力而沒看到關鍵點的人,心大呼郁悶。
郁悶之余則更加震驚!繼龍舞者之后,執法者居然也被擊敗了。這樣一來,靈魂行者、龍舞者和執法者盡皆敗北,這一場紛爭,也該畫下休止符了。
不少人甚至有些意猶未盡之感。
好戰、好觀戰、好參戰、好議戰——這是戰斗法師骨血里的東西,哪怕是被扭曲了心靈、被壓抑了本性的2級預備神們,也難以避免地被連番戰斗重新喚起了一絲戰斗之熱血。
紅袍男人突兀地出現在場。不過他很謹慎地與手持木刀的杜蘭德保持了一段距離。
“你已經贏了。”紅袍男人看著杜蘭德,緩緩開口,“可以的話,能否放她一馬?”
“不需要……”杜蘭德還未回應,執法者已經做出了回答,“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我。饒我一命?這是侮辱,不是寬恕。況且。我沒做錯任何事,不需要寬恕!”
紅袍男人看著口鼻溢血的執法者,眉頭漸漸鎖起。
同為虛神,紅袍男人深知執法者為什么會傷得這么重。她的“虛神領域”被劈成粉碎,連帶著執法者本人也當場重傷。她變得極為虛弱。實際上,執法者強行壓縮領域,凝聚夜傀,就已經受到了不小的反噬,巨大的負荷快要將這個女人壓垮了。
執法者卻仿佛仍不肯放棄似的,抓緊杜蘭德的手臂,掐得杜蘭德有點疼。
“你已經敗了,沒必要再這么較勁。”杜蘭德淡漠地說。
旋即又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結果到最后,我還是沒看出來——你到底要為斯內爾辦什么事啊?攔住我,不讓我去山頂?還是為了極凍館藏?或是為了兩儀秘藏?總得有個理由吧,你跟我打的這一架,其實有點莫名其妙。”
和龍舞者戰斗,是為了極凍館藏,這點杜蘭德和龍舞者都很明確。
但執法者口口聲聲說她選擇站在斯內爾那邊,實際打起來,再到現在分出勝負,卻反倒讓杜蘭德有些困惑。
“你這女人……到底是不是斯內爾派來的啊?”杜蘭德嘀咕著。
“我當然……不是斯內爾派來的!!我只說過,我選擇站在斯內爾那一邊,但是……呼呼呼……但是,我不會用他告訴我的手段和方法,來對付你。我可不是他的手下!”
執法者咬著牙說道。
她拽著杜蘭德的胳膊,借力讓自己重新站起來,急促喘息著,接著說:“他讓我逼出你的全力,逼出你的所有手段!而且,還把你的致命弱點也告訴了我!”
“逼出我的全力?我的致命弱點?”杜蘭德瞳孔微縮。
紅袍男人也流露出注意的神色,而且非常不自覺地沒有回避走開。
“是的,你的致命弱點。”執法者根本沒理會紅袍男人,她只盯著杜蘭德,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詭秘起來。
在她腦海之,則回想起斯內爾對她說過的那番話——
“想要逼出杜蘭德的全力?想要讓他不計后果地動用壓箱底的手段?很遺憾,這其實是沒可能的!”
“因為杜蘭德是個很變態的家伙。他的強大,是很難用常理來揣度的。水神和火神聯手。都沒能逼出杜蘭德的極限。神袛都做不到的事,我們這些預備神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做不到的,別妄想了。每一次感覺將杜蘭德逼到極點的時候,他總能折騰出一些新的手段來應對,你到時候和他打一架就知道了。”
這是斯內爾當時的原話。
而執法者很奇怪地反問:“既然如此,你還讓我去逼迫他?不是毫無意義嗎?”
斯內爾的聲音從對講機那頭然地傳過來:“和杜蘭德對戰,正面戰場上是沒有勝算的。戰場上的他。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兇獸。下手之狠,心志之堅,比起那些從位面戰爭走出來的鐵血強者,絕對猶有過之!也不知道他經歷過什么,才會變成這樣。但是,杜蘭德有一個令人無語的弱點——”
“心。”
“是的。心,這就是他的弱點。”
“他的心太大了!裝了太多的東西——裝下了責任,裝下了羈絆,裝下了是非,裝下了道德,裝下了原則,裝下了善惡。裝下了民族,裝下了信仰……他很可能把整個森德洛都塞進他那顆懷揣天下的‘心’去了!他的心,不夠空,牽絆太多,所以他不夠寧靜。他是個好人,甚至可能成為偉人。但心太大,太過牽掛,太過束縛。就是杜蘭德最大的弱點!”
當時,斯內爾的聲音平平淡淡的,卻讓執法者聽得背脊發涼。
“如果杜蘭德身邊有他的同伴和朋友,那就攻擊他的朋友。”
“如果杜蘭德擊敗了某些人,卻沒殺死,而是暫時抓起來,當作俘虜。那就攻擊這些俘虜。”
“如果杜蘭德在戰斗表現出不想把動靜鬧大,那就鬧大。如果他考慮大局,那就盡一切可能攪亂大局。”
“甚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杜蘭德在戰斗,對你表現出了敬重和認可。把你當作值得相交的對手……那,就攻擊你自己!相信我,他會出手救你的,就算不救也會暫時收手。而那就是你的機會——把杜蘭德置于必死之地、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的機會!”
