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犯規?”頭巾男緩緩搖頭,毫不閃躲地與杜蘭德對視著,微微蹙眉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水印測試 水印測試”
杜蘭德唇角勾起一抹哂笑,頭巾男的演技簡直天衣無縫,難辨真偽,但其他幾人的演技卻參差不齊,很容易看出破綻。
更關鍵的是,杜蘭德不會相信一個下殺手時毫無猶疑的狠辣之人。
杜蘭德根本懶得拆穿對方的謊言,這種沉默落在對方眼中,卻好似成了無言以對,頭巾男動了動拳頭,態度漸漸流露出一絲強硬來:“有關融性花的事,我已經說了,洛凡一會兒就到,如果閣下不介意的話,還是請離開吧。這也是為了你好!”
杜蘭德想了一下,居然真地點頭:“也好。”
轉身欲走。
那八名新生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當杜蘭德完全轉過身的一剎那,頭巾男臉上煞氣驟盛,非常短促地低喝一聲:“動手!先聯手殺了他!把特別錄取信搶過來再說。”
八人同時撲上,一時間,小小的林間空地殺氣縱橫,溫度都仿佛憑空下降了幾度!
杜蘭德身不轉,頭不動,卻好似背后長了眼睛。“神之視角”下,戰場中各個人的騰挪變化一一落入他的掌控之下,然后在腦海中浮現出一幅清晰且立體的影像。
“零式,不攻。”杜蘭德也不回頭,只抬手握住了木刀刀柄。
凌厲之極的刀意急劇升騰!
這一瞬間,圍攻而來的八人都生出一種怪異卻清晰的感覺:這一刀,是沖著自己來的!
因利益而結成的集團不可能牢靠,沒人會真的拼命。因此,當杜蘭德發動“零式不攻”,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刀只針對自己一人時。八名新生不約而同地微微停頓下來,擺出了防守的姿態。
然后,八支乳白色的標槍齊至。
蘭子出手了!
她與杜蘭德在此刻表現出了驚人的默契。杜蘭德握刀、以刀意刀勢迫使對方轉攻為守的剎那,蘭子便發動了攻擊。一共八支標槍。每支標槍都精準地出現在一個敵人的面門之前。整齊、迅疾、而且異常精準!
轟轟轟……轟!
連綿的悶響與爆炸之后,林間已是一片混亂。這是光系戰斗法師的碰撞,白色光華胡亂飛濺。
混亂之中,杜蘭德終于回過身來,舉步就向那朵白色花走去。一步一刀出,一刀一慘呼,八步之后,那八名驟施突襲的光系新生全都倒地不起。他們抽搐了幾下,就再無聲息。
“咦,你下殺手了?”蘭子愣住了。
“不然呢?”杜蘭德收刀,淡淡說道。“這里是神之預備學院,神火面前,哪里還有仁慈可言。沒見他們為了特別錄取信,都準備要圍殺我嗎?”
“唉。好吧。”蘭子雖然心中有些不忍,畢竟一次遭遇就干掉了八名戰斗法師同胞,但她也知道杜蘭德說得是事實。
杜蘭德警惕地看著周圍,低聲說道,“戰斗的動靜很容易把人引來,這花是光系的,我摘不了,你快點過來采摘吧。”
蘭子“嗯”了一聲,走上前來。
趁著蘭子摘花的時間,杜蘭德走到那名倒地不起的頭巾男身旁,摸了摸對方的脈搏,然后笑了一下。
頭巾男明顯是這伙人中的主導者,實力最強,也最狡猾,他一定知道得最多,所以杜蘭德剛才對他手下留情了,其他人都斃命,頭巾男卻還保留著一絲活氣。接下來無非是撬開這家伙的嘴的過程了。
很快,杜蘭德一手提刀,一手拎起重傷昏迷不醒的頭巾男,和采完花的蘭子迅速離開了。
一大團冰屑砸在頭巾男臉上,他身子一抖,迷茫轉醒,發現自己沒死時一喜,但看清眼前的狀況后,臉色頓時轉為慘白。
這里是一片昏暗的石林,蘭子站在一根石柱上警戒守衛,杜蘭德則盤膝坐在頭巾男眼前不遠的地方,隨手凝成冰晶,然后甩手砸在頭巾男的臉上,那種冰涼的寒意令頭巾男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別殺我,我什么都告訴你。”頭巾男微一沉默,開口說道,“我能活到現在,說明我對你還有價值,你想知道融性花的事,沒錯吧,我可以告訴你。但條件是,你必須讓我確信你不會殺我,否則你休想從我嘴里知道半點情報!”
杜蘭德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身處險境之下,這家伙居然在最初的慌亂之后很快恢復了冷靜,果然是個狠角色。
“不簡單啊。”杜蘭德豎起手指,指尖再次浮現出大片藍汪汪的冰晶,遇熱微微液化,成為一團冰水混合物。
然后杜蘭德輕輕打了個響指,這團冰水便狠狠砸在頭巾男臉上。
頭巾男臉色紋絲不動,說:“如此刻意的羞辱,對我而言根本沒有意義。如果我不想開口,你撬不開我的嘴!”
“我什么時候說要撬開你的嘴?”
杜蘭德起身拍拍屁股,走到五花大綁的頭巾男面前蹲下,漠然說道,“你這么聰明的人,我就算有把握撬開你的嘴,也沒把握保證你交代的話是真的。(平南文學網)誰知道你會不會提供錯誤情報,把我引到火坑里去?”
“所以呢,你到底想做什么?”頭巾男暗自咬牙,表面上仍一派冷靜。
只見杜蘭德咧嘴露出一個露齒大笑,眼神里卻半點笑意都沒有:“我想看看你的記憶,可以嗎?”
句式是問句,口吻卻是命令式的陳述。
話音未落,杜蘭德額頭正中憑空浮現出一只冰火豎眼,眼線左右張開,露出紅藍雙瞳,一股詭秘奇異的無形瞳力瞬間籠罩了頭巾男。
“等、等一……”頭巾男臉上浮現出驚駭欲絕的神色,猛然張嘴想要說什么,下一刻。他的眼神就渙散了。
冰火雙瞳好似雙星,忽快忽慢地旋繞著,這是永輝凝視,也是火修羅的獨有瞳術。或者說是兩者的某種結合。
永輝凝視的最大特點。是全面。
只要是和靈魂相關的手段,攻擊也好。防御也罷,永輝凝視都能勝任。問題是戰斗法師天生擁有對各類靈魂手段的抗性,因此一直以來,永輝凝視對于杜蘭德的最大意義。在于靈魂防御,而非攻擊。
——直到杜蘭德以超精復制之力,學會了火修羅瞳術的一絲玄妙。
火修羅瞳術的最大特點,是能夠一定程度上削弱戰斗法師天生強大的靈魂防御,某種意義上,可以算是戰斗法師的克星!
兩者彼此結合的結果,便是永輝凝視的全部功能保留不變。并對戰斗法師效果更大,變得很難防御。
除此之外,這招的規則位階也提升了。
曾經的永輝凝視,規則位階為2。
全新的組合瞳術。規則位階為3。
在與費馬的一戰中,杜蘭德正是以這招全新瞳術作為奇兵,打了費馬一個措手不及,才得以最終稍勝一籌。
石林之中,若有若無的瞳力悄然彌散。
杜蘭德顯得很耐心,一點點摧毀頭巾男的靈魂防御,然后從對方的靈魂與記憶深處,找尋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老實說,杜蘭德知道這和自己的一貫作風不太相符,但經過神袛會議與奪刀風波之后,某些長久以來的無謂堅持,已經被杜蘭德拋棄了。
至于個人風格?
哼,在如今的局勢之下,所謂“風格”,根本就是奢侈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負責警戒的蘭子抽空低頭掃了一眼,當看到頭巾男滿臉呆滯地靠坐在石柱上,一動不動地任憑杜蘭德施為時,少女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連忙別過頭去。
大約十分鐘后,杜蘭德慢慢收回了瞳術,抬頭對站在石柱頂上的蘭子喊道:“可以了。”
蘭子飛身落下,凝神問道:“結果如何?”
“出人意料地順利,掌握了關鍵性的情報。”杜蘭德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肩膀說,“現在,我們得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離開3級預備區前往更高層的關鍵,就在那里。入院傳送時,這戴頭巾的家伙正好被傳送到了那個地方,才比所有人都更早地知道了融性花的存在。”
杜蘭德輕輕一個縱躍,便飛上石柱,準備離開這片石林:“走吧,具體情況,我們邊走邊說。”
“那人怎么處理?”蘭子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頭巾男。
“哦,他被我困在精神幻境里了,十五天之內是醒不過來的。”杜蘭德聳聳肩,很輕松地說。
蘭子似乎松了口氣,對杜蘭德抿嘴一笑:“那我們走吧。”
少女不知道的是,兩人離開沒多久,頭巾男忽然身子一顫,口鼻中溢出鮮血,漸漸沒了氣息。
對少女的那番說辭,不過是為了照顧還不是很適應血腥廝殺環境的蘭子的心情。
打從一開始,杜蘭德就沒打算放過頭巾男。
在如今的環境下,所謂“放過”,也是奢侈品。
神之預備學院似乎沒有黑夜,天空始終蔚藍如洗,白云朵朵,太陽的位置也不見變動。
杜蘭德和蘭子出現在一片山坡上,肅立凝視著眼前的景象,這里就是杜蘭德從頭巾男記憶中搜索到的“關鍵之處”了。
眼前有兩個山洞,洞口裝飾著石質門戶,兩個洞口彼此并列,一個洞口門楣上寫著“前進之路”,一個則寫著“離開之路”。
兩條路前,半空之中,懸浮著一個盛滿七彩細沙的沙漏。
沙漏下則擺放著一塊平平斜立的巨石,平整的石面上有一朵花朵形狀的紋刻、幾段文字說明、和一個微微凹陷的手掌印。
第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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