“這就是攻心。”
“這就是逼出杜蘭德全力的方法。因為,‘心’是杜蘭德強大的源泉,也是杜蘭德最致命、最單薄的弱點。”
斯內爾的話語在腦海流淌而過。
執法者看著近在咫尺的杜蘭德的臉,忽然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洛凡、蘭、約翰、還有龍舞者鄧肯。洛凡其實還未傷愈,狀態欠佳。蘭因為治療術而消耗不小。龍舞者被捆綁成粽。至于約翰,這小居然還是暈的。
洛凡、蘭和約翰,這些是杜蘭德的同伴和朋友,按照斯內爾的理論,是要攻擊的人。
龍舞者鄧肯是被杜蘭德擊敗但沒殺的俘虜,也許也在一定程度上被杜蘭德認可了,同樣是要攻擊的人。
但是執法者看了一會兒,卻又回過頭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硬壓下傷勢,然后對杜蘭德說:“我,不是斯內爾的傀儡!我就是我!我會用我的方法,來逼出你的全力!!致命弱點?我去他媽的!去他媽的致命弱點!去他媽的斯內爾!如果不是他知道那條路的所在,如果不是他正在為外界的那場戰爭做著相關的研究,而你,杜蘭德,你又和他的研究相關,我才不會任他擺布!”
執法者似乎豁出去了,一向城府頗深的她大喊著爆了粗口,然后狠笑著,盯住了杜蘭德的雙眼!
這一刻,杜蘭德聽到紅袍男人有些驚怒的低呼聲:“見鬼的,別看她的眼睛!杜蘭德,千萬別看她的眼睛!!”
但是杜蘭德已經看了,一直在看。
執法者的瞳孔收縮成了極細小的點,她調動起自己的全部靈魂之力,以瞳力為媒介,以杜蘭德的雙眼為突破口,狠狠撞了進去!
“見鬼的,不是說別看她的眼睛了嗎?那是圣靈流派的三十種瞳術之一,是……”紅袍男人焦急地喊叫,但他后面的話杜蘭德都沒聽見,因為執法者的瞳力已經攻到。
當執法者的瞳力刺過來的一刻,杜蘭德目光微閃。
兩儀眼本已蓄勢待發,冰火雙魚在眸旋轉,就等對方的瞳力撞上來,然后再一舉斬殺了。
但杜蘭德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微微一笑,撤去了兩儀眼的瞳力,放任對方的瞳力裹帶著全部靈魂之力,通過自己的雙眼,直達自己心臟內部的靈魂本質。
這是一片冰與火構成的狂暴世界。
磅礴的冰火力量有節奏地搏動著,收縮再擴張,咆哮奔涌。
一襲黑色衣裙的執法者出現在了這片世界之,臉色由孤注一擲的狠辣,轉為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愕。
她本已做好了硬闖的準備,畢竟杜蘭德的瞳力能正面擊潰靈魂行者,執法者自問圣靈流派的造詣還在靈魂行者之上,但也沒有十足把握擊潰杜蘭德。
結果,卻如此毫不受阻地進來了?
這片冰與火組成的世界,自然是杜蘭德心臟內最深處的靈魂本質的所在了。
一襲黑色衣裙的執法者,正是闖入這里的執法者的靈魂。她掃視著周圍,低沉喝道:“杜蘭德,你在玩什么花樣?給我出來!”
“花樣?呵呵,你搞錯了,我和斯內爾不同,我從來不耍花樣。”
杜蘭德的聲音淡淡響起,他從一片濃烈狂暴的冰與火之間,緩步走了出來。
他赤著身體,隨手扯下一大片冰與火之力,隨意披裹在身上。
杜蘭德邁著穩穩的步,走到執法者面前站定,淡笑一笑,接著說道:“但對斯內爾準備耍什么花樣,我倒是很感興趣。要不,你就在這里跟我說說?”
執法者瞇眼盯著杜蘭德看了一會兒,冷笑起來:“你居然這么大膽地放我進來?是不是太自信了點?一旦被突破到了心臟內部,我們戰斗法師的靈魂防御力其實是相對脆弱的,你不以瞳力擋住我,卻要在這里面對常年參悟圣靈流派的我?你根本毫無勝算!”
“你這話……我之前已經聽另一個人說過了。”
杜蘭德古怪地笑了笑,“上一個來到這里的家伙,好像也說了跟你差不多的一番話,反正就是‘靈魂對決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云云,態度比你囂張多了,但大意是差不多的。”
執法者聞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我不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人?”
杜蘭德抿嘴微笑:“你是第二個。”
執法者雙眼微瞇:“那第一個——”
杜蘭德雙手一攤,笑容變得有些冷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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